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不会针黹,平时孩子衣服缝补,全都是燕问轩做。
“不必,你可以教我!”楚灵笑说:“我想亲手给孩子们做。”
“嗯,好。”
赵盼娣跟着楚灵进房,教她做针黹。
楚灵有二分灵气,针黹活一学便会,针脚算细腻,就是不太会刺绣。
不死心跟着赵盼娣学半日,浪费一尺布条,她干脆放弃了,径直做香囊。
头一次做针黹,兴趣盎然,除去去药署,每天躲在房中做针黹,花5天时间,总算把香囊做好,把药包塞入,嗅了嗅,药味儿并不浓。
她预备放到两兄妹跟燕问轩枕下。
此时,闻七川找上门。
敲响大门。
“楚娘子,你在家么?”
楚灵认出闻七川的声音,赶忙把香囊放到针黹筐子中,起身去开大门。
闻七川始终带笑的面庞,隐约有着控制不住的激动。
“我特意找了个灼伤的病人,刚好在复原期,给她用几天药,疤淡了许多。再用些时间,恐怕会真的能去除!”闻七川急不可耐的想要跟楚灵分享这分欣悦,“你明天开始造药,我有个小小的作坊,可以用来制药,能借你用的!”
“我们刚才推出这类药,暂且先制100罐,等诸人接受后,再依据销量来制造。”
楚灵听着闻七川把事都安排好,给他倒了一碗水。
“就依照你说的做,要是真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我就要自个买下一个小宅院,当作作坊制药。”楚灵非常惋惜,她没有可以拿到开医堂的资格,“我明日去抓药,再找匠人定制小瓷瓶子,来装药。”
“人手问题呢?”闻七川问。
“100罐我一人可以忙的来。”楚灵打算找赵白云帮忙。
“就这样说定了!”闻七川从药柜中翻出几张纸,递交给楚灵,“这是我拟的协约,你瞧瞧有没要补充的。”
楚灵非常意外,闻七川想的这样周到。
她认真看完协约,都写的很清楚,唯有价格那条空下。
“成本只须2两多钱,你觉的多少合理?”楚灵问闻七川。
“3两白银。”闻七川说:“人工,场地,算起来,也差不多。”
楚灵笑说:“2两700文,我只取200文,这些都包在里边儿,扣除,还能挣数十文。单卖一罐不赚银子,可是销往各地的药的从我这里拿货,几十罐一块,加起来非常可观的。”
闻七川对楚灵另眼相看,心里尊重又多出二分欣赏。
“行,那我制定3两一罐的零售。”
楚灵非常惊喜,闻七川跟她志同道合!
二人细谈后续,闻七川的打算跟楚灵不谋而合,洽谈的很愉快。
把人送走后,楚灵就开始计算100罐的药比例。
燕问川把活计辞了,一直待在家中,看着楚灵。
楚灵对赵盼娣非常信任,他叫赵盼娣跟着楚灵做事儿,乘机偷抓方子。
“吱啊”,赵盼娣推开门进。
燕问川脸面上堆着笑,“方子拿来了么?”从她怀中抱孩子。
赵盼娣全身颤抖,抱着孩子倒退,满脸防备。
“盼娣,你听我话去干,等咱们发财了。以前的事谁都不追究,我会好生的对待你跟孩子!”燕问川一看赵盼娣不愿意,强压火气哄着老婆,“即使拿不到方子,拿到一罐药霜也可以。”
赵盼娣连连摇头,她过不了心中那一关,楚灵对她好,她不可以对不起楚灵。
她抱着孩子钻进灶房,“我……先煮饭。”
赵盼娣把孩子背在背上,将锅中水盛出,洗米上锅煮饭。
燕问川见她油盐不进,心中不禁暴火,冲过去掐着赵盼娣的颈子,红着眼:“我是你夫君,供你吃穿的夫君。楚灵给你什么?叫你向着她?你到底干不干!”
赵盼娣呼吸困难,死命摇头。
燕问川看着女人死不松口,气的掀翻钵中的水泼向赵盼娣,伴随着女人的惨叫,“你有种!”
他蛮横的夺过孩子,拿着刀往孩子脸面上扎。
赵盼娣吓的魂飞魄散:“你住手!我,我,我去!”
燕问川放开刀,赵盼娣扑来,夺着孩子跑去楚家老宅。
“嫂子!救命呀!”
赵盼娣嘶叫着,嘭嘭嘭敲着门。
楚灵打开门,就看到赵盼娣半条胳膊通红,满是水泡,怀中抱着哭的几乎要昏过去的孩子。
“嫂子,求你收留我几日,我不敢回家!”赵盼娣被燕问川吓的神魂破碎,怕那个疯子真对孩子动手,哭叫说:“我干完活归家,煮饭晚了,他气不顺,就用开水泼我。这日子……属实没法过了!”
楚灵汗毛都竖起,燕问川真没把赵盼娣当人看。
从原身的回忆中获知,在没发生赵盼娣帮她作证的事,燕问川跟赵盼娣夫妻算恩爱。
“你先进,我给你料理伤口子。”楚灵转身,叫赵盼娣抱着孩子进房。
赵盼娣坐坐凳上,闷在孩子怀中疼哭流涕。
她不想跟燕问川过下,可跟离后,母家没她的容身处。
留在燕家生不如死,离开燕家死路一条。
她舍不得孩子,这一生只可以在燕家熬下。
楚灵清理会她的胳膊,涂药。
沁凉的药霜,纾解了疼。
“你这是什么药霜?怪舒服,要花多少钱?”赵盼娣眼红肿,看着楚灵手中的药。
楚灵笑说:“这是我自个调制的药霜,用不了多少钱。”
“我……会留疤么?”
“这药霜能去疤,不要担忧。”
孩子饿的哇哇哭。
赵盼娣哄着孩子,掀开衣服喂奶。
楚灵站在一旁看着,叹息,把药霜放到一边的桌上。
“你自个每天涂抹三回。”
赵盼娣看着药霜看了好一会工夫,轻声致谢。
楚灵见赵盼娣神情透着古怪,眉头轻拧。
孩子吃半日,没吃到母乳,哭的脸盘憋红。
楚灵转过身去灶房给赵盼娣用酒糟冲蛋,再添三大勺深红色的红糖,吃了下、奶。
赵盼娣看着热腾腾的酒糟蛋,红了眼圈,用衣袖抹泪。
“你身体这么虚,哪里有奶呀。”楚灵心痛孩子,20几天了,比才出生没有长多少。“我借你几两白银买只羊,可以供应孩子的食粮。等她可以吃米粥,再将羊给卖掉,本钱就又回了。”
赵盼娣的泪忍不住向下掉,自己的良心备受折磨。
楚灵救她跟孩子一命,她揭露姜氏,谁也不欠谁。楚灵没有必要这样帮她!
赵盼娣眼里闪动过拼力挣扎,闭闭眼,咬了咬牙。
她拿着罐药霜,抱着孩子起身。
“我的手好了好多,还是回家吧。一夜不归家,明日免不了又遭殃。”赵盼娣攥紧手中的药霜,强压下内疚,“他发过火了,今日应该不会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