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楚朝阳以为自己肯定没有问题,她可以说出口,但这一刻她突然愣住了,纵有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头。
她张了张嘴,想拒绝,却不知如何拒绝,看着他,满眼都是难过,她似乎想起来很多事来,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已经被他填满,记忆中全部都是他的存在。
可又如何呢?那些不过是奢望而已,她到现在就应该比谁都明白。
想到这,她用力的推开了他,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未来。
于是她冷笑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吗?我早已说的很清楚,我不想再回头,和你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你非要如此?”
“非要。”
就像是闹脾气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他步步退让,她步步紧逼,就是想让自己这在场感情中彻底放下,或许这样对谁都好,她清楚所以不敢多想,心中无限感慨。
“我不接受。”陆凛咬着牙道,紧紧抓着她,看着她,眼中几乎能显现出无尽的深情来,她最怕对上他的这双眼睛,总觉得世间万物都揉碎在了这双眼中,她看不到任何风景,看不到其他,完全被他吸引。
那一刻,楚朝阳开始迷茫起来,她不该如此,于是咬着牙怒吼:“你还想怎样?难道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是希望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失去所有的一切才甘心吗?我是不是欠你的,所有这一辈子必须要来还你?”
她看着面前的人,痛苦,压抑,多重感情交叠,而陆凛却一句话都不说,看到她这样撕心裂肺他实在是不好受,他从来没有渴求什么,但楚朝阳似乎误会了,慢慢的他松开了手,但凡提到以前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她不愿意听他解释,即便解释了又如何,往事已经发生,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们各自安好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难道你非要逼得我们之间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吗?陆凛你为何要这么自私?我现在不想考虑以前,只想开开心心的过我自己的生活,而你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以前现在将来都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明白。”
楚朝阳厉声道,语气让人感到害怕,那一瞬间她自己都是绝望的,只是有些话必须要说出口,否则她想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面对陆凛的沉默,她变本加厉起来,“如今这就是我想要的,你以后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我受不了,而且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我要的你给不了。”
说完以后她便离开了,也不管此刻陆凛是什么情况,她心中名明白,经过这次的事以后,陆凛肯定受到了刺激,以后怕是不会轻易来找她了。
最终陆凛缓缓离去,看到他离开的背影顾池长叹一口气,他就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这两个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之前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都不知道为何渐渐开始远离,特别是楚朝阳的态度,她就没有稍微缓和的,一遇到陆凛的事就会突然炸毛,谁的话都不听。
“哎,怎么会这样呢?”顾池微微叹息,一旁的喜鹊看的目瞪口呆,她还以为今天起码是有机会的,毕竟已经冷了好几天了,这些天楚朝阳明显也不开心,或许她心里更明镜似的,只是到了这一刻究竟为何会如此?
“他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啊,那小公子该怎么办?他那么喜欢掌柜,心里面肯定非常难受吧。”
喜鹊到底是疼爱陆扬的,她看得出来陆扬就是喜欢楚朝阳,将她当做自己的生母,所以他们若是闹成这样陆扬肯定不好受。
“还能怎么办?你没听到那丫头说的这些话吗?其实狠话说多了渐渐的关系也就淡了,哪怕是吵架都不应该如此,反正我是不管他们这破事了,爱咋地咋地吧。”
顾池说完便离开了,他觉得格外心累,毕竟跟陆凛多年来关系一直非常好,几乎是忘年之交的范畴了,而他又对楚朝阳也颇有好感,觉得这二人在一起也不错,起码难得陆凛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只是后来这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您都不管了那该怎么办啊,要不我去劝劝掌柜?”
喜鹊连忙打算去,却被顾池一把提溜了回来,“得了吧,天王老子去都没有用,她那是铁了心的,你去又如何?还不是火上浇油,听我的,这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房间中非常暗,几乎没有点灯,楚朝阳也不想点灯,她就想一个人静一静,那个时候说的话是伤了陆凛的心何尝不是伤了自己的心呢,她非常难过,从来没想过所有狠话都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发泄的,明明不该如此,可她偏偏就是做不到。
其实如果可以和平的解决何以至此?只是没有办法,这段感情对他们来说都太过深刻,怎么可能不欢而散,不说陆凛能否接受,她自己都接受不了,所以只能狠心,只是回想起来自己也会觉得难受,特别是想到他那时的表情,其实他能妥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而她却让他一再卑微,这都是她最不愿意看都的,所以如今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对他们彼此都好。
想到这,楚朝阳叹了口气,最终无话可说。
不知何时起了风,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楚朝阳起身打算去关窗子,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人影飘过,她一愣,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凌简站在院中,负手而立。
已经许久未见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楚朝阳自己多了几分沧桑。
“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这种方式,看得出来你这人确实相当狠心。”凌简不禁笑道,而这话让楚朝阳有些敏感,她突然说:“如果你是为了劝说,那还请放弃,我不会有任何更改。”
她语气肯定,一看就不是在开玩笑,是啊,她现在确实有了不小的变化,给人一种突然成长起来的感觉。
“劝你什么?”凌简突然反问,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扬起嘴角,“我不会劝你的,因为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