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的品牌里面，俞惊蛰倒是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品牌。
还真是和郑林说的一模一样，有吃的喝的用的化妆的，甚至是代步的……
“这个……”将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也说不出好坏的几个放下，俞惊蛰拿起下面的一份紫色包装的样品和文件，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转过头，“这个产品好像不是正规商家的产品吧？”
余菲听她这么说，转头只是轻轻一扫，便点了点头，“嗯，估计是什么不正规渠道的玩意儿，现在有不少微商打着这些旗号招摇撞骗，在三四线小城市大行其道，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余菲的语气很是随意，似乎这只是一件普通平常至极的事情。
俞惊蛰听出了她话里的漫不经心，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如今的微商她听过，这种模式如今倒是说不准是非对错，毕竟没有国家明文的规定，存在即是合理的。
可在她的理解中，这些不都是要小心翼翼去做的吗？怎么还会有人敢大张旗鼓地送到明星的眼皮子底下来？难道还有人敢接这种？
俞惊蛰一边想，一边忍不住问出了声。
被俞惊蛰这么一问，余菲也有些错愕，看了俞惊蛰半天，确认她是真的很认真在问自己问题的时候，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资料，解释道：“微信里面也不是都是三无产品，不过就像我说的，不可否认有很多人借着这事大发横财。”
说到这儿，余菲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会送到明星这儿来，无非也就是为了一个字，钱。”
因为有钱，所以有请到明星的胆子。
也正是因为有钱，所以不少明星即便知道这里面存着猫腻，也会去一试。
毕竟这些都是在三四线小城市宣传，也不会登上什么大雅之堂，一阵风过去，大家也就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如今圈子里接这些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都假装不知道罢了，否则挡了这条财路，那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还没有谁会做这种傻事。
不过，也有例外……
“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看到俞惊蛰凝重起来的表情，余菲将她手里的东西抽了回来，“第一呢，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它们描述的那些功效，但是也不会对人的身体有什么坏处。第二呢，也不是每个明星都会做这些事情，据我所知，宋妍以前就拒绝过一次，而且也有不少明星，是被自己的经纪人坑了才做的代言。”
余菲终究是在圈子里行走得久，经历了这么多，对各种黑白是非光怪陆离的事情都看得平淡了不少，可这些听在俞惊蛰的耳朵里，却让她怎么都难以接受。
就因为有钱，所以这些广告都能够接吗？
那些在三四线的城市里的人，本就对很多信息接触不到，对于自己喜欢的明星却很是熟悉。用明星效应来赚钱，不用想都知道这一片红利有多么的可观。
“接这些广告的人，就没有想过会失去自己的粉丝吗？”俞惊蛰轻轻呼了一口气，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是这些人群，有朝一日发现这些事情，该对多么的失望。
“当然会，但是谁顾得了这么多呢？”余菲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放下，“如今这个圈子里人，红极一时的有多少，可是能够红一辈子的有几个，过了吃红利的时候，就无利可图了，更何况现在进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少也只是为了赚快钱。会去想养口碑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余菲知道自己此刻说这些对于刚刚经历了那些事情，又刚刚从茫然中走出来的俞惊蛰或许有些不妥，但是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如说明白了。
这个圈子就是存在这样的不堪的一面，又或者说其实每个圈子都会存在这些灰色的东西，只是在这里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已经是事实，她能够做到的，就是不让俞惊蛰陷入这些是非之中，虽然是非从未离她远去。
余菲说得透彻，俞惊蛰也听得明白。
她也不是什么圣母，能够理解余菲说的一切，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非黑即白的。
可至少，她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
“菲姐，这些东西，我们不沾。”深吸一口气，俞惊蛰一字一句地道。
这几个字，她说得格外的认真，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也没有想着要去养什么口碑，没那么远大的理想抱负。我只是想……能够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们的看重。”
虽然在和俞惊蛰探讨起这些的时候就猜到了俞惊蛰会这么说，但是听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余菲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嘴角动了动，余菲忍不住沙哑了声音，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第一时间给他们退回去吧。”目光落在那简单大字，写着极具吸引力的标题的包装上，俞惊蛰轻轻呼了一口气，“以后要是还有这些，麻烦菲姐第一时间拦截。”
余菲点了点头，“会的。”
“我我我，加我一个，要是我看到了，也直接让他们走多远走多远，咱们就不干这事儿。”郑林举手，迫不及待地表态，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说起来，他以前还真的看过这种，在自己家里那个小县城里面，甚至还碰到过三线小明星过来走穴的情况，当时自己还想这些人为了钱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底线了。
今天说实话，刚刚他收拾的时候也在担心，自己身边这个人会不会也……
好在，一切都只是杞人忧天。
自己并没有跟错人。
看到身边的两个人点头认同，俞惊蛰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还是说开了好，虽然她知道以余菲的高度和远见该不会接这种小广告，但是顶不住自己没有表明心意。
有多少事情，就是在这样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中，越走越偏，最后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