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烟说:“这个世界上谁都是为我,可是他们的目的都很清楚明了,不像你没有章法,令人眼花缭乱。”
张显凡说:“没有章法其实就是最大的章法,我相信凭你们东家的精明他不会不清楚——我是个闲汉,吃的就是‘闲饭’,不管是谁,如果他能让我闲着就有饭吃,我肯定会听他的。可是这样的冤大头去哪里找?
我先为你们服务,你们给过我什么?我再为熊杰、萧子玉效力,他们谁也没想过张显凡也要吃饭,不仅如此,还动不动以要性命相威胁。我为了活下去,这样做难道错了吗?”
李施烟认真道:“那你需要什么条件才愿意一心一意的为我们东家效劳?”
张显凡说:“很简单,第一,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无论我受到来自哪方面的威胁,蒋老板都要全力保护;第二,在都梁城内,蒋老板要与所有的店家打招呼,我要吃要喝要玩要穿,只需我去画个押。”
李施烟点头:“你提出的条件我代表东家全部答应,最关键的是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张显凡说:“我可以保证你们东家得到朱王墓。”
李施烟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何不自己动手?”
张显凡心平气和道:“我不是和你说着玩,如果不相信我,你们东家吃了大亏可怪不得我。”
李施烟说:“你讲吧,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能耐。”
张显凡说:“萧子玉今天去了宝庆。”
“他去宝庆干什么?”
“他去宝庆找永和号联系——为朱企丰墓中的宝物提前寻找买家。”
李施烟震道:“他怎么知道永和号是经营古董生意的?”
张显凡说:“他不仅知道永和号是做古董生意的,还知道夏妃墓中的宝贝被永和号以五万大洋买走。”
李施烟惊得瞪大眼睛:“好吧,从明天开始,我们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但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张显凡说:“放心吧,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明白,我还是张显凡吗!”
李施烟说:“你刚才说的我会向东家汇报,我们会酌情处置的,今天你可以走了。”张显凡才走几步又折回来,李施烟愣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张显凡说:“还有一条更重要的消息忘了说——枫木岭的人已经进城了,他们要杀萧子玉,由我负责给他们提供萧子玉的行踪。”
“萧子玉走的是水路,他们抄旱路还能追上,你何不告诉他们。”
“我原来是打算这么做的,现在我不这样了。”
李施烟疑惑:“这是为什么?”
张显凡笑了笑,说:“如果枫木岭的人把萧子玉杀了,谁来帮蒋老板打开朱王墓呢?”
李施烟点头:“你说原来有这打算是什么意思?”
张显凡说:“我原来想如果蒋老板不用我,我会让枫木岭的人杀了萧子玉,断了你们的财路!”
李施烟上下打量张显凡:“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人物!”
张显凡得意道:“所以只管放心——你们的钱不会白花,我是绝对会有用处的。”
张显凡离开蒋家大院,在家里耐心的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迫不及待走上大街,其时除了一些早点摊正在忙碌,多数店铺都是店门紧闭。等了好一阵,才见一家绸缎庄开了门。他走进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店家客气的问道:“客官想要做什么衣服?”
张显凡说:“长袍、短褂、马裤没有一样不需要,只可惜我身上忘了带钱——我叫张显凡。”
店家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你是张显凡?喜欢什么面料尽管挑,完了麻烦画个押——蒋老板跟我们说了,你买多少都可以找他结账。”
张显凡见蒋兴和已经兑现了承诺,满心欢喜,当即采购了一大堆布料拿到旁边的裁缝店。
他在裁缝店报出名字,老板非常客气,说蒋老板已经打了招呼,凡是张显凡做衣服的工钱只需画个押。
张显凡又逛了鞋店、杂货店,所到之处都能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该叫早餐了,张显凡大摇大摆来到止戈亭。
吃完后走出门,夏媚就跟在后面。张显凡一点也不害怕,现在已经有了底气,不再需要别人施舍了。
张显凡在前面走,夏媚在后面跟,到了一僻静处,张显凡不动了,回头对女人说:“今天我高兴,还是去老地方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夏媚冷言:“你高兴老娘我没心情,你跟棚栏内姓朱(猪)的去切磋好了!”
“你没心情就拉倒。”
张显凡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夏媚,并且加快步伐一直往前,走了好一阵,发现还有人跟在后面,于是改变方向直奔玉带桥客栈。张显凡进入包房在床上坐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夏媚也来了。张显凡起身关门,夏媚说:“青天白日的关门干什么?没听到吗,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贱。”
张显凡“你不贱,你跟我来这里干什么?!”
夏媚哽咽:“我、我……”
张显凡:“你不是贱,是欠日,这下说对了吧?”
夏媚:“昨天说得好好的,为什么不来?”
张显凡:“昨天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夏媚气鼓鼓地:“你——可恨!”
张显凡:“恨就不要找我——不过,我发现你生气的样子比什么时候都好看。”
夏媚:“好看有什么用,没有人真心喜欢,我总算看穿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都是假的,无非利用我。”
张显凡说:“有你说话这么难听的吗?”
夏媚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昨天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一下子变了,到了晚上才知道原来你是傍上了大树了,不需要我了。这样也好,你总算让我看出了原形。也想通了,今天做个了结,从此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张显凡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啊,分手就分手,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张显凡说着真要走,夏媚一声尖叫扑过去抱紧张显凡:“天啦,你好没良心,我不过试试你的心,你真就不要我了!我瞎了眼啊,看上你这样的薄情郎!”
张显凡冷言道:“你才知道啊,古人早就说过——痴情女子薄情郎!”
夏媚把眼泪一抹,柳眉倒竖说:“你想甩我?没那么容易!从现在起,我跟定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怕,大不了被人捉奸!”
张显凡说:“你瞎讲什么呢,你生是我的人还说得过去,你死了只能是钱家的鬼。好吧,我答应和你好,但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夏媚说:“我已经把你当皇帝了,你还要什么条件?”
张显凡说:“其实当皇帝还不如当太监——被女人缠得太紧,难道不是灾难吗?我的条件很简单——不要把我看得太紧,像今天这样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如果你做不到,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