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域真就是证件没带身上。
身份证在皮夹里，结婚证在车上。
他之前去警察局给顾兮兮拿东西的时候带的身份证，用完之后就放在了车上。
时霆域去而复返。
顾兮兮有点意外。
时霆域看着顾兮兮明显的惊讶表情，讥讽一笑。
演技可真是厉害。
如果他没来，她怕是会失望。
时霆域给证件的时候问道：“她犯什么事了？”
警察看了眼顾兮兮：“她没说吗？”
时霆域：“没说。”
警察：“撞了人，把人送到医院就要走，对方报了警。”
时霆域冷笑着看了眼顾兮兮：“你可真是出息了。”
为了引他上套，竟然干得出来用车撞人的事。
不过想想，顾兮兮一直都够狠，为了来一招死无对证，孩子都几个月大了，竟然活生生把孩子引产流掉。
顾兮兮面色有些难堪。
跟警察都解释不通的事，她压根儿不奢望能和时霆域解释清楚。
解释不通的事，索性懒得多费唇舌。
时霆域签了字，带着顾兮兮离开。
她的车还要做痕迹鉴定，不能开走，她只能被迫跟在时霆域身上。
走了一段路，一直垂着头走路的顾兮兮抬头看向男人宽阔的背，声音细细弱弱地问道：“我可以不跟着你走吗？”
时霆域停了下来。
顾兮兮因为惯性躲闪不及，撞在了时霆域的背上。
“唔……”
顾兮兮捂着鼻子，不住地倒吸冷气。
好疼！
会不会断了啊？
真货没假货那么脆弱，但也经不住这么撞啊！
时霆域回过头，看见顾兮兮捏着鼻子仰起头，手在旁边不停地扇着。
时霆域眼眸微暗：“蠢。”
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故意露出蠢相好降低她的防备心。
顾兮兮气得要回骂，宽大的手掌却不由分说扣住顾兮兮的后脑勺，修长的指尖拉开她捏着鼻子的手。
男人靠得很近，凛冽的霜雪气息让她有些迷乱。
她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脸，瞳孔微微扩大，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喉咙不停往下吞咽。
他要干嘛？
大街上色性大发了？
时霆域凑近，却只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检查完鼻子，他松开顾兮兮：“你又不是洋娃娃，没那么容易坏。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一样矫情，也不怕丢人。”
清冷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嫌弃之意。
顾兮兮气恼道：“我蠢，我矫情，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时霆域漆黑的眼眸眯了起来：“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顾兮兮：“……”
她哪里有这个意思！
她只是急着回去见孩子！
时霆域扣住顾兮兮皓白的窄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前走。
他几乎用一种拖着的力道和姿势把人拽走，旁边的路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吵架的小情侣，过高的颜值引得好些人频频回头。
顾兮兮觉得丢脸，拉起风衣的帽子盖住头挡住脸。
余光瞥见身后顾兮兮遮脸的动作，时霆域脸色沉了下去。
跟他在一起，很丢人吗？
旋即时霆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他拖着顾兮兮到了车边，反手一拉将顾兮兮甩在了车门上。
“嘶……”
顾兮兮疼得倒吸冷气，还没来得及朝时霆域发脾气，娇柔的身子就被男人抵在了车门上动弹不得。
本能预知到接下来的危险，她伸手推拒，却被反剪到了头顶。
紧接着，冰冷的薄唇欺压上来。
时霆域带着惩罚憎恶的吻，用力大得可怕，好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生吞活剥，直到咬破了顾兮兮的嘴皮，血腥味满溢，他才略微感到满意。
唇齿退了出去，顾兮兮瑟缩着浑身颤抖。
又开始了……
这是一个她逃不出去的循环吗？
刚刚见到时霆域来，她内心有多窃喜。
如今遭受时霆域的强迫，她就有多绝望。
时霆域嫌恶地擦了擦嘴，又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漱口水。
顾兮兮被巨大的屈辱感淹没，看向时霆域的眼神带着怨恨：“既然嫌弃，为什么还要亲？”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才会让他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捉弄嫌弃？
时霆域冷笑一声嘲讽道：“我亲我老婆，犯了哪条法律吗？”
顾兮兮握紧了拳头，“离婚吧！”
反正也没有爱情。
早点离了，她也好给孩子们找新爸爸！
时霆域讥讽一笑，“离了成全你和时笙箫？做梦！”
他捏着顾兮兮的手拉着人绕过车头，粗暴地把她塞进车里。
顾兮兮挣扎着要下车。
时霆域也没拦着，只冷冷道：“如果你想云锦丝断货，现在就可以走。”
顾兮兮惊恐地回过头。
她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冷冽轮廓，想明白了一切。
他就是要捏着她的把柄，将她当做他手里的提线木偶，随他意动。
一阵凛冽的寒气入骨，顾兮兮觉得眼前的人比从前的模样更加可怕。
时霆域看见了顾兮兮眼里的畏惧，声线夹杂着好似从深渊升腾而起的寒意，“还要走吗？”
顾兮兮回到车上。
时霆域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
跟他装腔作势？
呵。
——
顾兮兮被推进浴室。
半晌后门打开，时霆域扔进来一件布料少得夏天都不会当睡裙的裙子，冰丝制作的料子，顾兮兮看着就觉得冷。
她捏着睡裙摇摆不定，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
顾兮兮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怎么也驱不散心底的寒。
不是没有和时霆域睡过，再睡一次也不会少一块肉。
她就是心里难受。
明明有喜欢的人，也不缺陪他睡觉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折腾她，羞辱她？
还是说……
在他的逻辑里，他每帮她一次，都要收取相应的代价？
之前表现出来的愧疚，想要弥补她的意愿，全都是假的吗？
顾兮兮累了。
她快速洗完澡，穿好两根吊带一块布的裙子出去。
早点结束，早点回家。
孩子们都还等着她。
听到脚步声的时霆域抬起头，看见走过来的顾兮兮。
他目光锐利地将顾兮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顾兮兮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时霆域伸出手。
顾兮兮犹豫片刻，将手搭了上去。
时霆域略微用力，顾兮兮一个重心不稳，瞪大了眼睛却无法阻止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朝着男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