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的父亲突然出现,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我一时间激动地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父亲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手闪电一般探出,将趴在地上的老瞎子手中的青天旗给抢了过去。
随即,他身子一闪,便向山洞外逃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
什么意思?
亲儿子在这里呢!
看着父亲高大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一时间百感交集,惊异和失落齐齐涌上心头,竟让我连呼吸都觉得疼痛无比。
为什么?
父亲他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绝对不可能没有看到我的,而且我刚才还喊了一声的。
轰——
一拳砸在地上,瞎子气得全身颤抖。
“混蛋!敢抢我的东西,找死!”
怒不可遏的瞎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三两下折成一张纸飞机。
随即,他对着纸飞机吹了一口气,便扔了出去。
纸飞机迎风便长,一弹指间,便有两米宽。
随即,老瞎子纵身一跃,跳上纸飞机,追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即便处在被父亲抛下而伤心的我,都被震惊到了。
这么厉害的折纸术,我要是学会,以后都不用坐车了!
不过,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同时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翻起身来,我迈步便追。
我一定要搞清楚,父亲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父亲!
可是,我刚走出出去两步,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
原本只有两三米就能出去的山洞,一下子变得根本看不到出口。
幻境?
眸光闪了闪,我摸了摸山洞的石壁,眉头紧皱。
这才是真实的。
原来,刚才我所见到的一切,才是幻境。
是那个死瞎子弄出来骗我的。
可是,他不是认为我已经死了吗?为何还要布置幻境呢?
暂时想不通,我便把注意力放到了这座山洞之中。
山洞里至于一盏油灯,照亮了方圆不足三米的地方,再远处,便是无尽的黑暗。
因为没有东西能照明,我便拿起油灯,向洞外走去。
可是,刚走了没两步,一股阴煞之气袭来。
接着,黑暗中便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低沉而哀怨。
下一瞬,一个狰狞恐怖的女鬼,便冲了出来。
而且,这个女鬼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这盏灯。
见此,我眉头一皱,单手一画。
“五行八卦,震极阳雷,叱!”
轰——
女鬼还未近身,就被阳雷当场劈的灰飞烟灭。
搞定了女鬼,我便继续向前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山洞顶上便传来了诡异的声音,我举起油灯一看,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在山洞顶上,竟然吊着密密麻麻的蝙蝠,个头和我脑袋差不多。
而更加恐怖的是,这些蝙蝠,竟然长着一张人脸。
不过,蝙蝠人脸的鼻子,却像是猪的。
人面猪蝠!
据说这些蝙蝠,不仅吸血,还吃人。
一旦发现猎物,便一拥而上。
活人在被它们的围攻之下,十分钟不到,就会变成一具骷髅。
而且,这些人面猪蝠,极容易跟阴魂沾染上,变得更加狂暴和嗜血。
被我油灯一照,人面猪蝠更加躁动不安,一个个展翼,乱飞了起来。
刹那间,我被上百只人面猪蝠给包围了起来。
它们一个个张着腥臭的嘴,露出了锋利尖锐的牙齿,毫不客气地朝着我撕咬而来。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我身上就被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闻到血腥味,人面猪蝠更加兴奋,疯了似的朝着我扑咬而来。
见此,我一个翻滚,背靠洞壁,而后举起手中的油灯。
再次单手一画,我催动法诀。
“五行八卦,巽风离火,起!”
随即,我对着油灯一吹。
轰——
顿时,油灯的火焰暴涨,窜出去三四丈,将扑过来的人面猪蝠全部烧成了灰烬。
风助火,火趁风,一时间,整个山洞上空,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那些人面猪蝠,一旦碰触到火焰,在一弹指间,便化作灰烬。
而后大风吹过,连渣都不剩。
解决了人面猪蝠,我继续向外追去。
但是,一路上依然机关和鬼怪不断,加上我身上的烧伤还未痊愈,虽然可以应付,却耽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我出了山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山林中。
至于对我视而不见的父亲,还有老瞎子,全都不见了。
这时,我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株草上,沾着一滴鲜血,而且已经开始凝固。
看到鲜血,我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心血的鬼绣中,有一种可以追踪术,以鲜血为引。
而这滴老瞎子的血,还没有超过半个小时,我可以借此试一试。
不过,这个方法书上说及其消耗心神和法力,而且我也从未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天地玄法,阴阴鬼道,鲜血之祭,无所遁形。”
最后一句口诀念完,我一口咬破指尖,往法阵中央老瞎子的那滴血上滴去。
鬼绣上说,这样,就可以让我的血对老瞎子的血产生感应,从而指引方向。
随着鲜血滴下,法阵顿时亮起了光芒。
随即,我的身子也被法阵笼罩,全身的法力,便顺着咬破的指尖,如泉涌一般奔流而出。
三弹指间,我全身的法力被吸干。
可是,那种感应,我还未感觉到。
而且,法阵的光芒,还未达到鼎盛。
于是,我继续咬牙坚持。
终于,隐隐间,一种感应出现在了我的心间,但是并不明显,暂时还难以判断其方位。
咬牙再坚持,我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全身更是汗如雨下。
而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啪——
忽然,一个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阵法立刻乱了,而我也遭受了反噬,喷出一口鲜血。
发现法阵被打断,再想追寻瞎子和我父亲的踪迹,已是不可能,我顿时怒火攻心,又喷出一口老血。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最关键的时刻打断了我?
艰难地扭过头,我便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