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秦将军不必如此。”
沉影笑呵呵说道。
秦峰点了点头,看向帐中的各位将领,沉声说道。
“想必各位都有所察觉,今夜的事情处处透露的不寻常,那王之维手下将校居然攻时就知道我们的伏兵在哪里,他们好像对我们布防很清楚。”
何利跟着说道:“对,我也觉得纳闷。”
“当时我跟文兄一同赶往西门追杀李天文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大梁的将校杀进来,率先杀的就是埋伏的兄弟,还挺准。”
唐傲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其中有内奸?”
秦峰说道:“嗯,我想的是这样的,但我也不确定,又或许是城内梁军的暗探很厉害,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如此精准吧。”
“沉兄,你有什么发现?”
“李天文死之前没有说什么吗?”
秦峰话锋一转,扭头突然问向带着面具的沉影。
他觉的这么一位修为的高深的暗卫在拦天城,应该会有所发现。
沉影当然知道,可却没有回答秦峰的问题,反而笑呵呵说道:“将军可看这帐中有谁没来!”
秦峰冷眼扫视,发现帐中的将领都在,唯独少了兵部尚书王仁。
“可是那王仁?!”
唐傲也察觉王仁不在,立马攥拳问道。
沉影摆了摆手,笑道:“我可不知道,这都是李天文死之前说的。”
“说秦将军狡诈,居然连同兵部尚书一同做了一桩好戏骗了他,至于他是不是内奸,那沉某就不知道了。”
沉影回想起杀掉李天问之前谈话。
没错,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他还以为秦峰与兵部尚书联合下计,却不曾想秦峰不知,王仁真是内鬼。
“大人!!”
唐傲扭头看向秦峰,等他指示。
秦峰冷声说道:“文忠,何利,我命你二人即刻去捉拿王仁。”
“唐傲,你带将领下去,立刻封住东西南北四面城门,防止有疑似王仁者逃跑!”
秦峰即刻下令,众将咬牙走出正堂,各各面貌憎恨无比。
今日之战虽胜,可也是死了他们不少弟兄换来的,是惨胜,虽以当知道此人是内鬼后,他们都想现在生拨了王仁。
众将下去,沉影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感觉好戏要看了。
……
城外大营。
王之维大败而归,一脸沮丧的坐在军帐当中,昏暗的灯光不停摇曳,其余将领的心里也一是一样的心情。
“报,采石谷告急,司马容已是入谷中外围,上官威将军要求即刻增兵援助。”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王之维刚想说出一些振奋人心的话,帐外却立马跑进来一人,高声禀报道。
众将脸色暗淡,他们连拦天城都还没攻下,怎么去驰援。
王之维重重拍上扶手,焦躁的说道:“让上官威自己在坚持几日,我随后就到。”
“这……”
传话兵面露迟疑。
尽管他知道王之维他们吃了败仗,但还是不敢就这么说回去。
“这什么这,你不知道太子也死了吗,给我滚!”
王之维不耐烦,手中茶杯摔在传话兵的身上,后者不敢多留,只能连滚带爬的出了大营。
众将看着传令官走后,一个高大的将领默然开口说道:“末将作战不利,请将军责罚!”
他正是先前带兵攻破东门的将领,也是王之维的心腹,名叫古付。
王之维深呼一口气,又凹自吐了出来,一脸惆怅。
“罢了,是那死太监太过精明,这些我也没预料到,不怪你。”
“秦峰的身份查清楚了吗?修为这么高决,真的只是太监?”
负责刺探情报的无名走出来说道:“末将只是查出一些事情,这秦峰确实是太监无疑,至于为什么会武,末将怀疑是燕国那边故意放出的幌子,此人是宫内一直隐藏的高手。”
无名说完,古付的眼眸闪动了几下,觉得无名说的有些道理,但并不说话。
王之维沉吟片刻,点头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燕皇虽然暴政闻名,但毕竟以前也是走过沙场的人,不可能真的让不会武功的太监来统领军队。”
“况且我观此子统兵御敌之策很是熟练,也不像新将那般笨拙,很有可能这是燕国的扮猪吃虎之计。”
“我们一开始就看轻此人了。”
王之维研究过燕国有名的将领与高手,可却唯独没有秦峰这号人物,所以他误把秦峰当成了燕皇手中的一颗秘棋。
目的就是想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看来以前打探的情报也可不信,都是胡编乱造说出来骗他们的。
燕皇步步为营,下的真是一手好棋啊。
王之维双眼微眯。
“末将也觉得如此,秦峰的身份太混,还需要重新在查。”
无名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也正如王之维所说,他怀疑秦峰的身份都是胡编乱造的。
甚至他还怀疑秦峰是不是一个真太监。
“当真阴险啊。”
王之维叹气一声,如今察觉到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了。
“报!!”
一个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拜道:“将军,燕国的士兵把受伤的弟兄都给扔出来了,其中还有阵亡兄弟和殿下的尸首。”
帐内的将领立刻躁动起来,都看向了王之维。
“救人,快去救人,至于阵亡的,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王之维自然知道这是是秦峰的计谋,但他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虽然这些士兵的惨样会打击士气。
但如果不救,下次攻城将不会有人给他卖命,更何况还是李天文死亡之后。
“把太子的尸体放到船上,护送回北光城。”
“至于今日……都散了吧,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古付起身抱拳拜退,带着将领走了出去。
待人都走后,王之维又幽幽叹息一声。
“秦峰,可当真是好手段啊。”
……
采石谷内。
天官军团所在的大营内。
上官威和一众将领灰头土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各各憋屈无比。
“司马容老匹夫简直欺人太甚,居然一直后方放炮攻我阵地,简直是无耻之极。”
上官威面色有些发黑,嘴唇上也都是黑土,整个人就如同从煤炭堆里走出来一般,尽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