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正准备睡觉。
接到这通电话，惶恐不已：“陆夫人，这话怎么说？”
陆夫人护子心切，不客气地训斥道：“你与其问我发生了什么，不如去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
秦夫人只得应下：“陆夫人，你别着急，我先去问问若兮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秦夫人掀开被子下床。
秦霄问道：“怎么了？”
秦夫人叹息：“不知道若兮跟陆司寒说了什么，陆夫人刚刚质问我，若兮对陆司寒做了什么。”
秦霄皱眉：“陆司寒都这么大了，两个孩子的关系出现问题，也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当父母的随意插手，难不成还把陆司寒当成没断奶的小孩子？”
他虽然不满顾兮兮出尔反尔，但对陆家这行事作风也很不满意。
两家联姻的事就这么算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秦夫人说道：“我先去问问。”
——
“叩叩叩——”
“谁啊？”
“是妈妈。”
顾兮兮连忙拉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边走边拍了拍脸，确定无恙后，她笑着打开门：“妈妈，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顾兮兮一切正常，秦夫人问道：“若兮，你跟陆司寒怎么说的？”
秦夫人的口吻很温柔，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但顾兮兮脸上的笑容还是淡了下去。
她眼神闪烁，抿了抿唇问道：“妈妈，你都知道了？”
秦夫人说道：“进去说吧。”
进了屋。
秦夫人坐在床边，握着顾兮兮的手问道：“兮兮，你到底跟陆司寒说什么了？”
顾兮兮也觉得委屈和郁闷：“我今天才知道陆司寒把我当成了其他人，我就跟他说了我不是那个人。”
然后平日里温柔体贴的男人就变成了暴躁易怒的模样。
口不择言，肆意辱骂，揭她过去的伤疤。
秦夫人惊讶：“什么意思？你不是小时候和陆司寒见过面的那个女孩儿？”
“妈妈，你也知道这件事？”顾兮兮更是惊讶。
这件事情，只有她本人不清楚？
秦夫人有点懵：“陆司寒之前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顾兮兮摇头。
秦夫人有点急了：“这陆司寒瞧着挺靠谱一小伙子，怎么做事不着调呢？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没跟你说！”
顾兮兮也郁闷。
这些男人喜欢搞些无谓的惊喜，殊不知都是惊吓。
明明第一次见面就可以问她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偏偏拖了那么久才说，搞得双方都很无措。
秦夫人问道：“陆夫人也没跟你说这件事？”
顾兮兮摇头，“没有。”
秦夫人拍了拍顾兮兮的手背安慰道：“若兮，这事不是咱们的错。是他们陆家人自己做事没谱没数，自己不说清楚，咱们是受害者！”
问清楚具体情况，秦夫人抱了抱顾兮兮：“既然已经说开了，你就好好养胎。”
秦夫人走了。
顾兮兮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温柔的长辈，没有责怪她，反而安慰她。
重新躺回床上。
顾兮兮回忆着那支离破碎的记忆，想不出具体细节，却能确定她和陆司寒什么都没有。
她只有过一次酒后乱性，是和时霆域。
那时候的她对男女情事知之甚少，所以最初误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一一次可能和陆司寒产生交集，是顾蓉蓉给她下药那次。
她几度害怕程阎和她发生过关系，但后来她仔细回忆过一遍，她那天晚上绝对没有被人碰过。
没有避 孕套，没有男性遗留物，床单被套都干干净净。
跟和时霆域初遇那次不一样。
顾兮兮单手捂住脸。
这都什么事啊！
——
酒吧。
薄心妍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又哭又笑，又吵又闹，
若不是她身边坐着时霆域，怕是有不少豺狼虎豹会凑上前来。
时霆域坐在薄心妍旁边，看着这位大小姐说胡话发脾气。
原本只是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料薄心妍揪住他的领子问道：“你说那个秦若兮到底哪里好？”
时霆域不想搭理她，拉开她的手。
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脾气暴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揪着时霆域的领子不肯放：“快点说！我要知道，在你们男人眼里，秦若兮到底有什么好？”
时霆域看着薄心妍通红的脸颊，“要我说实话？”
“说！”
“长得漂亮。”
“哪儿漂亮了？”
“哪儿都漂亮。”
薄心妍瞪着时霆域：“你们男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怎么我身边的小姐妹都说秦若兮长得丑呢？”
时霆域：“男人女人审美不一样。”
顿了顿，他又说道：“人和人之间的审美不一样。”
薄心妍眯着眼睛看他：“那在你眼里，我好看，还是秦若兮好看？”
时霆域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薄心妍重重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震得旁边的空酒瓶都晃动了两下，“快点说！”
时霆域抬起头：“秦若兮好看。”
薄心妍愣怔住。
好似之前的醉就是装醉，薄心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薄心妍看着时霆域问道：“秦若兮在你们男人眼里真的有那么好看？”
时霆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冷冷说道：“你这么在意陆司寒和秦若兮的婚事，应当去问陆司寒对秦若兮的看法，而不是找别的男人问这些问题。秦若兮在陆司寒眼里什么样儿，只有陆司寒自己清楚。”
薄心妍喝得多了，脑子有点木。
觉得时霆域说得有道理，她直接给陆司寒打电话过去。
没人接电话，她就一直打。
电话一接通，薄心妍就开始嚎：“陆司寒，那个秦若兮到底哪里好？你给我说清楚！”
越说越委屈，她声音哽咽起来：“亏我对你那么好！你都要结婚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谁说我要跟秦若兮结婚？”
“好哇你！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呢！你姐姐告诉我的，这还能有假？”
那边的陆司寒心情不好，没空安抚这位大小姐的心情，直接挂了电话。
薄心妍顿时更生气了，拼了命地继续拨打陆司寒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
电话再一次接通。
薄心妍质问前，陆司寒先咆哮了起来。
“薄心妍，你能不能别那么烦？我要跟谁结婚，用得着跟你交代？我就是跟一头猪结婚，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话，陆司寒就挂断了电话。
薄心妍再打过去，得到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醒。
显然，她被拉黑了。
薄心妍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头看向时霆域：“跟我结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