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本能地想着会不会是时霆域。
上一次也是差不多走到这个位置，时霆域开车追过来想要送她回家。
不过这次不是时霆域。
是韩文韬。
韩文韬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的顾兮兮示意道：“上车。”
顾兮兮也没多客气，打开车门上了车，“谢谢。”
韩文韬看了眼顾兮兮：“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你，你的状态还算不错。”
顾兮兮轻笑了一下：“不错吗？”
亲眼目睹自己老公和他前女友在床上不着寸缕，旁人看她状态还不错，她真佩服自己的情绪管理。
韩文韬说道：“不考虑离婚吗？”
顾兮兮扭头看向韩文韬笑道：“怎么一个个的都在劝我离婚？”
韩菁也劝过她离婚。
韩文韬说道：“我妹妹几岁的时候就闹着要嫁给时霆域，现在还没死心。只是时霆域现在结婚了，我妹妹又不愿意当破坏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前几次见到你，你的情况都不太妙，今天碰见你，就顺便问问。如果你没有结婚打算，我就得开始筹备让我妹妹相亲的事了。”
顾兮兮有些诧异。
韩菁喜欢时霆域？
似乎……
也不难理解。
认识很久，年纪差有点大，年少时不好说喜欢，长大了对方又已经恋爱成家，年少时的暗恋经过岁月发酵，如果此后的日子没有遇见更惊艳的人，这份爱恋的心思只会与日俱增，在那个男人身上衍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从未得到过，反倒更加地痴迷喜欢。
韩文韬瞥见顾兮兮惊讶的脸，苦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见你过得不好，我也不会贸然问你这件事。如果让你难堪或者不满，我向你道歉。这只是我一个哥哥自作主张的发问，请你不要怪我妹妹。”
顾兮兮收起惊讶，淡淡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在十八号也就是年前和时霆域办好离婚手续。”
既然决定离婚了，时霆域是和沐晓棠这个初恋再续前缘，还是跟门当户对的小妹妹组建新的家庭，都不是她这个准前妻需要考虑的事。
说话间便到了小区门口。
顾兮兮说道：“送我到这里就行了，谢谢你。”
韩文韬停车后，递了张名片给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
顾兮兮诧异。
韩文韬说道：“就当感谢你给我妹妹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
韩文韬笑得儒雅，人畜无害的模样降低了顾兮兮的防备心。
顾兮兮接过名片，点头下车。
或许这人只是想确认她和时霆域离婚的时间，想让她离婚了通知他，他好安排自己妹妹的婚事。
顾兮兮目送韩文韬的车远去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有个哥哥真好啊。
如果她也有个这样的哥哥，时霆域哪敢这样欺负她？
——
时霆域醒来。
醉酒后的状态很糟糕。
头疼，浑身无力，宿醉有的毛病他都有，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还想着继续喝酒。
只有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才能暂时遗忘顾兮兮和其他男人生孩子这件事。
他一直都知道顾兮兮和时笙箫曾经是男女朋友，后来也没有断了联系，甚至看过沐晓棠给他的U盘后知道两人有过孩子。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造成的冲击力。
明明一开始两个孩子还乖乖甜甜地喊自己爸爸，尤其是皓皓那张酷似自己的脸，让他升起了对顾兮兮的无限愧疚，以及对他和顾兮兮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猜忌，好好地向顾兮兮表达自己的爱意。
美梦破碎的那一刻，比任何刺激都要来得有冲击力。
喝多了酒脑袋有点麻，时霆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冷厉的眉心紧皱。
他穿好衣服出门，在楼上边往下走边厉声质问：“谁脱了我衣服？”
佣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他下楼看见时雪吟，皱眉问道：“姐，你怎么在这里？”
时雪吟说道：“如果我没来，沐晓棠现在还躺在你床上。”
时霆域脑袋发晕，却还是瞬间醒悟过来：“沐晓棠脱了我衣服？”
时雪吟冷冷道：“不然呢？我脱的？”
抿了抿唇，时霆域问道：“没发生什么吧？”
时雪吟说道：“她说你是她第一个男人，我不信。”
时霆域眉心紧皱。
他真的和沐晓棠做过？
怎么醒来完全没有感觉。
时雪吟说道：“你跟她交往过，怎么说当初也是有几分喜欢。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就让她生下来。你这几天意志消沉不就是因为顾兮兮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吗？你也和其他女人生个孩子，就当扯平了。”
时霆域：“……”
时雪吟见时霆域眉头不展，安慰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沐晓棠了，年后我给你另外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遍地是，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时霆域不想听这些话。
第一个孩子到来的喜悦，根本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生孩子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他本就喜欢顾兮兮。
压抑多年的喜欢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没将喜欢宣之于口，宣泄口便被堵住。
时霆域看着时雪吟说道：“沐晓棠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时雪吟看着时霆域，泼了墨似的眸子显出些许犹豫来，“顾兮兮来过了。”
时霆域先是一怔，然后冷嗤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时雪吟见时霆域这反应不由得皱紧眉心，冲着上楼的时霆域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时霆域抬起手挥了挥：“没什么。你去忙你的，我明天会正常上班。”
时雪吟看着时霆域的背影，发现不似前两天颓唐，略微放下心。
沐晓棠这人虽然做事招人烦了些，但歪打正着让时霆域心情舒坦了不少，能打起精神来做事，算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干了件人事。
时霆域上楼后，想要重新在床上躺躺。
看见凌乱的床，想起沐晓棠在上面躺过，心里头一阵恶心。
他立即叫人过来收拾房间。
佣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时霆域站在门口问道：“床单上有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