第二百三十四章:月光失踪
涂声2025-07-28 17:336,050

  最坏的结果,向雯在契约期间死去了,我也可以用一些镜像替身的方法骗过契约,这个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反正只有一年,不行熬熬也就过去了。”

  苏苡没说话,似乎是被命运先生舍己为人的大义真情感动到了。

  宋熙开口:“那我和向雯打电话,再要一张羊皮纸?”

  “OK。”命运先生表示没问题。

  然而可惜的是,宋熙和向雯沟通之后,带回一个糟心的答案。

  “向雯不要别人签订契约,只要我本人签订,那张羊皮纸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她也暂时拿不出第二张。”

  苏苡瞥一眼命运先生,见他没什么反应,开始在一旁拱火:“宋熙,你快给向雯说说命运先生的英明神武,给她推荐一下啊,稍微稍微漏点底细也没关系,促进一下她的积极性,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钓鱼执法。”

  宋熙苦笑着摇头:“我已经给她很明显的暗示了,但是向雯还是那个说法,必须要我签。”

  这就算是基本交涉失败了。

  三人只好重新商量策略。

  命运先生懒懒地窝在沙发里:“既然不要我,那就说明十有八九是有所预谋喽。

  我们处于劣势,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宋熙你善于空间隐匿,那就还是你,去监视以及保护一下向雯吧。”

  没办法,替死对苏苡造成的伤害,源头是在向雯身上,得有人看住这个源头。

  命运先生的眼睛虽然也有隐匿监视的缘故,但是他并不存在空间瞬移的权柄,即使发现了向雯那边有什么事情,也很难第一时间做出保护反应。

  他的大范围移动是需要媒介的,比如能够反射镜像的物体,一旦周遭缺失这些东西,命运先生很难保护向雯完全不受伤害。

  至于亲身守护更是不太可能,还是那个道理,他的隐藏需要借助物体媒介,而且本体能量体量庞大,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宋熙去是最合适的,命运先生也会再额外派遣一只眼睛一同跟随,这样进可以让宋熙把命运先生传送过去,退可以让宋熙自己传送回来,宋熙的空间隐匿能力也一流,一般的外在伤害,他都是可以进行规避的。

  虽然是要保护向雯,但最好还是偷偷摸摸进行,不要让她本人知道,不然向雯知道有位大神暗中守护着自己,然后开始为所欲为,单枪匹马勇闯天涯,那也是真的麻烦。

  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拖,拖到解除替死的方法研究出来,苏苡就算是得救了。

  宋熙一方面可以保护向雯外在的安全,另一方面,对于一些突发情况,他的机动性要比命运先生好太多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把向雯抓起来或者强制洗个脑,因为没有必要。

  向雯的本质目的是保护自己平安,所以她不至于为了单纯迫害苏苡来不断自残,她和苏苡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正的隐患其实在昭影身上,昭影提供替死给向雯连接苏苡,那她就很有可能具有伤害向雯的后手,以此来达到伤害苏苡的目的。

  但昭影其实很难抓,有梵起和黑夜教会护着她,仅凭向雯一人之言,想要定她的罪基本不可能。更何况向雯还不定会指认她,没有和宋熙达成合作的情况下,向雯和昭影也算是暂时互惠的盟友。

  只能说,虽然昭影不太聪明,但是她的手下军师,总有那么几个头脑灵活的人愿意为她出谋划策,这次还真是搞了个不小的麻烦。

  定好一切,宋熙再次和苏苡告别,恋恋不舍地叮嘱她有事记得给自己发信息,没事也记得发信息。

  苏苡轻轻点头,目送他消失在原地的空气中。

  然后转头一把拉住准备上楼的命运先生。

  “好兄弟,我...之前和江随签了不少合约,都是用的阴阳双鱼合同,现在...我想赖掉。

  你说有可以转移契约伤害的方法......大哥能否给我指条明路?”

  话虽这样说,但苏苡如果真的能想办法规避阴阳双鱼契约带来的影响,那她立马原地解放,还不直接称霸世界?至少再也不用过这畏首畏尾的苦日子了。

  命运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宇宙中零散的权柄其实有很多,有的是宇宙自然形成的,因为某种原因并没能产生自主意识,于是随意漂泊在无尽宇宙。

  有的是某些高位神明自然死亡后没能把力量传承下去,久而久之凝结成新的权柄流落宇宙,又或者是死后的遗骸自然归化成权柄,又恰巧无人发现漂泊至此。

  阴阳双鱼其实是属于以上可能中,某个具有契约倾向的权柄。

  在并非自愿签订契约的情况下,阴阳双鱼不存在任何威胁。但是契约一但成立,它就立刻具有极高的约束法则力量。

  这种权柄其实非常非常罕见,虽然不知道江随怎么得到的这个权柄,但他绝对是捡了大漏。

  假如你是以自身血肉损害为赌注签订的契约,而又想中途毁约,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托人比如梵起,为你创造一个气息相同的人偶,然后主动违约,让阴阳双鱼施以刑罚,我可以趁机施加一些秘法,用以误导这种没有神智的规则力量,让它把刑罚施加在人偶身上。

  人偶被毁坏后,再利用一些东西隐匿住你的气息,使阴阳双鱼产生错误的判定,认为你已经死去,契约自会消散,然后你就彻底自由了。”

  苏苡开了命运先生一眼,试探着问道:“啥叫以血肉损害为赌注?”

  命运先生回看她,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他没有正面回答苏苡这个问题,只是说:“如果你当初是以自己的灵魂为赌注签订的契约,那就没办法了,因为灵魂虚无缥缈千变万化,目前是没有办法被仿造的。”

  苏苡又开始叹气,恨啊!当初真的是年少轻狂加上走投无路,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那就只能继续进行她的宋熙保卫战了。

  揉了揉僵硬的脑壳,苏苡连声叹气:“早安,命运先生,我要回去补觉了。”

  “早安。”命运先生微笑着回应,然后迎着日出的第一缕朝霞,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研究室。

  日子就这样平平无奇地过了三五天,苏苡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忧思难眠,到现在心态坦然地开始加强身体锻炼,然后挺尸一般躺在瑜伽垫上,一边喝功能饮料一边和旁边的竖瞳聊天。

  急促的敲门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苏苡套了一件外衣,起身走到门前,从门眼里向外看,看到来人竟然是绛泽。

  苏苡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来找我?”

  敲门声重复而短促,来的时间点也不太正常,苏苡第一反应就是绛泽知道了替死的事情,上门来查看她的情况。

  之所以不告诉绛泽她中了替死,一方面是因为苏苡觉得没有太大意义,绛泽是个标准的进攻型神明,在咒术以及有效守护方面比较缺乏有力手段。

  他能起到的最大作用也许就是去击杀昭影,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但昭影肯定是杀不了,梵起想要和昭影孕育子嗣的情况下,大概率会保她,而且昭影修行了很多辅助的奇门异法,真遇到生死危机,苟个十五天不在话下,所以追杀她也没有太大意义。

  昭影认不出苏苡的木来面目,所以可着劲儿坑她,但苏苡多少也得念点太阳神的情谊,她其实是不太想让昭影死的。

  其次就是,一旦绛泽帮她,那多半是出于禅染身体的缘故,无论事成与否,苏苡都会欠他一份人情,这种东西最难偿还,绛泽身居高位,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必是大事。

  苏苡还没完全从禅染后遗症里走出来,对于绛泽的帮助,她多少存在点儿隔阂和抵触的心思,所以能省则省。

  至于宋熙,那是她的现任男友加命运共同体,帮她出点力气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命运的馈赠总是在暗中标注了价码,别镜更不用说,苏苡根本就不担心以后还不上命运先生。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绛泽进门第一句话和替死并无关系,而是担忧地对苏苡说道:“月光失踪了。”

  苏苡愣了愣,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她勉强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带着疑问的口气回应道:“失踪?他突破牢笼,自己跑出去了吗?”

  绛泽摇头:“不可能,那个牢笼镇压月光千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注入力量,不可能让月光逃出去。

  而且发现他失踪之后。我第一时间检查了牢笼情况,牢笼本身是完好无损的。只是里面的地上,存在一些转移阵法的痕迹。”

  苏苡皱眉:“走,我们叫着命运先生一起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绛泽顿了顿,急忙伸手拦住她外冲的趋势:“没用的,我是因为出事第一时间就到了现场,所以零星看到了一些残缺阵法的场景。

  一阵风之后,那些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就已经全部散逸掉了。

  你别着急,我在脑中记下来了,你找一些纸笔,我画给你看。”

  苏苡从常用的抽屉里拿出纸笔,然后通过竖瞳通知了命运先生,等到绛泽画完,命运先生也差不多伸着懒腰从楼上走下来了。

  两人虽然内有嫌隙,但表面状态上看倒是一派和谐。

  苏苡其实叫下来命运先生以后她就后悔了,月光本来就是命运先生害成这样的,现在月光再次失踪,没有信任的基础上,很难不让人多加联想。

  但人都来了,苏苡也只好硬着头皮讲到事情的经过,希望命运先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命运先生倒是没有推脱。拿起绛泽手绘的图纸,认真地扫了两眼,然后瞥了苏苡一眼,给出了一个参考答案:“黑夜教会。”

  绛泽没有回应,显然是不太相信,与此同时,他频频将目光看向苏苡,嘴唇微微蠕动着三番四次欲言又止。

  电光火石之间苏苡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诧异地看向绛泽:“你不会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吧?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伤害月光?而且对于你所提出的给月光进行安乐,我也表示理解,于情于理,这件事都和我无关。”

  绛泽揉了揉额角:“苏苡,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这么多年了,月光在囚笼中都是安然无恙的,我对自己的结界也算有点信心。

  这次月光的失踪,完全就是结界内出了问题,而最近一次除我以外的探望,就就是青山之墓我们的一起去探望月光。

  所以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在上一次探望月光前后,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可疑的事情。”

  苏苡思考了一下,然后委婉摇头:“之前昭影追杀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绛泽瞥了一眼悠然自得毫不慌张的命运先生,斟酌语言后说道:“去看月光这件事情,是你自己想起来的吗?在那之前,有没有暗示你或者三番四次在你面前提及月光的事情?”

  苏苡一愣,知道绛泽是在怀疑命运先生给了她暗示或者诱导,借此来做一些手脚。

  她急忙摇头:“没有,真的只是我一时兴起,才会提出要去看月光。

  你还记得昭影和一个面具男人为了围杀我所设下的结界吗?他们会不会是用了类似的手段,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月光?

  绛泽,你不要胡乱猜忌,这件事和我,和命运先生都没有关系,我们最近都被替死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迫害月光。”

  “替死?”绛泽有些疑惑。

  苏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只能沉默不语。

  绛泽深呼吸,意识到其中也许有些内情:“你可以选择沉默,那我只好自己去查,等我查到了,我想做什么你也管不着我了。”

  苏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追杀当夜身中替死咒术的事情告诉了绛泽。

  “应该是有人给昭影出谋划策,而且不止一人,所以在第一次青山暗中围杀失败后,他们立刻启用了第二方法,用我在青山逃亡中留下的血液和发肤,和早已沟通联系好的向雯建立替死契约,并且迅速派人重伤向雯,借此将伤害转移给我。”

  绛泽听到替死的效用,立刻从月光的事情上移开了注意力,开始思考替死的破解之法。

  “那我...”没等绛泽说完,苏苡抢在他前面交代了一下命运先生和宋熙的拯救计划,告诉他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苏苡转头又仔细看了一遍绛泽手绘的阵法图案:“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月光,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月光偷走,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绛泽还在踟蹰:“要不我去找昭影,先控制住她再说,目前还是替死重要一些,得先把你的事解决了。”

  苏苡略微思量:“这样,昭影是黑夜教会的对吧?命运先生也说是黑夜教会带走了月光,既然如此,你不如跑一趟黑夜教会,探查一下他们目前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给他们尤其是昭影制造一些麻烦和危机,这样昭影也许就没空来迫害我了,一举两得。”

  绛泽轻轻点头:“好,这事拖不得,我现在就去。”

  目送绛泽化作浓重的黑雾消失在夜色里,苏苡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命运先生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蛋挞,一边吃一边悠哉悠哉地道:“演技不太行啊苏小姐,你这样,绛泽最多也就信一半。

  绛泽又不傻,他十有八九猜到了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今天来也不过试探试探,看看你到底是被人利用了,还是心甘情愿与人同谋。”

  苏苡愣了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命运先生嗤笑一声:“那你叫我下来干什么呢?你不过是想给绛泽多增加一些迷惑选项,这样他就短时间内就摸不清楚,这件到底和我有关还是和黑夜教会有关。

  天地良心,我可是真的啥也没干,主打的就是一个纯纯背锅。

  既然之前没有把替死的事情告诉绛泽,那我觉得现在也没有什么告诉他的必要。

  我不相信你是个会说漏嘴的人,苏苡,你故意说出替死,不就是为了趁此转移绛泽的注意力吗?因为你很清楚,在绛泽的心中,禅染的优先级一定是比月光要高的。

  你心虚了,你知道自己骗人的技术不太纯熟,容易被绛泽看出破绽,索性直接换个他无法拒绝的话题来转移注意。”

  苏苡沉默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命运先生就当她默认:“我觉得你走了一步不太好的棋,我大概猜到月光最终的去处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帮他做了这件事,他大成之后,你就会失去所有谈判和掣肘他的筹码,因而你的实际地位也会逐渐下降。

  何必呢?你冒着得罪绛泽的风险,给恶魔大开了一扇方便之门。可若是恶魔不守信用,你只会徒劳无功。”

  苏苡打了个哈欠:“别搁这儿套话哈,我做了什么我心里都有数。若真要深究原因,那就是为了防你一手。”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命运牌倒扣在桌上:“现在我们已经算是明牌打喽,祝你好运,以及,好梦。”

  “晚安。”命运先生如是说道。

  他把桌上倒扣的牌翻开,看到了它的正面。

  正面是一个长发的女孩,但是人像只有一半,另一半似乎被什么东西擦去,然后用毫无章法的杂物拼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形。

  如果非要给这张牌起个名字,命运先生愿称之为:

  【命运牌·记忆篡改】

  ......

  馆言从一米八的大床上睁开眼,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勉强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向卫生间走去,洗漱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毛躁,于是顺便洗了个澡,把橱柜里仅剩的半瓶护发素用掉,叼着牙刷裹着浴巾走出来。

  脖子上银白色的冰冷项圈哪怕是内衬加了几层橡胶软垫,还是硌得他不太舒服。

  馆言用手把项圈往上推推,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空隙间按摩了一下自己酸痛束缚的颈部。

  由于上次没有和苏苡一起跑路,被荼白从地底救回来后,馆言的食宿待遇明显上升了许多,加上苏苡治好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在荼白措不及防时,他就又有了美色霍乱的资本。

  荼白抗的住吗?他当然扛不住,自己可是他的白光月兼前nanyou兼人生导师兼最爱,也是荼白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唯一一个除禅染以外能够走近他心里的人。

  换身舒适的衣服,馆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携带着阳光气息的微风吹拂进来,让暖融融的空气在房间内弥散。

  馆言是很喜欢阳光的,因为天生特质使然,他是怎么晒也晒不黑的,作为一只华丽的青鸟,旭日和暖阳可以给他的羽毛稍微补充一下微量元素。

  每天晒一晒太阳,他就会变成一只阳光味道的小鸟。

  以前跟在梵起身边的时候,梵起天天变着法地给他吃鱼肝油和卵磷脂,现在不一样了,荼白对于毛发养护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心得,由着他每天胡吃海塞。

  从高温油炸到高糖高盐,这已经是馆言来到此地的第n顿了。

  要不是在当初被囚禁在地下的时候饿了太久,留下一些饥饿阴影,馆言甚至都懒得爬起来吃午饭。

  今天的午餐是炸猪排配蛋包饭,两个僵硬的木偶侍者推着小车缓缓进入,将美味的餐食依次摆在餐桌上,斟了半杯红酒,并且附上一碗土豆奶油杂烩汤和一小盘排列整齐的天妇罗大虾。

  馆言穿好衣服,拿着刀叉叉走猪排塞进嘴里,然后摆摆手,对侍者说道:“我今天想吃麻辣香锅。”

  木偶侍者转了转僵硬的玻璃眼珠,似乎是听懂了馆言的要求,然后开始重复最初的动作,把拿出的餐食重新收回小车里。

  馆言多说了一句:“把红酒留下。”

继续阅读:第二百三十五章: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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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游戏:全员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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