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共来了?”
“他现在不抓紧制造‘掷弹筒’,来找我做什么?”
秦峰心里有些疑惑。
按理说此时应该已经下了朝,伍共该待在工部着手准备“掷弹筒”一事。
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找他?!
难道是出了差错?伍共有些地方看不懂?
但不该啊,依据更改的设计图与今天让明公公送去的腹案,伍共应该一眼能看的明白的啊。
不管怎样。
当下秦峰也只能先去内殿看看。
安抚几声怀中的小采儿,让她晚上叫上思香去浴池等待,又贼摸着占了下其他侍女的豆腐,秦峰这才在门口太监羡慕的目光中向内殿走去。
来到内殿。
秦峰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的伍共。
看他愁眉苦展的样子,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状,秦峰慢慢的走过去,问道。
“尚书大人为何愁着眉头,难道是朝堂上又起新事了?”
秦峰坐下。
亲手为伍共倒了一杯茶。
伍共见秦峰来了,眉头渐渐舒展了不少,但依然还是那副愁容满面的神态。
闻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倒不是出了新事,只是你所设计的‘掷弹筒’在朝中引起了争议,兵部尚书王仁这厮一直抓着‘镔铁’来挑事。“
“最后陛下也为此震怒,虽然批下镔铁,但也给了限令,如果造出来没有纸上所说,你我都要被砍头!!”
“砍头?!”秦峰瞬间愣住,刚刚放在嘴边的茶杯,立马放下,转头问道:“我为什么也要砍头?腹案不是让明公公转交给你了吗?怎么又牵扯到我头上?”
秦峰很懵逼。
设计图纸的各种零件解释以及武器详细解释,他都写到了纸上。
按理说,只要伍共对着上面所所写呈报给陛下,他们就会理解的啊,怎么好端端的又要砍头了?
秦峰对此很纳闷。
我就不是装病不去吗?用不了直接把我牵扯进去吧,还尼玛一来就给我说是砍头。
真就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呗。
伍共有些心虚,毕竟此事也是当时他一时冲动造成的,但他并未对秦峰细说今早朝中所发的具体事情,而是低声说道,
“常丞相还因此事与赵御史打了赌。”
“如果我们所造新器无用,那过几日别说你我掉头,就连他也面上无光。”
“打了赌?”秦峰来了兴致,好奇问道:“赌的啥?伍大人说说呗。”
伍共见秦峰注意被转移,偷偷看了两边,见周边都没啥人之后,这才凑到耳旁给秦峰说道:“龙道十步一跪,大赞圣威!!”
“嗯?"
“十步一跪?这不就是跟拜佛没啥两样吗?”
秦峰有些无语。
心想这些人玩的怎么尽是些花花道。
可转念一想,这要在官吏行走进朝的龙道上跪拜,还是三公之一的丞相,这就耐人寻味了。
设想一下。
常丞相十步一跪,对着前方大叫圣威。
其他的人站着看着,这得多尴尬。
这要换成他,不得立马社死!!
邪门歪道虽然不致命,但却毒啊,毒到你脸面都丢姥姥家去。
“果真如此?”秦峰有些不相信。
两个一品的大官不至于这样搞吧,把对方往死里得罪,摁在地面上摩擦完了,还要提溜的站起来再擦一擦抹布。
都不要脸面了是吧。
“千真万确,我就在一旁看着,哪能作假!”
“当时赵御史提出赌约,丞相大人并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答应了。”
伍共小声给秦峰说道。
常丞相不让他告诉秦峰,虽然不知道用意,但他还是说了,觉的有些对不起他老人家。
毕竟这个赌约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那看来丞相大人对我们抱以期望啊。”
“既然这些,伍大人为何不在工部开始制造,反而是来我丰春殿寻我?”
秦峰问道。
伍共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怕出了差错吗?毕竟涉及到杀头的大事,我怕拿捏不好,这才来找你与我一同制造。”
“唉,先说好啊。我伍共觉不是怕杀头,而是顾及丞相大人的颜面,毕竟朝堂之上,他还为此力护你。”
“要不是他,陛下就革去你的官职了。”
伍共确有其事的说道。
又搞得秦峰一脸懵逼。
“啥。杀头就算了。死之前还又被莫名其妙被革职?”
“所以我没去,到底是发生了啥子?!”
秦峰突然觉的装病不去是一件错事。
伍共这个坑比队友也肯定有事瞒着他,要不然不会一过来就给他带“好消息”。
但不可否认的是。
再这件事情上他已经不能置身事外,要不然正如伍共所说的出了差错,那他很有可能别那二逼皇帝给斩了头。
对此,秦峰不由的心中喷出了国粹。
“淦尼玛!!”
前几天老子还救了你女儿,现在就翻脸不认人,直接面都不见就要杀我头。
真是个狗比皇帝。
秦峰有些恼怒,同时也理解了常贵妃等人的心情。
有这么个二逼皇帝在头上。
动不动就虐你,还翻脸,一点明君的影子都没有,怪不得要预谋篡君位。
秦峰只能说活该。
到时候他非得给这二逼皇帝两个大嘴巴才行。
要不然这些日子所为他做的功绩难以消平他心中的怨恨。
“怎么样,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秦侍郎可要助我啊。”看着脸色不断转变的秦峰,伍共定声道。
秦峰抬眼。
只觉的眼前这位面色老实的工部尚书也是个老逼灯,又阴了他一次。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秦峰苦笑说道。
伍共却面露惊喜。
有秦峰这个原设计者在,此事的把握少说有十之九八。
至于剩下的那一两成。
说实在的,这东西毕竟太超前了,在没造出来,实用之前,伍共心里对此也很是没地。
“那现在就走吧,秦大人。”
“我已经命人前去武库司拿镔铁以及黑火药了,现在就等你了。”
秦峰苦闷的点了点头,他感觉又上了一条贼船。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装病的……不对,就不该去工部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