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赟的嫌弃将大家逗乐。
刚才的低气压也减弱很多。
彩玉歪着头表示不满意:“你这小孩子这么凶作甚?不就是还没到吗?那就走呗。”
往水源村走,前面真是一片荒芜,随处可见的破旧萧条。
没人的地方就连荒草都长的不算茂盛。
稀稀拉拉,高高矮矮,东一处西一丛,看着很没劲儿。
一条小路走到头,一个小牌子再次出现,上面依旧是水源村三个字。
看来前面是路引,这才是真的村牌。
朱竹赟略显兴奋:“看来前面这手一捻就碎的地方真是水源村。”
若游从后面推了他一下:“赶紧走。”
“急啥?”朱竹赟把握戒指运作,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压力,他当然不明白这若游为何如此着急。
等他抬头看过去,若游已经比他领先两三步。
“你这家伙,急啥?”虽然嘴上不乐意,但是两脚还是给足若游面子,直接追上。
大部分房屋已经缺少屋顶,大门或者窗户。
“我的天!这地方像曾经住过人的吗?”望着随处可见破烂,彩玉和宁鑫的反应是对环境的最大尊敬。
同款瞪眼张嘴呆滞,不敢置信。
“继续走。”没有得到出去的感应,朱竹赟只能依着若游,催促大家继续走。
腥味,像一条黏腻的潮湿空气,带着压力直接扑来。
大家纷纷掩鼻:“好难闻!”
“竟然能闻见外界的气味,继续走,前面就是目的地。”朱竹赟加快速度。
大家一看主人狂奔,自然不能给人拖后腿,也是腾速追去。
目的地果然到了。
所有人以叠加方式哐哐哐撞在最前面朱竹赟的后背。
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腥臭对鼻腔的洗礼。
大家发现刚才轻飘飘的身体已经完全下沉。
双脚实打实踩在地面上,根本就是从空间戒指中出来了。
朱竹赟猛然停止的原因不是因为左手边那块迎客石,也不是石块上六助山三个大字。
而是因为,前面十米左右的位置,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衣衫褴褛表情呆滞双眸空洞。
女的一袭青衣长发水泄面容清秀,却是满脸悲愤。
左手抓着一根发簪,右手握着长剑。
发簪上正在往下滴血,长剑指向呆滞男子。
“唷!演戏呢?”端木尘嘴角上挑,上前戏谑。
长发女子扭头狠狠盯着他,他也无所谓,摊开双手:“小娘子心情不好也不能杀人啊!”
“滚!”女子跺足。
但是,手中长剑却转而指向端木尘:“再不滚杀了你。”
“哎呀~我好害怕!”端木尘嗤之以鼻。
腥气不是从他们这儿传来,看来还在前面,他拔脚就走。
一看端木尘走了,大家赶紧跟上。
偏是彩玉经过两人时非要说一句:“呀!这位姐姐,万不可杀人啊!”
她这话说的不要紧,女子手中长剑直接对着她刺了过去。
惊恐中彩玉竟然双脚如钉扎入地面,完全无法移动分毫。
完了!死了。
无法躲闪只能闭眼等死。
长剑刺到她锁骨处的同时,一根蓝丝直接卷走长剑。
长剑被卷走,女子发疯一般抓住发簪再次向彩玉刺去。
张牙舞爪的女子根本没来及碰到彩玉,呆滞男却飞速移动到彩玉面前,那根发簪直接钉入他的胸前。
是的,他比彩玉高,刺向彩玉锁骨的发簪刺进了他的心口。
彩玉吓得直接瘫在地上,无力地打着寒颤,口中却一个救命两字都无法正确发出。
而女子死死抓住发簪的手猛然松开了。
直勾勾看着刺入呆滞男子心口的发簪,连退两步,仿佛被吓得不轻,大口吞咽空气。
女子的脸色惨白,刚才的悲愤已经转为惊恐,不停想要张嘴说话,每次都话到嘴边又连同空气一起吞咽下去。
直到呆滞男子的脸上有了表情,她才稍稍缓和。
男子的嘴角挂着讥笑:“怎么?不是要杀我吗?为何不快点?”
女子脸上的泪水变成两条小河,不停奔流。
根本无力回话,更无力面对男子的讥笑。
她一直在哭,男子低头看看彩玉,伸出手微笑着说:“抱歉啊姑娘,没吓到你吧?”
彩玉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没~没事。”
男子没有缩回手:“不起来吗?”
“我~”彩玉没敢把手伸出去,而是指着他的心口,“你流血了。”
“皮外伤!”男子抓住彩玉指向自己的手,将她拉起来。
这才转身对看热闹的朱竹赟说:“这位小公子怎么见死不救呢?”
“在下见你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定是高手,那位小娘子断不是你的对手,怎能贸然出手,阻挡公子的绝佳表现机会?”朱竹赟昂起脑袋简单抱拳。
也算是有礼之人。
男子一听这话当下哈哈大笑。
朱竹赟对一脸花痴状的彩玉说:“彩玉姐姐,不走吗?”
“走走走、”彩玉急忙收回视线跑到宁鑫身边站着。
男子却对朱竹赟说:“小公子是要前往六助山吗?”
“废话!六助山就在眼前,不进去我来此作甚?”朱竹赟竟然跟端木尘学坏了,上来就刺激人。
“哈哈!抱歉,在下问了一句废话。”男子笑着抱拳施礼,随后对还在哭泣的女子说:“你回去告诉你爹,这门亲事我是不会结的,还有!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试问方圆百里谁敢娶?”
“你这登徒子,欺负了我现在却要不认账?”女子忽然恶狠狠地指着他,“你若乖乖跟我回去,我便饶你不死,否则我定会追杀你,杀光你全家。”
“找死!”男子抬手,心口发簪已经到了他的掌心,随后一个漂亮反手投掷,如何飞行都没有看清,发簪已然停在女子的长发上。
随后他转身就往六助山走。
朱竹赟撇撇嘴,转身跟上。
大家也往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的女子一把扯下发簪狠狠扔在地上,跳上去狠狠踩下。
“今日你放弃我,明日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竹赟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好奇地问:“公子怎么完全不生气?”
“气也无用,这女子是远近闻名的疯子,只要有谁看她一眼,便会被她缠上,她爹一直想要将她嫁出去,奈何无人敢娶,方才的场景,几乎日日上演一回,大家吓得都不敢从她家门前经过。”
“那刚才你怎么被她盯上了?”朱竹赟眯起眼睛。
“那不是因为她从家中到了集市吗?集市上人多,只要被她相中,便会穷追不舍,仗着自己会点功夫,有点灵力,一直追到这儿,我本无心与她纠缠,任由她用发簪划破我的衣服。”
“我想着她闹一闹也就过去,不想她刚才想要伤害这位姑娘,我被逼无奈才出手。”男子看向彩玉。
若游接了一句:“你受伤了!”
“小伤!无需管它。”男子拉长眼角,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倒是几位,这是要去六助山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