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若雪就是在千人一面的手中训练的，那时她只是一个只知道听话的傀儡。
沈烨手中不需要有感情的人，他要的是绝对服从，自小若雪就被灌输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从不敢违抗沈烨的命令，只要是他说的，哪怕是让她去死，她也得去。
那些往事对她来说非常痛苦，她都不愿意再想起。
本来她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毕竟是楚朝阳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她给了她自由，也给了她感情，让她不再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如今在看到面前的人，她既害怕也带着恨意。
可以说她的人生就是被他给毁了的。
千人一面攻击速度非常快，若雪感觉自从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他便不再伪装，完全将自己的实力全部展现了出来。
想跟他过招，像平时那样是不行的。
突然间，对方的攻击不断的提高，若雪感觉到了莫名的害怕，她根本打不过他，可是若被困在这，那么楚朝阳呢，她唯一的光就要出事了。
若雪猛地抬头，眼中一片通红，但那看着不像是杀气，而是无奈与痛苦，她无法做其他的事，脑袋里嗡嗡作响，痛苦的朝着他攻击而去。
她在着急，完全的表露了出来。
这么多年不见，她的情绪倒是学护会了如何外放，可惜这不够，她丢掉了一个杀手的天性，一旦拾起感情，那么她就会成为输家。
让他们放弃感情不为其他，而是斩断所有的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会为了所谓的软肋在所不惜，现如今就是这个情况。
当时千人一面没有教她任何感情，从小就训练她，她不能有任何情绪，也不能跟任何人过多的交流，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听话的工具。
“看来你这么多年来别的没有学会，但是那些无用的东西倒是学会了不少，我早说过，感情会成为你的软肋，不将其丢掉只会害了你，如今已经慢慢显露出来了。”
千人一面冷道，那张让人分不清情绪的容颜透着几分诡异，自小她就不敢看师父的脸，他人如其名千人一面，那张脸从来不是一个模样，他擅长易容术，又学会了西域邪术，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同时也有了很多张面孔。
想让别人熟悉他，记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们相处十几载可终究还是无法记清他的模样。
“你教的那些东西我不会再学，以后都会彻底的丢弃掉，我现在是自有之身，与你不同。”
若雪冷道，快速的一掌怕了过来，千人一面瞬间躲开，看着她那双眼眸不禁笑了起来，“自由？你知道何为自由吗？没有办法做到立足于天地间，你就没有资格谈论自己。”
“那也不会成为一个被人任意操控的傀儡。”
她咬着牙，眼睛越来越红，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杀气，不得不说这情况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他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以前她确实没有任何情绪可以，连说话都是淡淡的，其实那样的她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沈烨就喜欢，他不喜欢被人违抗，所以喜欢听话的玩偶。
但到底他们是不同的，千人一面更喜欢有生气活着的人。
“有意思，你看起来似乎生气了，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能力到底如何。”
千人一面淡笑道，身体快速的移动起来，是鬼步，这种类似障眼法的步子会瞬间出现好几个影子，你无法分辨哪一个是真的他。
若雪不敢轻举妄动，她从未在鬼步中讨到任何好处，现在绝对不能被他打伤，因为对方一旦占据上风胡立马杀了她。
他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很小的时候千人一面就告诉过她，一旦他们二人真的动手，那么她就要抱着必杀的心态才行，因为他绝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生死若雪一向不在意，可自从认识楚朝阳以后她有了活下去的念头，起码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尤其现在她更不能有事，因为她若是死了那么谁又能救楚朝阳呢？
活着，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突然间若雪皱着眉头慢慢的朝前走去，面对施展鬼步的千人一面，她居然一点都不畏惧，而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手中的利刃化作一道银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而去。
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这无疑是在找死，他可没教过她这招。
“怎么，你是自认为打不过我所以开始送死了吗？我说过，哪怕就是到了最后一刻你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命，因为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
“你错了。”
若雪厉声道，“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将其夺走。”
那一刻的若雪确实让千人一面非常吃惊，他从未这么教过她，小时候的若雪就是一具完美的傀儡，她从来不会过问其他的，只知道服从命令，所以突然从她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还是非常惊讶的。
千人一面轻笑了起来，“是吗？那得有能力才行，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够不够资格说这句话。”
话音一落，若雪毫不犹豫的攻击过去，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速度快不说而且很有压制感，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这样的支配力。
其实千人一面众多弟子当中他最满意的还是若雪，因为她确实有天赋，这一点不是旁人比得过的，所以他心中还是非常感慨，如今的她更是成长了，甚至让他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现在，她突然爆发的实力让他为之惊讶。
不对，她这个情况看着不对。
突然，千人一面皱起了眉头，发觉若雪已经双目通红，眼中泛着杀气。
是了，他教出来的人和他有一个非常相似的毛病，那就是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认输，即便到了那一刻也会竭尽所能的对对方造成伤害。
看着她，千人一面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焦灼，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里的内力向外释放，那些幻影在周围不停的移动着，她一双冰冷的眸子看准了一个点，突然抬起手。
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千人一面皱起了眉头，“你看你是真的疯了。”
“让我见公子。”她咬着牙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