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的决定，没有人能拦得住。
秦夫人苦口婆心地劝，也拦不住秦霄要给自己妻子讨回公道的决心。
只是薄祁山如今不在B市，两方约定好三天后一起喝茶。
顾兮兮心怀愧疚地看着秦霄和秦夫人上楼休息。
秦言深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你做得很好。”
顾兮兮惊讶地抬头看向秦言深。
说她做得很好？
而不是责怪她做错了事？
秦言深说道：“就不能惯着薄心妍！咱们家虽然不比她家，但也不是她随意能欺负的家庭，说打就打，就该打回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可是连累了妈妈……”
秦言深安慰道：“妈妈被打，是薄家女眷太过刁蛮的错，不是你的错。”
顾兮兮看着眼前的男人。
觉得如今的秦言深，和初见时的秦言深天差地别。
“看什么？”
“大哥，你对我真好。”
秦言深抬起手摸了摸顾兮兮的额头，皱眉说道：“你该不会被薄心妍两巴掌打傻了吧？”
说完，秦言深就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摇头晃脑着上楼去了。
顾兮兮无言以对地看着这一幕。
傲娇怪，惹不起。
——
短短几日。
顾兮兮未婚先孕的事传得满城风雨。
圈子里都知晓了秦家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闲话多得能淹死人。
受影响的不仅有顾兮兮，还有陆司寒。
大多数人都不敢不识趣地舞到陆司寒面前去，但薄心妍却是有心用这事刺激陆司寒。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猜，秦若兮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秦若兮怀孕的事，是你传的吧？”
薄心妍惊讶地看着陆司寒。
陆司寒冷冷睨了眼薄心妍：“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薄心妍顿时大怒：“我实话实说，怎么就成没事找事了？”
陆司寒淡淡道：“上次有人跟你合照，只是没给你P图，你闹得人家删除朋友圈还必须得公开给你道歉。”
“谁让她揭我短！”
“那你这次不也是揭秦若兮的短？”
“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没给你P图就是揭你短？你大肆宣扬人家未婚先孕，你还有理了？”
“杨元元那是嫉妒我，所以才故意抹黑我！”
陆司寒看向薄心妍：“我很好奇，秦若兮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揪着她不放。”
薄心妍气恼：“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一直没给我回应。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从来没有为难过你。”
陆司寒：“既然知道，何必还要搞那么多事？”
薄心妍不甘道：“你喜欢你那小仙女就算了，喜欢秦若兮算个什么事？”
陆司寒没有回话。
喜欢秦若兮吗？
应当是……
喜欢的。
移情也好，怎么都好，付出过感情，即便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一时间要将这份感情移除，也并不容易。
陆司寒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薄心妍夺过他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说道：“秦若兮怀了野种，你和她的婚事告吹，现在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陆司寒重新拿了个酒杯，倒满酒说道：“谈感情又不是排队买东西，前面个买完东西走了，下一个也能买得到。”
薄心妍气恼地将陆司寒还没喝的酒夺走：“凭什么秦若兮可以，我不可以？”
“还我！”陆司寒不悦地瞪着薄心妍。
薄心妍傲慢惯了，“你不说出个一二三，今天休想喝痛快！”
陆司寒气愤又无奈地看着薄心妍：“你能不能少做点自取其辱的事？”
“陆司寒！”
陆司寒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如秦若兮的地方？”
薄心妍重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你说我不如秦若兮，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陆司寒看着薄心妍，满心无奈。
毕竟是认识二十几年的朋友，他不想让薄心妍颜面无光。
他决定换个地方喝酒。
薄心妍却拉着他不让走。
陆司寒回头看向薄心妍，“她让我有感觉，懂了吗？”
那次在A市，若不是认定躺在身边的漂亮女人是个美丽的陷阱，他那时候就要了秦若兮。
漂亮的女人很多，能让他有冲动的女人就一个秦若兮。
药劲发作也好，酒意醉人也好，亦或是床上的女人搔首弄姿地痴缠上来，种种因素造成的剧烈冲击挑 逗起他的欲 望。
但那种感觉，十分真实。
陆司寒拉开薄心妍的手：“不是要跟时霆域结婚吗？别再三心二意挑挑拣拣。”
薄心妍不甘心地抱住要走的陆司寒，脸贴在他背上说道：“我从来都是对你一心一意！”
“抱歉。”
陆司寒用力拉开薄心妍不愿意松开的手。
薄心妍看着陆司寒的背影大吼道：“你喜欢的两个女人，一个死了，一个怀孕了，你要孤寡到老吗？”
陆司寒身形微顿。
很快，他便大声离开酒吧。
只要他不回头，旁人就不知道薄心妍说的人是他。
掩耳盗铃的陆司寒移到另一家酒吧。
他清楚自己在逃避，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孩儿死了，自己又一次动心的女孩儿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甚至于……
后者可能与前者的死有关。
灯光迷 离璀璨，陆司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手机振动不停。
陆司寒拿起手机：“谁？”
“陆先生，是我。”
陆司寒看了眼手机屏幕，重新贴到耳边问道：“出结果了吗？”
“结果出来了。”
陆司寒屏住了呼吸。
“秦小姐和顾蓉蓉的DNA匹配度趋近于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陆司寒挂断电话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纷乱的想法涌入脑海，一直得不出一个他能够接受的期望中的答案。
他能接受的答案。
和他想要的答案。
本来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
——
夜深人静，月光盈室。
晚风轻拂，树影婆娑。
顾兮兮近来睡得不是很安稳。
外面那些议论传到她耳朵里，甚至还有好些女的特意到店铺里看她是否真的怀了孕。
她不以怀孕为耻，但怕影响了秦染以后择偶，甚至影响到秦言深找老婆。
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浅眠的顾兮兮。
顾兮兮捞起手机放在耳边。
“秦若兮，我在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