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弘毅和若游一同趴在窗户口，看外面的夜。
浓墨的天空被几粒小星星点缀，深沉的夜色中，偶有一丝光线坠落，那是流行吧？
若游一直高度运行，加之为万俟弘毅寻找典籍中的资料，现在已经疲惫至极。
为了陪万俟说话，他还是强作精神，与他聊自己在典籍中遇到的事情。
“精神力世界是很神奇的，我灵力不够，但是被蛇姬大人强行灌输了大量典籍资料，所以我进去寻找那些久远的资料，便会运行到最后面。”
“我在那儿见到一个自己出现的卷轴，基于典籍在我脑子里，定会与我有些灵透，所以我认定卷轴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但是我努力很久，我精神力太若，无法很快打开它，所以我把它拖到最前面，下次再进入一眼就是他，这样能节省大量灵力，我想应该能打开吧。”
若游抱歉地笑笑：“呵呵！抱歉啊。”
“嗨说什么傻话呢？不着急，我都二十出头了，那么多年都等得，不急于眼前，你养好精力再说。”万俟指着远处的黑漆漆一片表示并不在意。
“你看，那一片连着的山峰，过去便是杀手之城，我小时候听说起初不叫这名字，后来因为大家都这样叫，城主就干脆改了名字，说是霸气。”
“杀手？这霸气什么？这里的人常年都在想着如何杀人，如何不被人杀，全身戾气，死后怕是直接会被送进九幽，进行无边责罚。”若游往下滑滑，露出蛇尾巴，“我原形休息一下。”
“没问题。”万俟弘毅完全适应若游的蛇身，且对朱竹赟这个半蛇也很感兴趣。
他很想知道，朱竹赟会不会变身？
聊了几句，他没忍住提问了：“若游，你说朱朱会变身吗？”
“变什么？蛇？”若游表情凝固了。
“是啊。”
“这~我真没想过，他和我的情况不一样，他父亲本身就是人类，具体能不能变身我没想过，而且他母亲来自昆仑，我想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有变身的机会，因为她自己也是化形几千年，从未回过形。”
“你看我，太累便想回形休息，她却从未回过形，该有多厉害？就连蛇姬大人，我都见过她回形后的样子，昆仑的灵蛇只怕是一出生便奔着人形去了。”
若游晃动自己的蛇尾：“其实做人很累，还要用脚走路。”
“我化形不久，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觉得累，幸好我吃了灵契峰的灵草，否则我这点灵力根本无法支撑这么久，还能带着你们飞来飞去。”
“想不到我们都是可怜人。”万俟弘毅收回远眺的目光。
“端木的身世是什么？”若游问。
“我比端木到城中的时间早了一个月，他来了之后从不与大家说话，别的孩子哭闹，他也只是静静看着，从不发出任何声音，因此所有管理者都喜欢这个安静的小孩。”
万俟弘毅嘴角挂着温柔：“那时候，孩子小，光靠吓也是无用，因此大部分管理者对我们还算是温和的，时不时杀鸡镇猴便能起到大作用。”
“因为端木尘不哭不闹，管理者会给他开小灶，大家原本就不喜欢这个时常被表扬的家伙，再加上开小灶，他更被大家排挤。”
“其实，管理者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有你被绝对孤立，为了很好地生存，你才会加倍努力，这个之于端木是用对了方法，他疯狂练习，没日没夜练习，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早点独立完成任务，早点脱离管理。”
“三年后到了组队时期，没有人选择他，我便主动出去，他也没反对，毕竟那么多孩子中，我从没欺负过他，但是我也没与他说过话。”
若游接话：“看来你找到宝了。”
“是啊，组队是我们必经之路，不是所有任务都能一个人完成，但是也有人喜欢人多，比如最早的那三个前辈，他们是铁三角。”
若游点头。
“我和端木都觉得两个人够了，所以我们在配合这一块练得非常好，后续他不知道怎么迷上的炼形，开始不吃荤，还成天逼着我吃素，哈哈！哦哦嘘~那时候他每天追着我，看着我，防止我偷吃。”
“这次他出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他变了。”万俟回头看看干草上的两个人。
“他变得什么都吃，也对我没那么凶，不知为何，我却总是贱贱地想念从前被追着打的日子，嘿嘿。”
若游扑哧一声：“你这人，还喜欢被人追着打。”
“只是说一种奇怪的心理活动，不是真的喜欢被打，只是被端木打，也是一种奇怪的幸福，毕竟我们一起长大。”
“我明白。”若游靠在木板上，“其实，端木这次死里逃生，你有什么想法？”
万俟弘毅看了一眼端木尘，才小声说：“我一直有想法，起初我憋着劲儿在城中暗中茶访，想找出背后黑手是谁，刚有点眉目就接到消息，说他没死，我当时都开心疯了，迷迷糊糊就被接到竹海，见到丢了大半条命的他，后来他醒了，我也忙着照顾他，就搁浅了调查。”
“我一直怀疑是禾城那一组人搞的鬼，因为他们一直视端木为眼中钉，且端木向来冷面与他们，那帮人真是打不过骂不了，气得牙痒，只能想办法暗中使坏。”
“不过，我调查过程中，发现城中不少杀手与外部勾结，他们一边接城中任务，一边在外面接私活，私活这个事不是不能接，但是接了城中不作保，出事了，会立即被城中除名。”
“而且一旦除名，你这个人在城中得罪的人都会去追杀你，下场很惨，其实不值得。”
“但是不值得他们也去做，只能说，他们得到了一些令人心动不已的允诺，比如我查到，力雨的表弟，其实算是不错的苗子，他的组合是三人，这三人去年一年时间完成了十一次任务。”
“这么多？”若游来了兴趣。
“刨去来回脚程，他们这个完成度太高了，比如北州，距离杀手城万里之于，你说来回不要时间的吗？到了不要部署吗？这些时间上的成本竟然都被忽略了，因此我怀疑他们是勾结了外部杀手，让他们帮助完成任务。”
“领赏后均分，对方也是如此，这样相互合作，能够大大减少奔波成本，所以他们小组去年一年便在城中名声大噪，我查到他们连接彼此的工具。”
万俟弘毅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鸟？”若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