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万俟弘毅拽了一把端木尘。
端木尘定睛一瞧,刚才自己差点就踏空掉下河去。
他才想起,烟花巷出在城中河的对面。
河面上有两座桥,一座只进不出。
一座,只出不进。
且城中有规定,无论何人,必须从桥上过。
现在自己也成了走桥之人,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对于女子这俩字都没什么概念,他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却又在本该美好的年纪丢了命。
想远了!
他甩甩头,跟在万俟弘毅后面走:“你走前面,我想事情很容易就摔倒。”
万俟弘毅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往前走。
朱竹赟却发现新大陆一般低呼道:“呀!这个地方跟北州的烟花里好像。”
“怎么呢?”万俟弘毅扭脸看着他。
“北州城内的烟花之处也是要经过一座桥,桥这边是寻常人家,烟火气缠绕。”
“桥对面是婉转悠长的摄魂歌声,男人的心一到晚上纷纷飞去那儿,谁也留不住。”
朱竹赟叹口气:“我的姐姐,就是死在那个地方,不过她是城中有名的歌姬,我没想到的是,她还是城中著名的暗杀小队之一。”
“暗杀?北州?”万俟弘毅问道,“你说的是北影十三芳?”
“是,姐姐是其中一员,”朱竹赟点头,
“你的姐姐竟然是我们这边的人?”万俟弘毅简直不敢相信,之前听说的故事跟现在好像有点偏离。
“端木你上次刺杀的人没成功,后期任务便是由北影十三芳接手的,真没想到,朱朱的姐姐是十三芳之一。”万俟弘毅还是不敢相信
“朱朱,我们以为你的姐姐被杀,完全就是因为被仇家寻仇,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一段插曲。”
“这都是我在查案的过程中慢慢得到的信息,但是我还是得到其他的线索,姐姐虽然是十三芳之一,但是她并不是每个任务都接,这一次被杀,或许就跟她不愿接任务有关。”
朱竹赟的思路,是想玉芳非不愿接的那个任务,会不会是杀朱竹宇或者自己?
否则对方不会勾结魔修之境的魔修前去完成任务。
并且用魔修成功将自己的注意力吸引到纹绣上去,这才让自己变成瓮中之鳖。
“端木!还没问,你当时接到的任务是去刺杀北州的谁?”朱竹赟问。
端木尘还没说话,他又说:“能说吧?”
“无所谓,当时任务是去北州杀城中一位叫齐纳一的人。”端木尘小声说道。
“齐纳一?没听过啊,”朱竹赟开始搜肠刮肚。
“你也不一定都认识吧?”万俟弘毅觉得他可能有点想太多。
“不,你们不是那个人是城中首富吗?”朱竹赟问。
“是。”
“那不就结了?首富,肯定是人人知道,否则怎么叫首富?”
“对啊!”万俟弘毅的脑子终于转弯了。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任务就是个错误,城中人帮你完成的余下任务也不会是刺杀齐纳一。”朱竹赟的成熟一面开始出现。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是连去带死的花掉一年时间。”端木尘苦笑不已。
“玉芳菲一案没有进展,我就被抓,爹娘先后离世,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所以竹屿老师让我们来杀手城的目的是何呢?”朱竹赟自言自语。
“难道仅仅是为了帮端木找到那个给了错误消息的人?”
“错!是为了让找到那个与端木有仇的人。”
“那这个人,与力雨有无关系?”
朱竹赟一个人边走边说,根本没注意万俟弘毅正在牵着他。
万俟一手抓着朱竹赟的衣服,一手抓着端木尘的衣服,两人都是面目呆滞,思绪云游。
为了防止这两人摔死,他只能一手一个拎着。
走过桥,走过一条三十米左右、两边挂满灯笼的小路,原本人若隐若现的歌声中,能够听见掺杂其中说话声。
细听来,并无轻浮之言,果然是如万俟所言,今晚这里人不会多。
外加天色还未真的暗下,趁此机会找一处上佳位置去听小曲儿,也是不错的选择。
朱竹赟再次发出感叹:“此处与北州的烟花弄真是太像了。”
“是吗?”其余三人对被北州的烟花弄不了解,因此见他如此大的反应,也开始对那个地方有了固定的模式概念。
“你怀疑?”端木尘没说完后面的话。
“很怀疑。”朱竹赟竟然明白端木尘的话。
“你俩打哑谜呢?这不过节不过年的。”万俟弘毅反正是没懂。
“他们是说,如果两边的烟花巷如出一辙,那么管理烟花巷的人定然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至于谁管着谁?想想便明白。”若游解释。
“想什么?”万俟弘毅问。
若游继续解释:“既然是去北州杀人,那么只能是这边的人管着那边的人,但是在执行过程中,玉芳菲背叛了,因此被杀,并且与玉芳菲有关联的人也被杀,为何杀了朱竹宇还要杀朱竹赟?”
“只能说,他们的确是如竹屿老师所言,是为杀与玉芳菲有关联的人,朱竹宇与玉芳菲经常见面,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杀了他,没想到朱竹赟的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
“只能想办法都杀了?”万俟弘毅问。
“对!至于为何不是直接动手,我还没想明白,也许,我是说也许,是因为朱隆的事情,所以他们为了折磨朱隆,所以便害朱竹赟,想看看朱隆如何救儿子,万没想到,朱隆选择了自杀。”
若游也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来分析。
朱竹赟听完也是觉得有点道理,毕竟对手不知道自己和朱竹宇究竟谁才是玉芳菲的弟弟。
若是想害父亲,那么只能将自己给困住,才能逼着父亲救子心切露出马脚。
但是奇怪的是,父亲并未出手,而是选择了自杀。
蛇姬去救了自己,城中也无人追杀自己,更是奇怪。
虽然他对父亲的自杀很生气,但是死者为大,一切还是以手刃凶手为目的。
跟在万俟后面慢慢走,这家伙终于在一家灯火比较暗淡的地方停下。
“这儿每晚都有唱小曲的,我们可以进去找个角落坐下。”
“一定要听吗?”朱竹赟问。
“其余各处,都是真的云雨,你去吗?”万俟怪兮兮看着他。
“嗨!我还是个孩子。”朱竹赟推推万俟,“就这家。”
四个人走进朱门大院,里面的戏台准备就绪,两个唱曲儿的正在场上说戏。
万俟弘毅看来是熟门熟路,进门直奔左拐角的一张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