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临清公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顾安年,也引得女帝的注意。
女帝摸着下巴突然问道:“临清,你说这二人谁会赢?”
临清赶忙将目光收回,思索两秒说道:
“第一轮比力量,关詹事一箭贯穿七靶获得首胜,第二轮比准度,其中的固定靶是关詹事更胜一筹,而移动靶则是罗郡王扳回一局,第二轮就算是平局,所以接下来第三轮无论胜负,关詹事都不会输。”
女帝点头:“嗯,的确如此,倘若第三轮是罗爱卿赢了,那二人总分也是持平,这样的结果其实也不错,双方都有个台阶下。”
红鱼听完却是有不同看法,“陛下,我看关年那人不像是会放水故意输掉的人,还有罗郡王更不会接受这种不用真本事赢的比试,依我看就算平局也会再加一场比试,今日肯定是要分出个高低。”
正在几人议论的时候,下方的比试道具也已经就位。
顾安年此刻像模像样的骑在马背上,手里拽着缰绳,罗江也不知是戏谑还是惊讶,在一旁乐呵呵说道:
“行啊你小子,看你上马这两下,是内行人啊,不过嘛,这第三轮的骑射可是比第二轮的移动靶要难得多,恐怕这一轮你会输的很快,因为老夫最擅长的就是这骑射。”
“王爷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莫要逞口舌之力,一切都是事实上盖真章,谁输谁赢还未可知,王爷最好别太早就下定论。”
有着前面的优势在,加上这一轮他换回了自己专门设计改良的箭矢,信心与底气都还是有的。
罗江倒是被顾安年这话给噎了一下,旋即冷哼一声翻身跳上了马屁。
这校场平日是朱雀营将士们训练的地方,能够容纳二十万人,不是一般的大,足够两人骑马在上面驰骋。
这第三轮的规则也很简单,以校场中线为准,二人不得跨过这条线,而就在线的对面是凌乱摆放的靶子,一共十三个靶子。
而在靶子前面却是有许许多多的稻草人为障碍物。
他们二人需要在马背上自己找准角度位置放箭,这马必须一直处于奔跑状态,一旦马匹停下或是有明显放慢速度,都算做是违规。
规则简单,但比试内容是真的难。
因为能够得分的靶子只有十三个,但稻草人竟然有五十个!高度足足有两米,宽度更是等于两名将士。
若是他们自己走在地上寻找合适角度,那也还好。
问题是要控制马匹不停挪动位置的情况下,要精确锁定目标,这让人怎么玩?
司军参谋一声哨响,比试正式开始,旁边那名士兵点燃了一根香,等到第二柱香焚烧殆尽的时候,就代表着比试的结束。
顾安年与罗江同时一蹬马背,马匹呲溜的就冲刺起来。
二人选择的方向刚好相反,战术也是不同。
罗江激进一点,驾着黑马直接往中线位置跑,准备以规则允许的最近距离进行瞄准,这样的确有助于提高命中率。
这一点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顾安年却是往侧面跑。
“呵,跑到中线那里一不小心马匹受惊压线,可就直接判定输了,老子可没那个把握能做到精准控制马匹路线,与其抢那点距离,倒不如先观察一下哪个靶子更容易命中。”
顾安年的想法在于单点突破,规则可没说明一个靶子只能射一次啊,要是哪个容易,他直接在同一个靶子上面疯狂得分。
外圈是一分,核心圈是三到五分不等,核心点则是有十分。
时间一共就两炷香而已,顾安年估计拿到二十分就是稳赢了。
他骑着白马维持在一个合规的速度均匀前进,尽量避免马匹颠簸带来的影响。
随即他拿起弓弩,对着最左侧的靶子进行瞄准。
弓弩比起传统长弓的优势在此刻也就完美体现了出来。
那边的罗江虽然掏出弓箭早,但是顾安年都瞄准上了,那边的罗江还没把弓拉满呢。
其实罗江也不敢直接将弓弦拉满,因为在自身移动中瞄准是很难的,尤其是有那么多的障碍物,瞄准的时间起码得几十个呼吸。
但是足足七十石的大弓,拉上几十个呼吸,他胳膊都得费。
“可恶,现在距离中线位置只有十米左右,要是不好好控制马匹方向,恐怕一个不小心就得踩线!而这拉弓瞄准又必须两只手齐上,单单靠双腿控制马匹,根本就控制不住。”
罗江抱怨一声扭头看向顾安年那边,可他却震惊莫名的看到,顾安年左手拉着缰绳控制方向不偏以及速度不快不慢,右手拿着那奇怪的短弓似乎是在瞄准。
他不由想起第二轮时候顾安年那个短弓的威力与射程。
“娘的,忘了这小子弄的短弓邪性的很,能单手使用,威力比起长弓还不逊色!似乎换箭矢的速度也快,这下子本王恐怕要输啊!不行!老子绝对不能输!”
罗江一咬牙,猛地一蹬马匹,竟然回头退了些距离。
这下子虽然距离靶子更远了,但是马匹不会有踩到中线的可能,他趁着马匹自由奔跑的瞬间,拿起长弓迅速拉满,对着正前方的一个靶子直接松手。
咻!
七十石的大弓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可刚才马匹那一瞬挪动,使得箭矢还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顿时几个将士就发出叹息声:“唉!太可惜了!罗王爷的第一箭这是要射在稻草人上,这个方向能够绕过前面三排的稻草人,但最后一个却是要正中眉心。”
“不对!你们快看!那箭矢……”
旁边人拍了拍他,他顺着同伴所指看去,结果顿时目瞪口呆,旋即场内就是一阵阵鼓掌呐喊声。
“好!好!好!王爷威武!”
“太强了!箭矢竟然直接贯穿了稻草射在靶心上!”
“王爷这第一箭就得了十分!看那小子还怎么赢!弄些歪门邪道是没有用的,射箭比的就是真本事!”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也真是运气好,那稻草人我也去扎了,身体下面都有木板填充的,只有眼睛往上的头部只有稻草,所以才能做到贯穿过去,要是打在稍微下面一点,就会被稻草人拦下了。”
有人给予了中肯的解释,但却被直接忽略掉。
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可不想继续被一个文官给压着,必须让罗郡王狠狠地给那文官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