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慕少,那女人把所有走过的路段监控都拆了。”
监控室内,看着一个个小窗口全部黑下去,监控员的小心脏那叫一个滴血,着急忙慌拿起对讲机进行了汇报。
慕彦修手心一紧,差点没把对讲机给砸了,还好理智控制了手的力度,咬牙切齿道:“现在……你把她拆监控的路径,全给我一一报出来。”
那头颤颤巍巍表示明白,结果等到最后一个监控也领了盒饭,别说人了,就是个衣角片子都没有再摸到过。慕彦修终于不再忍耐,砸了手里的对讲机不算,还踹飞了墙角的一只垃圾桶,满目狰狞。
“好,好你个卷云朵!”真不愧是他弟弟调教出来的人,全都是一副德性!
而此时浑身环绕着一股我很不好惹的气势的卷云朵,则面无表情地扔掉手里不知道是谁带进基地内的高尔夫球杆,迈步继续朝着基地出口方向而去。
如果此时有人能细致的画出她所有走过的路线,就会发现,此刻她所在的方位,早已与她当初选定的方向,颠倒了个。
就是这里了。
终于摸到基地门的卷云朵,看着守在门前的五个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等待在那里的五个保镖察觉到她的出现,当即就做出了防御姿态,顺便还摁响了警报铃,通知其他人这边的异常。
卷云朵看着门上正中间闪着红光的警报灯,再看向那五人,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判断出自己的劣势,想要原地撤离。
但那五个保镖并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合作有序的前后堵住她的退路,把她团团困在了走廊中央。
敌不动我不动,没有人率先选择出手,场面于是就这么诡异的僵持在了下来。
这几个保镖也不急着抓人,总归有了那些人的前车之鉴,他们没事也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只要等到后头的人一到,这小姑娘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基地的半扇大门,他们也不算办事不利。
退无可退,卷云朵就那么直直看着闪烁红光的警报器,就在几个保镖狐疑她是不是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对方突然的一个助力起跳,将在门下站立的两个人直接吓出了条件反射,一个握拳上前直取对方的腰腹,另一个就想拿随身的三节棍去击打对方的腿骨。
两个人都以为胜券在握,结果没想到卷云朵来的却是一个假动作,跃起半步就立即改变了方向,压身疾步穿过俩人中间敞开的破绽,一个铲腿动作就侧翻了出拳的保镖,顺便躲过了另一个人手中的三节棍攻击。
【与人交手,最忌讳鲁莽和无脑,处于劣势时可以适当服软,再寻找突破口进行反攻,女子天生力量不如男人,所以……】
所以……要找寻契机,趁其不备、趁虚而入,夺取有利地形后,逃出生天。
不恋战,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障。
卷云朵背贴着金属大门,对着已经遥遥在望的赶来的那群人,快速输入密码,随着一声金属滑轨的轻响,身后的铁疙瘩从中间缓缓朝着两边展开。
“拦住她!给我拦住她!”任是慕彦修再如何气急败坏,那娇小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门口处。
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卷云朵,就那么猝然闯进了草木林立的山林里,被璀璨的朝阳晃住了眼睛。
入目所及之处皆是山林艳翠的瑰丽多彩,就像是被一层绯色轻纱缓缓笼罩住,好看的让人恍若身处仙境。
卷云朵只微微眯了下眼睛适应周边的光线变化,脚下却依然没有一刻停止的一直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有什么猝然的、像是骨头被敲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卷云朵顿了一下,潜意识让她不要回头,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缓缓转了过去。
“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他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断!”
慕彦修拿着棒球棍,对着被敲碎膝盖骨的严教授的左脚踝又是重重一砸,只听到骨头“嘎巴”碎裂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为科学奉献了一身的老人,却是死死咬住下嘴唇,满头冷汗,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痛苦哀嚎而给这个人渣一丝一毫的快意。
慕彦修此刻已然是疯了,如果让这个女人逃出去,不说别的,只这个基地的存在,就不能再留存。
十来年的心血让他说丢就丢,怎么可能。
如果不能让这女人乖乖听话,也就不能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抓住她,带回去!”慕彦修残忍的一脚踢开挡路的严教授,早在卷云朵开始对着监控出手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果不其然,叫人在附近寻摸了一圈,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躲在角落里对着手机偷偷搞事的严教授。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慕彦修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从来就不会手下留情,废物利用,也就只能利用到了这里,未来等待他的,就是一个合理的死亡现场了。
那群保镖听到命令,立即动作迅速朝着卷云朵跑过去。
而就在此刻,原本以为早就该痛晕过去的严教授,悄然摸出了白色医袍下隐藏着的手摇铃,轻轻摇晃出了一道规律又清脆的铃声。
——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
这铃音就像是完美无瑕的玉石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却比之前的风铃声还要清脆悦耳几分,宛若密匙打开了潜藏在记忆深处的密码,接收到命令的木楞脑神经开始异常活跃起来,从未有一刻如此的神清明智,就像是突然被打开了密藏的灵窍,直扎进卷云朵的大脑深处,再回馈到五感之中。
这突然的冲击,让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可以如此的清晰而又吵杂。
“孩子,快跑!”
卷云朵感受着那些平时无法察觉到的细微之处,闻声下意识抬头看向那身染血迹和尘埃的老人时,脚下不由自主往前几步,却被严教授狠命掷出的手摇铃吓退了回去。
那才是最直接困住她五感神经的东西,就那样落在尘埃里,再也不能造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严教授迎上慕彦修那不可置信的目光时,终于有种解脱般的快意涌上心头。
“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成……成功吗?”
“因为……密码根本、就不对啊……怎么可能……可能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