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评价顾兮兮的时候。
顾兮兮发现了张燕的异样。
张燕虽然起身的时候像是刚醒来的时候的样子，但是绝大多数人刚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一起睡，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如此放松地伸懒腰打呵欠吗？
要知道……
旁边好些人还没醒呢！
要是碰上脾气暴躁的，指不定会收拾她一顿。
她只是个诈骗罪犯，又不是暴力罪犯，哪里那么大的底气？
顾兮兮心里已经确定了，跟陈念相谈甚欢的张燕就是杀手。
早上洗漱的时候，顾兮兮和陈念一组。
顾兮兮看着陈念的黑眼圈，心里有点抱歉：“昨天没睡够吧？”
陈念摆了摆手，“这算什么？我之前哄一个有点抑郁倾向的男人睡觉，跟他聊到天亮好不容易哄睡了，另一个男人没眼力见地约我，我不睡觉直接出门约会都没事。”
见陈念的确如她所言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人，顾兮兮不说那些抱歉的废话了。
顾兮兮问陈念：“昨天有什么异常吗？”
陈念摇头：“没有。”
顾兮兮又问道：“昨天晚上，张燕睡得早吗？”
陈念说道：“很早就睡了，跟你差不多时间睡的，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顾兮兮好奇：“你怎么知道她睡着了？”
陈念回道：“一动不动啊！正常人只要醒着，肯定会时不时想动两下，她根本不动，睡得可老实了。”
陈念又说道：“方婷倒是睡得很晚，翻身来翻身去，被她旁边的人说了才消停下来。你说她时不时想趁我睡着了对你动手啊？”
顾兮兮这下愈发确定张燕就是那个杀手。
杀手不是正常人，不能以正常人论。
骗男人钱的女人大都是那种容易让人怜惜的女人，这种女人心理强大，但身体大都比较娇弱，才进入看守所睡大通铺不习惯，睡不着是正常现象，张燕一秒入睡反倒让她怀疑。
而且，睡着了之后一动不动，睡相这么好吗？
顾兮兮心里已经确定了。
确定之后，顾兮兮凑到陈念耳边说悄悄话。
陈念越听越紧张，表情怪异地看向顾兮兮：“你确定吗？”
顾兮兮点头：“我确定。”
——
顾兮兮在管教来视察的时候，举起了手。
管教问道：“你有什么事？”
顾兮兮说道：“请问我能换个监室吗？”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顾兮兮。
顾兮兮尴尬说道：“夜里有人放屁太臭，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话让监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怎么没闻到？”
“我也没闻到。”
管教看向顾兮兮：“所有人都没闻到，就你闻到了？”
顾兮兮尴尬：“那可能是我的问题，闻不来这里某个人的味道，将那个味道当成了放屁的味道。”
管教听得都有点恶心了。
屎尿屁这种东西，即便只是听听，都好似真的闻到了屁味儿似的。
顾兮兮恳求说道：“我求求你好不好？”
管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帮你问问。”
管教去帮忙问了。
不一会儿，监室里传来了打架声。
“来人啊！”
“打架了！快来人啊！”
管教连忙赶过来。
是顾兮兮和陈念打起来了。
管教将两人分开：“干嘛呢！干嘛呢！”
顾兮兮指责陈念说道：“就是她放屁！”
陈念说道：“你才放屁！”
管教看两个人头发乱了不说，衣服都扯烂了，头大如斗。
这群人还没有审判，就还不是犯人，她们想要管教也不好管教，甚至平日里还得满足他们各种需求，唯恐有个被诬告的在里面受了委屈，出去后大肆宣扬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她们每个人都得被问责。
管教看向顾兮兮：“脚伤了还这么厉害呢！”
顾兮兮委屈说道：“她放屁！我忍好久了！”
管教不耐烦地招手：“赶紧收拾好东西跟我出来！”
顾兮兮马不停蹄去收拾东西。
张燕见状，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她刚来，对方就要走了？
陈念这时候挽上了张燕的手臂，跟张燕吐槽：“贱人就是矫情，你说是不是？”
外面一群闻讯赶过来的管教，张燕只能附和赔笑。
陈念看着顾兮兮的背影还在不停辱骂：“别人都没闻到，就你闻到了，你怕不是鼻子出了问题！坐完牢出去记得去医院挂个号，不然鼻癌晚期就惨了！”
“别人又没睡你旁边！谁知道你半夜那么喜欢放屁！我今天一大早就被你给熏醒了，不信你问张燕。”顾兮兮回头看向张燕问道。
张燕尴尬地笑笑。
她就说她醒得够早的，怎么对方醒得比自己还要早。
原来是被旁边人的屁给崩醒的。
如此想着，张燕杀了陈念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混进看守所，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兮兮离开吗？
但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此。
人在看守所里，一旦杀了人，自己肯定跑不了，且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进来，要杀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要杀人，又要全身而退，只能夜里突袭。
现在对方要走了，她还没想到好要不要直接动手，顾兮兮就收拾好自己的药膏往外走。
监室的门关上，张燕的手捏紧了拳头。
陈念察觉到张燕紧张起来，松开她的手继续跟其他人吐槽：“我以前都没发现她是个这么矫情的人！这种矫情的女人真是讨厌死了！”
一个一起住了好些时候的女人说道：“这种有钱女人就是这样。洁癖严重得很！进了看守所还当在自己家呢！”
看见监室的门落了锁，顾兮兮松了口气。
她今早看陈念那样子，怕陈念坚持不了几天，基本已经确定张燕是杀手的情况下，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只要陈念失误那么一次，没有熬住又忘了叫自己，那她肯定就没了命。
性命只有一条，她不敢赌运气。
更不敢完全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在别人手里。
管教见顾兮兮轻松的模样说道：“你别高兴，下个监室指不定还没这个好呢！”
“在哪儿都比整天闻屁味好。”顾兮兮态度非常坚决。
管教指着顾兮兮的鼻子警告道：“我就给你换这么一次。你再敢闹事，我直接将你关单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