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时老夫人没有回答。
时霆域压抑着情绪沉声低吼道:“奶奶,她怎么说也是我深爱的女人!”
时老夫人愤怒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真正对顾兮兮那个狐狸精死心?”
怕影响到时老夫人的心情,导致时老夫人的身体变差,时霆域不敢对时老夫人大吼大叫。
他紧紧握着老夫人的后,温言软语地劝道:“奶奶,如果您不解气,我把公司股份给您一部分,以后由爸爸掌管公司,我就在家里照顾您,好不好?”
他是越想越后怕。
温俏说好些杀手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如果给的钱足够,说不定会有人愿意豁出命去杀顾兮兮。
时振华一直对他手里的股份拥有公司绝对话语权很是不满,他相信自己只要愿意交出公司大权,时振华一定愿意放弃追杀顾兮兮的计划。
时老夫人一巴掌扇在时霆域脸上:“霆域,你给我清醒点!”
时霆域被扇得脑子嗡嗡的。
沐晓棠见状上前,“奶奶……”
此时,月嫂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哭了起来。
时老夫人心疼孩子,连忙让月嫂把孩子带过来。
将孩子抱在怀里,时老夫人哄了会儿孩子,抬头看向时霆域说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在离婚判决书生效之前,在你跟晓棠领证之前,你都别来见我!”
时霆域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心里一阵难受。
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的确荒唐。
如果自己手里没有了公司,他就更没有了保护顾兮兮的能力。
时霆域站了起来,起身离开医院。
时霆域走了后,时老夫人就开始跟沐晓棠大倒苦水:“晓棠,你说霆域怎么就那么死脑筋?顾兮兮蓄意谋杀我,他竟然还在意顾兮兮的生死!”
沐晓棠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安慰。
这是事实。
她知道时老夫人不会责怪时霆域不孝,只会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顾兮兮身上,这对她有利无弊,
时老夫人凄然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霆域才会彻底放弃顾兮兮那个狐狸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老夫人进医院那天,时笙箫偷拍过那时的顾兮兮。
时笙箫去看她的时候,还把照片给她看了。
那时候的顾兮兮头发凌乱,鞋子都没穿,赤脚上全都是伤,脸颊有点肿,嘴角还破了皮,俨然一副被打过的模样。
时笙箫对她说:“你看看咱们的孩子,有多大的用处。”
那时候的她刚生产完不久,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看见这个消息,比看见孩子还要兴奋。
时笙箫说,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兮兮就这样了。
伤势不是老夫人的保镖造成的,而是时霆域亲手弄的。
她因此以为时霆域彻底放弃了顾兮兮。
但后来,老夫人转醒后,时霆域又跟老夫人求情,又让她帮忙,让顾兮兮跟他离婚换取自由,她清楚地知道,时霆域还是放不下顾兮兮。
可能……
真的就是因为老夫人没有死。
这一刻,沐晓棠恨不得老夫人立即死掉。
只有这个老太太死了,时霆域才能彻底绝了对顾兮兮的念想。
沐晓棠听了会儿时老夫人的絮叨,时老夫人累了要休息,沐晓棠带着孩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胡思乱想。
如果……
老夫人死了,那她是不是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现在距离她和时霆域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从前顾兮兮是时霆域妻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忍受,现在即将成为时霆域妻子的人是她,顾兮兮就是破坏她婚姻的潜在因素。
沐晓棠回到家。
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时笙箫抬起头。
见沐晓棠闷闷不乐的样子,时笙箫打趣说道:“去趟医院回来,怎么人都蔫儿了?难不成谁还敢让你受气不成?”
现在沐晓棠就是时家最高规格的待遇,就连时振华和时老夫人都不会说些让她难受的话,而他更是被时振华和老夫人命令做沐晓棠的佣人,这段时间里事事都要听沐晓棠的话。
沐晓棠白了他一眼,带着孩子上楼去。
时笙箫心里有些不满,但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也不好强留沐晓棠,只能嬉皮笑脸厚颜跟上去。
“嫂子,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哄你开心。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解决。”
沐晓棠见时笙箫这死缠烂打的样子,上床休息后,看向月嫂和佣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下,我有话跟二少爷说。”
月嫂和佣人离开的时候面面相觑。
他们都看得出来,时笙箫表面对沐晓棠十分尊重,实则对沐晓棠很不客气,沐晓棠也总是一副很不喜欢时笙箫的样子。
以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架势,该不会打起来吧?
但主人家说话,他们也不好坚持要听着。
众人离开后,沐晓棠看向时笙箫咬着牙说道:“霆域他还很在意顾兮兮!”
“顾兮兮差点儿杀了他奶奶,他还爱着顾兮兮,可真是个孝顺的大孙子!”时笙箫的话语里充满了讥讽。
沐晓棠沉声道:“问题就在这里!因为奶奶没死,所以他还可以心安理得地爱着顾兮兮!”
时笙箫瞬间明白过来沐晓棠的意思:“你是想弄死奶奶?”
沐晓棠怔了下,她连忙否认:“我没这个意思,你别冤枉我!”
“真的没有?”时笙箫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就是典型的当了婊 子还要立牌坊。
当初跟他睡的时候,也是一边嘴里说着不要不要,第二天就又主动送上了门。
她明明心里有一千一万种邪恶的念头,却又不肯承认。
沐晓棠眼神闪烁了下,别过头否认道:“没有就是没有!”
时笙箫嗤了一声:“你跟我说这话,不就是想哄骗我替你动手吗?”
沐晓棠抬起头,怒瞪着时笙箫:“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这个意思!奶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希望她死?她死了,谁还能在这个家为我说话为我出头?!”
时笙箫俯下身,嘴唇凑到沐晓棠耳边说道:“可如果她死了,你就坐稳了时夫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人为你说话为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