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和彩玉一人一个,扛着端木尘和朱竹赟离开了房间。
她们行走的路线,果然是她们口中的偏廊。
又大又空的院子里,竟然真的有如此偏僻的长廊。
曲来拐去,走了不止一盏茶的功夫,张妈终于叹口气;“可算到了。”
“张妈!悦心那边给这两人下了多少药啊?扛着走这么远竟然还没醒。”
彩玉扔下端木尘,敲着肩膀嘟起嘴。
“悦心那边送来的,哪个不是半死不活任人摆布的?今晚要不是他赶时间,你能见到这么全乎的姑娘?哪回送来的不是残缺的?”
许是到了后园子,张妈说话声音很大。
彩玉频频点头:“说的也是,喝口茶休息一下。”
两人将端木尘和朱竹赟移到里间,叹口气感叹生活不易。
端木尘听得都想起来给她们一人一巴掌。
这还生活不易?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们呢?做了帮凶还在这儿感叹。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真要跳去来狠狠抽她俩。
“张妈!你来这儿时多大了?”彩玉问了一个敏感问题。
“张妈从云雨阁建立初期就来了,那时候张妈还年轻。”
“张妈你来是因为被抓还是?”彩玉神秘兮兮看着她。
“你呢?”张妈反问。
“我是被小哥带来的,小哥对女子没兴趣,所以我是安全的,而且我长得五大三粗不好看,小哥说就我这样的,干活才放心。”
“为何?”
“他说是没人惦记。”彩玉摸摸自己的脸,“嘿嘿!在这个地方,漂亮其实就是一种罪过。”
“谁说不是呢?”张妈感叹,“你是小哥带来的,但公子们都喜欢差遣你做事。”
“因为我好使唤,也没人惦记,这府中奇怪的人和事太多,但凡有点姿色都不能随便走动。”彩玉回头看看,昏迷的两人,“这两个姑娘,明后日也不知道会被谁家买走?”
“可惜了!”张妈给彩玉倒茶,“喝了这杯,给她们梳洗大打扮。”
“恩恩,大半夜的不让人消停,喝,喝!”
两人像是好爽的汉子一般,小茶盅碰来碰去。
一边唾弃男人都是可怕的生物,一边感叹自己幸好没身材没长相。
“张妈,你知道吗?小哥的父亲死后,他就再没笑过。”彩玉压低声音。
“你这丫头,吃茶也能吃醉?你管他那些作甚?有事做事,少想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你忘了上月,纯丫头被~”张妈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彩玉捂着嘴瞪着眼:“哎哎哎,不说不说。”
谁知,张妈却转个话锋:“你刚才说小哥的父亲死后他就没笑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妈!”
“哈哈!老婆子就是喜欢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我刚才是让你不要轻易与人说起,跟老婆子我还是可以多讲讲。”
端木尘都能脑补出张妈的猎奇表情。
这表情上下五千年,上了年纪的妇女们,几乎如出一辙,几乎从未变过。
从没有一件事能让各朝各代的妇女们表情如此一致。
翻查古今,端木尘发现还是有的,那就是猎奇看八卦之时的表情。
肯定完全一致。
心中暗自感叹,回头她们俩过来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要不要让她俩看看自己的真身?
毕竟这二位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正在为自己是个女子,却从未受到过男子的青睐而难过。
哦不,也可能是欣喜?
只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悲哀。
正在想,麒麟鞭有了动静。
他轻轻碰了一下腰间,麒麟鞭感知到他的心意,仿若一件黑色内衣,直接缠绕上身。
冰凉之意,瞬间从小腹传遍全身。
彼时,朱竹赟也在跟他的蓝宇互通心意。
蓝宇和麒麟鞭竟然做了同样的事情,只是蓝宇为朱竹赟的身体量身定做了一件蓝色内衣。
贴皮而成的内衣。
与皮肤合二为一的蓝色打底。
宛若第二层皮肤,轻柔高弹,完全没有束缚感。
遮挡住第二特征后,张妈和彩玉的喝茶大戏也接近尾声。
张妈感叹:“想不到小哥的父亲死得那么凄惨,可是小哥为何非要到这云雨阁呢?”
“小哥也是凄苦之人,我自小在他家做事,亲眼见证他备受折磨的日子,父亲死后他放弃了一切来到云雨阁,就因为这儿的二位当家的能够让他安静生活,至少不用再受折磨。”
彩玉说完,摇着头:“不说不说了,喝茶也没有用,我依旧困得无法睁眼,抓紧帮她们梳洗打扮。”
“你说这小哥为何非要让我们半夜给她们梳洗?”张妈不解,愤愤地扔下茶盅。
“小哥是想让这些姑娘用最好的容容貌出现在大家面前,夜里给她们化好,到时候直接带走就成。”彩玉走到朱竹赟身边,将他提到一张长桌上。
把他摆成仰面睡觉的姿势,双手交错放在腹部。
随后坐在他的头部,解下发髻,长发如水一般倾泻。
彩玉揉揉鼻子,低头闻闻,小声说道:“倒是蛮香,这姑娘,你别怪我啊,我也只是为了讨生活。”
张妈将端木尘也拎到这边的长台上,帮他做了一个同款睡姿,也是先坐到他头部,解下发髻。
端木尘心说,你们这帮家伙,这是帮我们做美容?
那帮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们大张旗鼓给我们从头到脚的打扮
还有那个叫什么小哥的,你自己身世都那么凄惨了,为何还没有一点同情心?
看看你把我们拖进屋的那个样子,我俩就像两块大型抹布一样被你嫌弃。
哎!要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不假。
等我出去我非要把你给单独拎出来溜溜,我看你这悲惨的身世是不是能博大家一笑?
哎呀!张妈你真是,都是女人就不能温柔对待吗?
端木尘被张妈狠狠扯着头皮,疼得就差跳起来骂街。
彩玉对朱竹赟倒是很温柔
不但动作温和,说话也温和,撩起他的长发放在鼻子下闻,这些动作都是温和的。
与她这个彪悍的外形确实不太匹配。
端木尘打定主意,一旦打起来定要对这个彩玉单独照顾。
这个张妈?哼,回头就治治她。
打定主意,也就任由她没轻没重地给自己梳洗。
忍着头皮巨疼,张妈的手在他的脸上摸了几下:“哎呀!这丫头真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