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箫吧。”
顾兮兮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确定。
真的要和时笙箫结婚吗？
林月：“不是吧？你要跟那个渣男结婚？”
顾兮兮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别的选择。”
结婚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人生大事，思虑考量个两三年都是很正常的事，谁会愿意跟她一个陌生人闪婚？
且她目的不纯，坦诚相告后，别人肯定以为她是神经病。
时笙箫是最好的结婚对象，也是唯一的结婚对象。
林月叹息：“可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时笙箫就是个渣男，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顾兮兮：“我不是相信他，我是别无选择。林月，你知道的，皓皓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忍受他一直在时霆域身边？一想到沐晓棠以后嫁给时霆域，我的儿子在那个家庭里生活着，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我就心里难受。”
顾兮兮用力捶着胸口，“林月，我难受，你明白吗？我真的好难受！”
韩文韬见顾兮兮自虐，连忙抓住她的手。
顾兮兮抽出手，继续和林月叨叨。
韩文韬见顾兮兮打电话越打越激动，哭成泪人就算了，还自己打自己，拿过手机对林月说道：“她喝多了酒，跟你打电话情绪波动有点大，我先挂了。等她清醒些了，我再让她给你回电话。”
林月呆愣楞地回道：“哦，好。”
那熟悉的嗓音……
林月用力甩了甩脑袋。
林月，你不能因为失恋了就胡思乱想。
天下男人千千万，没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
林月甩掉脑海里的声音，看着手机长叹了口气。
她当初就不该让顾兮兮去A市谈合作。
在C市的时候，顾兮兮一家三口跟她一起生活，每天都笑盈盈的，别提多开心。
只是后悔无用，未来会如何，还得靠顾兮兮一步一步走。
——
韩文韬本想送顾兮兮回家。
到了家楼下，顾兮兮死活不肯回家，发酒疯似的抓着车门不放手。
“我不回家！”顾兮兮大吼。
韩文韬无奈：“你不回家，那你要去哪儿？”
“反正我不回家！我不能让爸爸和蕊蕊看见我现在的样子！”顾兮兮神智从头到尾就没有清醒过，酒精已经麻痹了她的大脑，哭得多了大脑缺氧昏昏沉沉更是疼得厉害。
她只知道不能让顾伟国和蕊蕊看见她现在丢人的样子。
顾伟国年纪大了又听不见，蕊蕊还小又刚经历父母离婚，他们都需要她的照顾，她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就算只是暂时倾斜，也会让屋檐下的人感到恐慌。
她不想让顾伟国和蕊蕊担惊受怕。
见顾兮兮喝成这样还惦记着家里的老父亲和小女儿，韩文韬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善良的人都难以过好这一身。
关心的人太多，操心的事太多，还有多少精力去关心自己？
想要过得开心，就得自私一点，或者让自己在乎的人少一点。
顾兮兮死活不肯下车，韩文韬只得带着顾兮兮去自己一处闲置的屋子。
韩文韬房子很多。
这里常年没住人，味道不是很好，韩文韬想要方向顾兮兮去开窗通风，顾兮兮却抓着他不肯放：“时霆域，你别走。”
韩文韬：“……”
以顾兮兮的聪明程度，如果真是装醉吸引他注意，断然不会用这种愚蠢的办法。
这只能说明……
她是真的放不下时霆域。
如果她不是自尊心作祟，以他对时霆域的了解，时霆域也未必会离这个婚。
想到这里，韩文韬不由得叹气。
如果自己妹妹能多两分顾兮兮的骨气，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对幼时喜欢的大哥哥念念不忘。
一个离婚带娃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韩家大小姐的身份？
韩文韬扯不掉顾兮兮的手，只得半搂着顾兮兮去关窗户。
关完窗户后，他送顾兮兮去卧室睡觉。
上了床后，顾兮兮倒是老实了，没再缠着他如何，甚至主动松开了手。
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韩文韬笑着摸了下鼻子，“你醉了都是个聪明人，你要是继续装下去，我保证不了我能做个柳下惠。”
顾兮兮睡梦之中唇瓣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韩文韬低下头，将耳朵靠在顾兮兮唇边。
“时霆域，我舍不得你。”
——
日上三竿。
金色的光线穿透窗纱，驱散了屋内久未住人的气息。
喝多了酒的顾兮兮从陌生的大床上醒来，脑袋晕晕沉沉的，有着宿醉的隐隐作痛。
手掌抵在太阳穴上，顾兮兮睁开眼睛。
一片陌生的景色映入眼帘，她受到惊吓瞬间石化。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家里吗？
顾兮兮用力捶了捶脑袋，终于想起自己看见时霆域离了婚立即去找沐晓棠的画面心里难受去酒吧的事。
她的手机呢？
“你醒了？”
顾兮兮抬起头，看见靠在门边的韩文韬。
韩文韬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闲家居服，没戴金丝眼镜，整个人多了几分亲切感。
顾兮兮下意识拉开被子看了眼自己。
韩文韬笑起来，“放心，我从不做乘人之危的事。”
顾兮兮也觉得自己反应夸张了些。
韩文韬这种男人，根本不差女人，肯定不屑做乘人之危的事。
顾兮兮干笑道：“昨天是你把我从酒吧带过来的？谢谢你啊！”
韩文韬轻笑着说道：“你喝酒断片的情况有点严重。你昨天跟朋友打电话，还问我叫什么来着，我还回答你了，结果你现在一点儿没想起来。”
顾兮兮瞪大眼睛：“谁跟我打电话？”
她连忙下意识找手机。
韩文韬转过身，从客厅沙发上拿了手机走进屋递给在床上摸来摸去的顾兮兮：“手机在这儿呢！你那朋友叫林月还是凌月，你喝多了说话含含糊糊的，我也没听清。”
顾兮兮：“……”
呃……
丢脸丢到C市去了。
顾兮兮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颇为不自在地掀开被子下床，郑重其事地给韩文韬弯腰道谢：“昨天的事，谢谢了。”
韩文韬：“不用谢。”
顾兮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个……我久了没回家，我爸和我女儿会担心我，我先回家了。”
顾兮兮说完就往门口走。
韩文韬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如果你没有好的结婚对象，我可以跟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