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猛地睁开眼,惊愕地撞入简洐舟近在咫尺的黑眸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近了许多,那双眼睛深得吓人。
他刚刚……竟然用舌舔了她的额头?!
那触感湿漉漉的,像羽毛搔过,又像电流窜过,让她从头皮麻到脚心。
她彻底懵了,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跳擂鼓一样响。
“你……!”
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问出口,简洐舟已经坐回了窗边的沙发上,那张俊脸依旧沉得能滴出水,阴沉沉的。
沈念安到了嘴边的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默默把被子拉高一点,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瞄他。
他到底什么意思?
羞辱她?还是……别的什么?
可她想来想去,只觉得他大概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变着法子折腾她。
晚上,简洐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一个纸袋,里面是他的换洗衣物。
他拎着袋子就进了病房自带的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磨砂玻璃门上透出模糊的高大轮廓。
沈念安强迫自己闭上眼,但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捕捉着里面的每一点动静。
水声停了,门开了,一股带着湿意的热气弥漫开来。
她下意识睁眼看去,只看了一眼,血液嗡一下全往头顶涌,脸颊瞬间烧起来。
简洐舟就那么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条白色浴巾。
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滚落,划过线条冷硬的下颌,沿着脖颈、锁骨,一路向下,滑过肌理分明的胸膛,没入浴巾边缘。
他身材极好,宽肩窄腰,胸肌腹肌块垒分明,不是过分的贲张,却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和成熟的男性魅力。
他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举手投足间,性感得一塌糊涂。
沈念安喉咙发干,慌忙别开脸,心脏砰砰乱跳,声音都有点变调,“简洐舟,这里是医院!”
简洐舟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朝她看过来。
女人柔美的侧脸染着明显的红晕,连小巧的耳垂都透出粉色,睫毛紧张地颤动着,那副明明慌乱却强作镇定的样子,莫名取悦了他。
他勾了下嘴角,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她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慵懒地挑着,声线充满磁性,“怎么,不敢看我?”
他又俯身更加靠近,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上次在酒店,你可是直接扑上来。沈念安,装什么纯洁呢?”
沈念安心口闷痛,是了,在他心里,她就是个主动投怀送抱,水性杨花又不要脸的女人。
她本想又忍了,但越想越气,最后还是气不过,猛地扭回头,破罐子破摔似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近乎挑衅般,大胆地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然后,她故意撇撇嘴,发出清晰的一声:“啧。”
简洐舟擦头发的动作彻底停下,眉头蹙起,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啧什么?”
沈念安心里有点发怵,但面上却强撑着耸耸肩,“没什么啊。”
目光却故意在他线条漂亮的胸肌上停留两秒,又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啧。”
这女人!
简洐舟的黑眸悄然紧眯,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扔开毛巾,指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声音沉得吓人,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嫌弃我身材?怎么,霍言身材比我好?”
沈念安皱眉,怎么又扯到霍言?
她用力想推开他的手,“简洐舟,我说了没什么。”
她扭过头,不想再看他,干脆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可简洐舟显然被她那两声“啧”彻底惹毛了。
他像是非要争出个输赢,证明什么似的,霸道地又将她的脸扭了回来。
“沈念安,你少给我装睡。”他语气硬邦邦的,一把抓起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就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手心猛地触碰到一片温热紧实的皮肤,沈念安吓得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简洐舟,你干什么,松手!”
沈念安指尖都在发抖,想抽回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手强硬地带着她的掌心,缓慢又不容抗拒地向下移动,划过壁垒分明的腹肌,每一块肌肉的起伏和硬度都透过手心清晰地传递过来,烫得她整条手臂都软了,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感觉到他按着她的手似乎还要继续往下,已经蹭到了浴巾的边缘,沈念安魂都快吓飞了,羞窘惊慌到了极点,骂道:“简洐舟,你疯了!这里是病房,外面随时有护士会进来,你快松开我。”
男人垂眸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泫然欲泣的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喑哑地问:“还啧不啧了?”
“不啧了!不啧了!”
沈念安立马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语速快得差点咬到舌头,“你身材最棒!宇宙第一棒!行了吧?快放开我!”
她真是怕了他了,怎么会这么小心眼,这么恶劣。
简洐舟似乎终于满意了,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手腕一得到自由,沈念安立刻把手缩回来藏在被子里,手心那滚烫的触感却挥之不去。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视线下意识地往下躲避,却无意间瞥过他腰间的浴巾一眼。
刚才那一番挣扎动作,那原本就围得松垮的浴巾边缘似乎散开了一点,隐隐露出一点人鱼线的痕迹,而更明显的是……似乎……有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