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愧是张氏布行,今天可真是让我等开了眼啊!”
李寻率先冷哼一声。
顾安年本来想怼一句的,但看到三人手上都买有自己的东西,看在冤大头的身份上,他也就笑了笑。
这在对方眼中,完全就是示弱的姿态。
黄天当即寒嘲道:“张氏的人就是有眼光,这一大圈拍卖会如此多好东西,竟然一眼就相中那山宝,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买,哈哈哈!”
要说三人里,谁对张家的仇恨最大,李寻说第一,他黄天肯定不服。
毕竟此次他黄家可是凭空损失了外城两成的铺子!
这对家族生意有着不小的影响,同时回到族中,他肯定要遭受族中长辈的非议,那几个老家伙不干实事,整天的任务就是恶心后辈。
赵东南亦是阴阳怪气的接话茬:“老黄你别这么说啊,毕竟那些好东西都卖的那么贵,寻常人哪能买的起啊。”
“哈哈哈,赵兄说的在理,倒是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动不动百八十两的银子,张氏也拿不出来啊!”
面对这些人的嘲讽,张云凤怎么能忍,直接就怒喷道:“小人得志还在这里无脑狂吠,不就是买到一两白糖、一壶两斤的酒吗?这恐怕是你们三个凑钱买的吧哈哈哈,我张家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李寻三人就像是被人揭穿似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既有羞恼,也有愤怒。
黄天脾气最差,指着张云凤的鼻子就骂道:“那老张死之前真是给你惯得!一点礼数都不教,简直有辱斯文!老夫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爹本就可怜,老夫现在就给你一巴掌!”
周玉柔看到张云凤阴沉的脸,登时一慌,罕见的开口帮忙骂道:“你动不动就说这等话,你自己可有礼数?莫非令尊也未曾管教好你吗?”
这话里不带脏字,但羞辱人的意味却是更加强大。
黄天简直要被气到天上去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老夫如何做,用的着你这黄毛丫头来指指点点,你算是什么东西?!那死丫头老夫不打,但不代表不能打你!”
说着黄天就上手要去甩耳光,周玉柔本就是一个弱女子,之前又受到礼俗影响,一时之间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许久之后,脸上也没有传来疼痛感,她不由皱着眉睁开眼。
她顿时瞳孔猛地扩大,只见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一袭青衣,看着云淡风轻,却是狠狠抓住了黄天将要挥下的胳膊,狠狠一扭。
“本来我看在你们买了白糖、绝酿、红糖、茶叶、桂花糕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那些无礼之言,但你们敢对我的女人动手,那便是你自找的!”
没错,顾安年这次送上去的五件拍品,这三人竟然一个不落的全拍了,主要还是东西太好,在场几乎没有人不想买的。
红糖、茶叶、桂花糕都是一人一份,白糖与绝酿是三人凑钱买的。
并且将这些东西当成稀世珍宝一般对待,生怕下人偷吃,干脆自己亲自拿着,看着无比滑稽。
可三人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黄天疼的嗷嗷惨叫,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体哪能比得过顾安年一个年轻小伙子?
其余两人则是破口大骂:“你区区一个张氏布行的走狗,竟想对我等动手?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小畜生,赶紧放开你的狗爪,跪地上给黄兄磕一百个响头,我等今日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李寻还是想自己儿子与黄家千金的亲事,所以有意在替黄天说话。
顾安年却是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另一只手狠狠甩了黄天一巴掌:“这一耳光,是打你刚才狺狺狂吠,云凤的父亲不配从你这厮口中说出。”
啪!
“这第二耳光,是打你以下犯上,玉柔乃是本官的手下,你区区一介平民,竟敢放肆!”
李寻两人原本还在震惊顾安年突兀的举动,可听到“本官”二字,面色猛地一凝。
官老爷?
如此年轻??
可来不及他们不相信,顾安年已经将令牌亮了出来。
“詹事府……四品…四品少詹事?!”
“四、四品?!”
三人脑中齐齐有炸弹炸开,弄得三人不知所措。
下一刻,全都跪了下去:“草民有眼无珠,还请大人饶茹啊!”
“草民……”
顾安年懒得再听:“还是那句话,看在你们花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今日本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草民谢过大人!”
“大人慈悲,草民永生难忘!”
就连李寻也没了原来的记恨,立马跟个老狗似的笑哈哈:“草民谢大人大恩!我李氏愿意奉张氏布行为首!”
但顾安年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本官的意思是放你们一条命,但没说不罚你们呢,正好刚才你这老头说了,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是吧,那你们就这么办吧,听不到响或是少了一个,那就要重新磕呢。”
“啊?!”
三人脸上的兴奋感激一下子全都凝固了,从天堂到地狱,面如死灰。
魔鬼!魔鬼啊!
原本这种事情到了官府,也是打几个板子,现在却要当着不少宾客的面上下跪磕一百个响头?!
没错,此刻还有不少宾客没有离开,只是都在旁边围观看戏,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这要是跪下磕头,让他们三个有头有脸的人,以后该怎么混?!
张云凤轻轻锤了一下顾安年:“关大哥你还是这么坏,在外面让人扇巴掌,现在又让人磕头,就不怕这三家记恨你吗?”
“记恨?他们随便记恨,除非他们能请来比陛下厉害的人,否则老子怕他们个球!”
我不装,摊牌了!在京都,除了陛下,老子谁都不怕!
就是这么吊,吊爆了好吧!
长公主殿下都是自己的学生,“活阎罗”的宝贝闺女是自己的迷妹,皇后娘娘还……嗯哼嗯哼,就问一句,还有谁?!
顾安年一下子就飘了,差点就大喊一声:“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只是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这话说的嚣张,但那三人属实被吓到了,就在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秦正算是姗姗来迟:
“关公子,不、是关大人,这拍卖会以及这风花楼是我秦家的地盘,您可否给老朽一个面子,也给秦家一个面子,莫要将此事闹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