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嘤咛一声。
头疼欲裂的顾兮兮醒来。
意识到自己身在酒店，顾兮兮下意识查看了下自己的身体。
裙子还是那条裙子，身上也没有男人的痕迹。
还好没出事。
顾兮兮准备下床。
脑海中闪过自己在车上对程阎上下其手的画面。
下床的顾兮兮整个人僵住，浑身的肌肉紧绷，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好似在扩张，还未着地的脚悬在半空。
她……
该不会对程阎做过什么吧？
喉咙口干得要命，顾兮兮艰难下床。
脚踩在实木地板上，钻心的凉阵阵袭来。
顾兮兮去卫生间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乱得不像样的自己。
巴掌大的脸上显着残留的酡红，精致清纯的五官染上两分别样的妩媚。
她连忙低下头，用冷水浇脸。
试图用自来水的凉浇灭脸颊上的滚烫。
昨天晚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脸上温度降了下去，她疯了似的出来掀开被子，查看床单被套。
她又开始翻看垃圾桶，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没有小雨伞的踪影。
顾兮兮坐在床上松了口气。
应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她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她跑到卫生间里，重新清点浴室里酒店的一次性用品。
牙刷牙膏少了一副。
她抬头看向浴室，洗发水沐浴露也少了一份。
她连忙低下头，查看垃圾桶，垃圾桶里的确有这些一次性用品的包装壳。
顾兮兮顿时慌了起来。
她连忙脱掉衣服，一寸一寸检查自己的肌肤。
没有异样。
顾兮兮冲了个澡，又洗了个头发。
吹干头发后的顾兮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正常明媚的模样。
她安慰自己。
或许……
只是程阎送自己到房间的时候，顺便在自己房间里洗了个澡。
——
顾兮兮下楼。
程阎在楼下坐着。
黑衣黑裤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大厅沙发上，不说话的样子沉默又内敛，完全没有看女主播时的骚劲。
顾兮兮看着程阎，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他真的……
只是在楼上洗了个澡？
顾兮兮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程阎，但昨天程阎在屋内看女主播笑得荡漾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顾兮兮不动声色地看着程阎。
程阎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见顾兮兮，立即站了起来。
他将手机放裤兜里：“时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顾兮兮面露一丝尴尬。
感觉怎么样？
怎么像是在问性体验？
程阎见顾兮兮有些尴尬，没有多问。
他淡淡道：“既然醒了就回家吧，我还得赶回去送少爷小姐去幼儿园。”
顾兮兮点头：“好。”
走出酒店，顾兮兮看着外面的天。
天还没亮。
顾兮兮晕晕乎乎上了车。
因为昨晚乱糟糟的记忆，她坐在后排。
坐在后排，根本做不到无视魁梧的程阎。
顾兮兮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你在楼下坐了一夜？”
程阎：“嗯。”
听到这个回答，顾兮兮陷入沉默。
旁敲侧击的问，根本得不出明确答案。
她盯着程阎的后脑勺看。
程阎过往经历让他敏锐度很高，觉察到身后有凉飕飕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看见顾兮兮正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心紧皱。
昨晚禽 兽都不如地当了次柳下惠，这女人还用这种眼神看他，过分了吧？
程阎：“时夫人，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程阎一问，顾兮兮瞬间紧张起来。
顾兮兮别过头看窗外：“没什么。”
程阎：“……”
女人就是麻烦。
他昨天就不该接这个活儿。
——
回到家。
时霆域还没回家。
顾兮兮不甚在意。
在王淑芬那里确认过两千万就是时老夫人转给她的，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已经确认无疑了。
想来医院推搡敷衍也是时老夫人的手笔。
既然是仇人，早点断绝彼此间不切实际的念想，也能轻松许多。
而且昨晚……
她也不确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顾兮兮没有太沉重的心理负担。
程阎今天送她回来一切如常，即便发生了什么也心照不宣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霆域和沐晓棠发生过关系。
她觉得自己和别人发生关系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时霆域总用非自愿推脱，而她也并非自愿。
回到家后，顾兮兮到头就睡。
直到时霆域回家，她还没有醒。
时霆域上楼，看着还在睡的顾兮兮，心情有些复杂。
他轻轻喊了声：“兮兮。”
顾兮兮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揉着眼睛坐起来：“回来了？”
时霆域：“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
顾兮兮打了个呵欠：“可能是身体弱，瞌睡多。”
时霆域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兮兮。
顾兮兮：“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时霆域：“你昨天晚上出去过。”
顾兮兮愣了下，点头承认：“嗯，出去过。”
时霆域：“你出去做什么？”
顾兮兮没有立即回答，朦胧的眼睛逐渐变得明朗。
她看着时霆域问道：“那你昨晚出去做什么？”
时霆域怔了下说道：“我回了趟家。”
顾兮兮轻扯了下嘴角，“回家做什么？看沐晓棠？”
女人眼角眉梢都挂着讥诮，嘴角的笑也是冷笑，时霆域眉心紧皱：“兮兮，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顾兮兮：“我无理取闹么？”
时霆域：“她昨天被你气得有流产之兆，我送她去医院。她肚子里毕竟怀着我的孩子，我即便不管她，也要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
顾兮兮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说不清楚心里面什么滋味。
爱吗？
应当还有一点，不然自己不会难受。
此时此刻，她竟然恨不得自己从今早起来的所有猜疑都是真的。
无心之失吗？
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