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冷如冰霜的声音雷击而来：“哼~你们二人倒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
闻听此言，两人才仿佛被惊醒，瞬间缩手弹开。
清雅听出丈夫话里的含义，担忧地看过去，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你不拉着我，苦长老还不能拉吗？”
“我倒是想拉你，你的手呢？”大长老说了一句沉重的话，随后仰天长叹。
叹惋之后，他对蛇姬说道：“吃了就吃了，你想要的答案，问这几个人便是！”
“行！”蛇姬飞身下屋。
对后进院子三个小厮说道：“你们刚才见到我吃空少爷没？”
“见！见到了`”三人共同筛糠。
“既然见到，就无须我多言，若是我问话你们有所隐瞒，下场就跟刚才的空少爷一样，明白吗？”
“明~明白。”
“行！我问你们，你们知道长垣长老中毒的事情吗？”
蛇姬问一个问题的时候，语速很慢，音调平和，嘴角自觉地挂着一丝笑，省得吓坏这三人。
“我们~我们其实是知道的。”
三人中看着最瘦小的男子回答。
“你几岁？”蛇姬不急着问别的。
“回长老~我~我十九。”
“嗯~不错，你是这血泣族本族之人吗？”
“小人是家族采买回来的小厮。”
“你叫什么？”蛇姬忽然好有耐心，看的其他人急出一身汗。
“小人~叫陈章，文章的章。”
“不错！陈章你说，你们怎么知道长垣中毒一事的？”蛇姬眯起眼睛，嘴角笑意更浓。
“我们~我们三人是听他自己说的。”陈章看看两位小厮，两人急忙点头：“是是是~长垣长老说自己中毒，素日需要我们为他准备一些解读药草，他自己知道中毒，却无法解毒，只能自己用所知道的解毒草来慢慢化解。”
“但是，三日前还听他说了一嘴，说是~说是怕自己时日无多，让我们等他死后再禀大长老。”陈章补充道、
“为何？”蛇姬表情僵住了。
“我~我当时也问了为何？长垣长老说，早就不想活了！”
陈章说完，蛇姬没有反应。
但是大长老却急了：“一派胡言！他在后进院带人训练，数年如一日，怎么会不想活了？”
“他~他说他活了太久，也隐藏了太久，早就不想活了！”陈章继续说。
“活了太久？他不就是一个中年人吗？”大长老回忆自己记忆中的长垣，可没听说他是什么祖先级的人物啊！
“小人也是这样问了，他只是笑着说我还不懂这些~”陈章说完再次看看同伴，那两人也是点头附议。
还补充一点：“长垣长老的茶水一直是我们在调制，偶有一日不是我们，他也没有怪罪下来，我~我们不会说谎的、”
“偶有一日？”蛇姬知道答案呼之欲出了。
“是~就是三月前，苦长老和清雅夫人前来探少年们的训练课目，聊了一会就拿出一包上好花茶，说是感谢长老对空少爷的照顾。”
“当时我们以为会说很久，就去张罗晚膳，谁知我们回来时，他们已经走了，唯有长垣长老对着那包花茶发呆。”
蛇姬看看大长老，他也心存疑惑：“你没见到怎么知道喝茶了？”
“我们去时，他对着已经打开的茶包，和一壶喝了一半的茶，还对我们说没事，说是我们没在，他就自己煮茶喝了，还说此花茶乃是极品，要我给收起来，每日只喝一点点。”
陈章接过话，再次细致解释一番。
“茶还有吗？”大长老问。
“仅剩一些碎末，长垣长老每日一泡，只有这几日不再泡了，说是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只可惜为时晚矣，其他的刚才都说过了。”
陈章说完，蛇姬对着清雅就是一挥手，直接将她吸到手中顺势掐住脖子。
“你放开她~”苦长老惊慌大喊。
“哟~还有个痴情的人儿要为你说话，你说说你，为何要毒害长垣，又为何要将这苦命的苦长老带到长垣身边？”蛇姬笑咪咪的说话，手中却加力，清雅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蛇姬长老！求您开恩放了她，是我~是我送了有毒的茶包，是我~不是清雅~不是~”
苦长老跪地就磕。
这一波操作不但让弟子们议论纷纷，也让大长老颜面全无，暴怒之下他瞬移到了苦长老身边，直接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
一声惨叫过后，苦长老气绝。
见苦长老被打死，刚才还忍着不说的清雅悲怆嘶吼，想要挣脱蛇姬的控制。
蛇姬见她哭得伤心，就将手中力道减弱，让她能足够呼吸。
并问道：“你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说吧，你为何下毒？”
“你男人刚刚为了救你死在你面前，你还要隐瞒？你隐瞒有用吗？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活在血泣族？”
“我~是我~是我下的毒！”似乎就在这一瞬，清雅想通了，平静地承认自己就是下毒者。
“你为何要毒杀长垣？难不成他~”蛇姬没有明说。
~
但是清雅明白她的意思，大喊着否认了：“不是~我怎会如此不堪？”
“你不堪的还少吗？”蛇姬嗤之。
“你懂什么？”清雅的脸被泪水糊成一片，传说中的素雅美人已经完全变成哭红眼睛的伤心女人。
“我自然是不懂，等你来说呢。”蛇姬不紧不慢地说。
“我与苦瓜乃是青梅竹马，在没嫁给他之前，我们相亲相爱，一同憧憬未来，谁知，这个人~”清雅指着大长老，愤怒地说，“就是这个人，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逼我爹娘就范，将我许配给了他。”
“苦瓜为了保护我，这才拼命修炼，想着有朝一日能带我逃离这个地方，这个人没日没夜躲在密室里研究，还要怪我跟苦瓜厮守在一起吗？”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我们有了空儿，为了不被他发现，我设法与他共度三日，没让他去密室。”
“一直以来，大家都各自隐瞒的很好，谁知三月前，长垣那个杀千刀的，非要在我和苦瓜相拥之时撞破我们。”
“虽然他一再表示对大长老其实也没什么好感，不打算说出我们的秘密，但是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真的不会告密，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除掉他。”
“你看~事情很顺利，他喝茶喝着喝着就没了，彼此都痛快。”
清雅眼睛里的血丝像是会爬行的红色蛛网，已经蔓延到了眼睛外。
顺着眼角的皮肤一直爬行，很快整张脸就被红色蛛网包围。
看的人惊恐不已。
弟子们纷纷躲在大长老身后嘀咕。
而大长老手中的一把人形符已经准备好。
红色蛛网向下继续蔓延时，他忽然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把人形符直接抛出去。
人形符就像是一群自动辨别方向的小纸人，齐刷刷飞向清雅。
在她继续沉浸在自己过去的故事里时，人形符嗖嗖嗖全部钉上她的身体。
惨叫声瞬间袭击了在场之人的耳膜。
许多资历尚浅的弟子甚至已经捂着耳朵开始在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