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皱了皱眉，反射性地想要转过头去，怎料，一只大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冰冷的指尖，让白冰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房间冷。
可她发抖的身体，让夏皓晨愈发阴郁了几分。
“算了皓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不沾酒。”看到两人僵持的样子，坐在那里的江旭东适时地开口了。
倒不是他怜香惜玉，实在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来强迫一个柔弱的女人。
再者，他哪会不了解自己的哥们儿，惩罚了她，夏皓晨自己也肯定不好受。
“你问问别人，出来卖的，有哪一个不沾酒？”
看着白冰冰强作镇定的模样，夏皓晨冷冷一笑，拿起酒杯举至她的唇间，不顾她的挣扎，毫不怜惜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白冰冰来不及反应，烈酒灌满她的喉咙口，将她的眼泪都逼了出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快速坠到地上，她猛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想要冲出去。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很大，只是这样的痛，又哪里能比得过她心里的痛。
“收拾好就回来，别不懂规矩！”捏着她的力度大了几分，夏皓晨的话像是警告，更像是讽刺。
他的话音刚落，白冰冰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夏皓晨的眼中，掠起一抹晦涩难明的痛楚，却在下一刻消失殆尽。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又怎么会心软？
夏皓晨沉默片刻后，向江旭东交代了几句，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站起身离开包厢。
这么多年来，江旭东之所以仍然是夏皓晨的死党，原因之一就是他很懂得察言观色。
他甚至敢拍着胸脯说，他对于夏皓晨的了解，绝非他人能及。
一直以来，夏皓晨面对外人，都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而私底下，则是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他，是所有女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是，江旭东却知道，这个世界上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白冰冰。
如果说在白冰冰没有出现前，夏皓晨心中只有事业，那么，在她出现之后，江旭东却改变了看法。原来，夏皓晨这个看似冷血的男人，真的会对人动情。
走进洗手间，白冰冰特意将水声开得很大。夏皓晨的那句话，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脑海：
“出来卖的，有哪一个不沾酒？”
独自在房间，她表面上的坚强再也伪装不下去，眼泪不住地流淌下来，心里的委屈也无限放大了。
多么讽刺！以前他对她说过，有了他，就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而现在，偏偏是他，让她承受那种无法言说的委屈。
深深吸了一口气，白冰冰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算了，为了小云，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忍受的？
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她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都走到了现在，怎能喊停呢？
白冰冰就是这么一个人，柔弱却又有韧劲。为了她在乎的人，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尊严，甚至……包括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白冰冰才推开门走了出去，她的步伐很稳，眼中已全然没有之前的脆弱。
夏皓晨说的没错，如今的她，除了服从，还真没有什么自尊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