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怪我们？问轩，姜氏做的有不对的，我顺从你将她休了。燕问川比你小几岁，他做错事，你是他长兄，要多二分宽容。”
“弟兄之间，要紧的是互相帮助。他的两腿如果不治好，这一生便毁了，他还没20岁！”
燕德兴非常疼心，布满沧桑的眼里夹杂痛楚。
“赵盼娣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女儿，怎么养活问川？他这一生瘫在床，我死后，还要赖着你跟问山养，到时候会给你们添多少的麻烦和负担？”
楚灵从灶房出，刚好听到这话。
她扬了扬眉，意思是燕问轩今后如果出息了，还要做抚弟魔啊？
燕问川那白眼儿狼？
燕问川跟燕问山一样实心眼，就不会有今天之下场，楚灵乐意帮！
“爹，我便懂点皮毛，先前跟燕问川有摩擦，医不好他的腿，反倒他会怪我是故意的。”楚灵来到燕问轩身旁，把另外一门打开，“盼娣为他生儿生女，险些送了命，身体虚的紧，没好生坐月子养身子，中外一把抓，任怨任劳。他将盼娣毒打，用开水烫她，还拿女儿的命要夹。这般的人，不是没心没肺么？”
燕问川是毒长虫，楚灵却不是农夫。
决不会给燕问川反咬的机会！
燕德兴哑口无言，燕问川做的很过分，他不好管儿子的事。家中没半点余粮，男人全都要在外干活儿。姜氏没在家，没有人操持家务活儿活儿，只可以赵盼娣来做。
“他是怪赵盼娣……叫姜氏被撵走。”
“要是这般的话，我在燕问川心中是罪魁祸首，他连结发之妻都不会放过，你觉得他还会善待我们吗？”楚灵寒声道，“你何不问他，这腿到底是怎么断的。”
燕德兴心中一惊，莫非有其他内情？
“去镇子里给他请大夫医腿。”燕问轩把钱放到他手中，“爹，他完全是咎由自取。”
话说到这分儿上，燕德兴不好强求，心里对燕问轩有怨怼。
他是老大，家里有条件，身上也有功名，却表现的一点都不大度呢。
“你是儒生，父亲以为你很是明理，有容人原谅人的心。你这个弟弟，不过是做了点错事儿，你全都这样耿耿于怀斤斤计较，从来没想过教好他，这般狭隘的心，以后怎么当官？”
燕问轩攥紧双拳。
燕德兴神情暗淡，失望的拿着钱离开。
楚灵看着燕问轩手上凸起的血筋，脸面上的表情平静的几乎僵直。
“燕问轩。”楚灵轻唤，燕德兴究竟不公平，忽视燕问轩遭受姜氏跟燕问川的欺侮，理由是唯有这般，燕问轩才可以少挨欺负。可燕问川出事儿，他又责备燕问轩没做长兄的胸怀。“爹娘都是偏向弱小的孩子，燕问川在他心中就是那个弱者。”
“爹娘跟儿女也要讲究缘分啊，你啊，大约是少了二分缘分。”楚灵接近燕问轩两步，安慰说：“这些都没事儿，你还有我们几个呢！”
燕问轩看着她，紧绷的脸颊慢慢松弛下，和煦暖阳下，薄嘴边浮笑。
楚灵看着他绵软清澈的笑，眉目一弯，笑说：“兄妹俩可是啥都想着爹，我这做娘亲的全都要向后靠。”
燕问轩紧握的拳放开，捏着腰部的香囊，郁气全部都散去，蓦然涌进暖流。
“那你呢？”
楚灵被问的一怔，眨巴着眼望着天，急中生智说：“老话说的对，嫁鸡就随鸡嫁狗就随狗，女人从来都是以夫为天，你说对不对？”
这话模堎两可，燕问轩知道女人在逃避。
“燕问川拿你的方子，没得到好处，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心里恨你，这个事儿还是不要插手。”燕问轩嘱咐楚灵，“他以后好了，可能奈何不了你，说不准会对小兰跟青竹下手。”
楚灵点头，丝毫都不担忧，因为燕问川根本好不了。
……
燕德兴去镇子里请大夫给燕问川医腿。
大夫检查一通，摇头说：“他的膝盖都被打碎了，绝对无法续骨。”
“无能庸医！给我滚！”
燕问川摸着棍子，冲大夫挥打去。
大夫胳膊一疼，急急避开。
“你……实在不可理喻！”大夫气的面色涨红，头都不回的走了。
燕问川眼血红，发疯一样挥棍，冲赵盼娣打去。
“贱货，老子就算是残疾，也能杀了你！”
“你这一生都别想好过了！”
燕问川恨的牙咬出血。
想活撕了赵盼娣！
燕德兴看着燕问川眼里疯狂的恨，记起楚灵的话。
“你说你的腿是给车撞断的？”
燕问川指着赵盼娣，切齿说：“都是这贱货害的，她跟楚灵搞残我的腿！父亲啊，你要给我作主啊！给我讨公正啊！我到明年才20岁，人生刚才拉开序幕，我不想一生躺床上啊！”
“爹！算儿子求求你了！求求你治好我的腿吧！请有能力的神医治好儿子的腿吧！”
燕问川情绪激动，紧扯着燕德兴的衣袖。
“不！”赵盼娣隐约猜测到，“他要杀了孩子，要挟我去偷嫂子的方子，好让他卖给旁人。昨天去收尾款，回来就被人打断了腿！”
“那都是假的！你们两个贱货拿假秘方，害的我给赵老板打断两腿！”燕问川抓着床边的碗砸向赵盼娣。
赵盼娣急急躲开，瓷碗砸在门板上，赵盼娣心中一颤。
燕德兴不想追究方子真假，而是燕问川真这样做了！
怪不得楚灵不肯给他医腿！
谁全都知道方子之珍贵。
“你啊，这是合该！”
燕问川嘲笑说：“爹，楚灵嫁进燕家，她的东西也是燕家的。咱家穷，拿她一张秘方换钱怎么啦？这恶妇，她存心拿假方子害我！这仇不报，我燕问川誓不为人！”
燕德兴听这话真是齿寒。
燕问川随了姜氏，自私，阴毒。
他在心中反省，自个儿这大半辈子是不是都做错啦？
……
楚灵给燕问轩送饭跟点心，回利民药署，看到闻七川。
“你咋来了？”楚灵非常意外！
“我把你的药霜推给我的师弟兄，他们那帮人用后效果非常不错，今天请我来谈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