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陷入沉默。
半晌后，顾兮兮才开口：“我能找她们做什么？当然是质问她们有关于我父亲的事。”
顾兮兮不想继续和时霆域谈论，有些烦躁地别过头说道：“我不想和你说有关于我父亲的事。”
闻言，时霆域不再追问。
顾伟国死后，顾兮兮整个人崩溃了好一段时间。
他不想再因为顾伟国的死和顾兮兮闹。
时霆域沉默开车。
顾兮兮扭头看向车窗外。
她怕自己忍不住和时霆域吵，先前的一切隐忍都功亏一篑。
——
两人到幼儿园接孩子。
继昨天蕊蕊的画技得到老师认可后，皓皓的计算机天赋也引得学校老师注意。
王老师激动地跟顾兮兮时霆域说道：“你们家皓皓太棒了！”
顾兮兮：“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老师：“今天学校的计算机系统崩溃了，老师们手忙脚乱弄了好半天都修复不了，皓皓简单敲了几下键盘，系统就恢复了正常，太神奇了！”
王老师常年带小朋友，表情像小孩子一样夸张。
顾兮兮笑道：“能帮到老师，我想皓皓也很开心。”
他摸了摸皓皓的脑袋：“是吧，皓皓？”
皓皓用力点头：“系统恢复了，王老师就能给我们放科普片。”
蕊蕊在旁边说道：“还能给我们放动画片！”
王老师见两个孩子活泼可爱，愈发地喜欢两个孩子。
王老师好奇问道：“皓皓计算机使用比我们老师还要厉害！你们是给他请了老师吗？”
时霆域看向顾兮兮。
顾兮兮说道：“以前皓皓喜欢跟邻居家的哥哥鼓捣电脑。”
王老师看顾兮兮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这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这人怎么就那么会生呢？
女儿活泼可爱又能静下心来画画，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儿子安静些，却小小年纪就是个计算机高手！
王老师说道：“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皓皓有这个爱好，也有计算机天赋，你们完全可以好好培养他这方面的能力。”
顾兮兮点头：“我们会的。”
告别老师，两人接孩子回到家。
时霆域陪蕊蕊画画。
蕊蕊要准备全市幼儿园的绘画大赛，头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小孩子集体荣誉感强，打定主意要给学校争光，昨天选题就选了好久，今天才开始动笔。
顾兮兮则陪着皓皓去了他的小书房。
定制的小书桌小椅子规规整整地陈设在放家里，小书桌上摆放着他的小电脑。
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俩。
顾兮兮看着皓皓问道：“皓皓，你现在电脑技术是不是很厉害？”
皓皓没谦虚：“还可以吧！”
顾兮兮：“有像网上说的黑客那样厉害吗？”
皓皓：“……”
他就是。
他跟着师父进一步学习后，才知道自己师父是圈内特别出名的黑客，他是他师父的得意小弟子，自然就是小黑客。
皓皓：“应该……有吧？”
顾兮兮：“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某个人的银行转账记录呀？”
今天也是听王老师提起皓皓的计算机能力，顾兮兮才想起可以借用皓皓的计算机能力查王淑芬的银行转账记录。
她昨天是刚听闻王淑芬收了两千万的事太着急，脑子不听使唤，才单刀赴会莽撞行事。
回想起上次她只是给了皓皓两个电话号码，皓皓就能查到王淑芬和顾蓉蓉的弟子，她充分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
皓皓：“我试试。”
拿到王淑芬的银行账号后，皓皓在电脑上忙活。
顾兮兮看不懂，就坐在旁边看着皓皓。
她突然间想起危险性，连忙站起来：“皓皓，别查了。”
皓皓回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顾兮兮：“如果被发现了，你会被追究责任，还是别查了。”
皓皓扬起自信的笑：“妈妈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顾兮兮皱眉：“真的？”
皓皓说道：“我只是查看转账信息，又不盗取他人存款，只要抹除自己的查阅信息，不会有人知道我查看过他人的转账内容。”
听皓皓这么说，顾兮兮放下心。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要确认一件事，害的儿子受罚。
皓皓回头继续忙。
顾兮兮看着皓皓的背影叹息。
她不仅染上了时霆域逻辑自洽的习性，还染上了时霆域多疑的毛病。
王淑芬的话，她到底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从小到大，王淑芬骗过她太多的事，什么洋娃娃给妹妹玩，明天给你买新的，什么芒果给妹妹吃，明天给你买榴莲，甚至顾伟国给她的生活费，王淑芬都会昧下一部分，跟她说顾伟国就给了这么多。
也或许是……
她还期待着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看着两个孩子如此乖巧可爱，她真的对两个孩子充满了不舍。
皓皓很快查到了王淑芬的转账记录。
皓皓回头看向顾兮兮说道：“这个账户上的确有一笔两千万的转账。”
顾兮兮屏住了呼吸，紧张问道：“谁转给她的？”
皓皓：“张幼碧。”
顾兮兮暗叹一声。
这一下，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她本就知道这件事是那个老人做的，今明两天的折腾都只是为了确认这个答案。
顾兮兮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看向皓皓说道：“快把电脑关了吧，别被人发现了。”
皓皓点头，快速清除自己的入侵痕迹。
顾兮兮看着皓皓的小手在键盘上飞快舞动，不由得好奇问道：“皓皓，你的计算机技术，真的只是跟邻居哥哥学的吗？”
她记得才让皓皓接触计算机的时候，皓皓只是对方方正正电脑感兴趣，恰好那个男生也喜欢皓皓，就让皓皓接触了下电脑，教皓皓一些电脑的基础用法，后来皓皓怎么越变越厉害的，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接受了自己儿子是个天才的事实！
她真是被利益迷住了双眼！
皓皓坦诚说道：“我有个师父，他特别特别厉害，教了我很多很多计算机知识。”
顾兮兮问道：“你这个师父叫什么呀？我认识吗？”
皓皓摇头。
顾兮兮问道：“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软乎乎的小手捂住嘴，皓皓用力摇头，呜呜呜地表示不能说。
顾兮兮尊重皓皓的隐私，摸了摸皓皓的小脑袋说道：“妈妈不追问你的小秘密，但你网上认识人要小心些，知道吗？”
皓皓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