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阳长叹一口气,脸色越发苍白,她手紧紧扣住了铁笼子,看着笼子里的人,她恨不得将他揪出来狠狠修理一番,可又能如何呢?他不会妥协,而她也没有办法让他开口。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王猛以为就以楚朝阳这个性子怕是不会再跟他交涉,而是直接离开,谁知道她竟然略有柔和,并开口缓缓问,她还是不想放弃,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对她而言是何其重要,若是做不到便会悄然消失。
能为了一个人妥协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看着她,王猛终于脸色柔和了不少,他说:“你没必要这样,将军能认识你确实很幸运,我相信军医肯定有办法,你与其相信我有解药倒不如相信军医。”
这话让楚朝阳顿时怒了,“那你可知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你眼里确实没有他这个将军,在你的心中只有自己,那么我恭贺左前锋达成所愿。”
终于她放弃了,她看得到王猛的动容,也知道他有所不忍,到事到如今他还这么坚定只有一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解药,那么怎么浪费时间都是没用的。
从囚车回去,楚朝阳坐在了陆凛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什么东西堵在自己胸口,实在是非常难受,甚至想去打下去,可惜没有法子。
“主人,或许我们可以回去找顾大夫。”
见楚朝阳痛苦不已,红莲也很担心,她如何希望陆凛有事,巴不得他赶紧好起来,但是能试的法子都试过了,楚朝阳真的没有办法,她不是一个会随便放弃的人,可没有解药似乎只有这一个法子,那便是等待。
但军医也说了,七天才能出来,但七天后陆凛还是否在便是一个谜题了。
或许这就是陷阱,但他们还是往里面跳了。
“那我们必须将他带回去,但不能让别人察觉,我想小心肯定早就放了出去,一旦我们有所动作对方肯定会出手,他们的目标就是陆凛,我们必须要保护好他。”
楚朝阳淡淡道,说着手下意识的握住了陆凛的手,感觉到他指尖有些微凉,心里空落落的。
又是这种计谋,可他们确实别无选择,对方来势汹汹,若是不找个好的应对之策会非常危险。
“确实如此,所以可以来个声东击西,回到红莲水榭顾大夫肯定有办法,只是少不了被叨念。”
想到顾池红莲就觉得头疼,此人是最难相处的存在,她简直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不过现在好点的是起码他不排斥楚朝阳,她但凡有事相求,顾池怎么都不会帮忙的。
现在这个情况,楚朝阳也觉得是唯一的法子,便同时找了好几辆一模一样的车,从四面八方出发,这样让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坐的那辆车,如此一来可以暂时的拖延时间。
只要能平安回到红莲水榭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楚朝阳甚至都不在乎他们是怎么回去的,她只是希望这个人好而已。
决定好了以后,楚朝阳便开始布置,军中大小事务一向由副将军来,他对这个事在行,楚朝阳便问都懒得问,她直接让人准备马车以及长的相似的马儿。
虽然没有必要做的这么隐秘,但有些人脑子转的非常快,万一被察觉到的话确实相当不妙。
红莲是跟着楚朝阳的,她并不会武功,又要护着陆凛,除了她便是右前锋吴占了。
三人同行再加个车夫,这是最好的方式,但楚朝阳还是会害怕,毕竟谁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
而另一边,得知陆凛中毒的林子延非常高兴,“哈哈哈,他也有今天,我早就说过身边人是最好动手的,他容易相信人,自然不会怀疑身边人,谁知道确实一个个想杀他。”
“你觉得只是中毒便可以吗?我看他未必会死,上一次我也觉得他必死无疑不还是好好的?”
项玉兰忍不住道,她早就待不下去了,本来已经去报复了一圈,结果人没报复到还个自己惹了一堆麻烦,林子延肯定是希望自己起个头然后什么都有项玉兰帮他做,即便到时候被发现查出来的也都是项玉兰,跟他毫无关系。
从头至尾林子延就在自保,他根本不在乎项玉兰如何,承诺的那些甜言蜜语也还是说说而已,他怎么会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推上后位呢,只不过是现在需要她帮忙而已,等到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便一脚踢开就是。
林子延此人是真的狠毒,以前项玉兰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她一直都在期待着他给自己绘制的蓝图,直到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算,林子延从未在意过她,反倒是恨意让他对她产生了抵触。
亦如以前项玉兰就告诉过他,林子延并不是不懂去爱人,只是他爱的那个人并不是项玉兰而已,她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从未想过他心里还有其他人,后来项玉兰慢慢才察觉,林子延最不能触及到两个字便是“朝阳”,他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女人而已,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导致其他人也不信。
“如果他没有被毒死那不都是你的责任?事情都交给你去处理了,结果一塌糊涂,你说该如何?”
林子延突然凑近,眼神变得无比狠辣,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样子,项玉兰知道与虎谋皮是非常危险的事,可偏偏她就是做了,曾经还觉得他是最好的伙伴。
“是啊,你什么都可以推给我,林子延对你这个工具用的倒是得心应手,可惜你就不怕出意外吗?万一哪天我倒戈你该怎么办?可没有比我更好利用的人了。”
难得她居然变得如此聪明,让林子延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说:“你能倒戈谁?没有其他人会相信你,除了我,现在说的那些都是虚话,毫无意义的虚话。”
“没错,是虚话,你自始至终都不认识自己罢了,我真为你可惜。”
丢下这句话,项玉兰专转身离去,一句话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