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惊讶的望向敬淑妃,对复康帝直呼其名。
单单是占有她,不顾她意愿强敬淑妃入宫?
恐怕不尽然,也许还有其他的隐情。
“好。”楚灵绞着手指头,忍不住问说:“问轩父亲为什么自杀?”
敬淑妃眼睛微凝,徐徐说:“他说这一生最对不住的是问轩,没尽到个做爹的责任。初衷是叫问轩得到更好的照料,却叫他陷水里来火里去中。现在是他的无能,再度牵累到问轩。一切从他起,就由他结束,这是他惟一可以为问轩做的。”
前朝皇上昏庸,佳丽无数,却有个癖好,喜欢没经人事儿的好看女人。
父上在世时,皇上记挂她的美色,却忌惮父上。
如果不是必要,她不会踏出府门。
只盼早及笄,嫁进定北元帅府,才不必担忧再被皇上觊看。
父上战死疆场,老皇上急不可耐命人把她请入宫,意图把她占有。
白衣男孩单枪头马的闯入宫,把她给救出。为此惹怒皇上。
定北元帅府上百人血染刑场。
森玉澜一直记的男孩送她出京师,叫她去投靠外家,等她及笄,就十六抬大轿聘娶她。
父上不在,她招皇上记挂,外祖并不愿收姐弟两个。
她带幼弟预备返回京城,路上遇到流寇,燕德兴挺身而出,弟却跟她走散。
待她醒来,听说定北元帅府的噩耗,不愿意信是真的。
一边往京师去信,边寻找弟。
娘亲回一件信,森玉澜不得不信定北元帅府满门被灭,娘亲叫她在杏梅村等。
一等就等3年,她在杏梅村扎根。
直至宫中的人找来,燕德兴在这时提起娶她,不然村中的人要把她交出。
她嫁,等待时机返回京城。
就是想不到,以那类方式进京城。
她以身饲虎,给定北元帅府报仇,手刃皇上。
森玉澜没立场去指责燕德兴,她同样没尽到娘亲的责任。
如果要讲错,错在都太弱。
“你的药非常管用,我吃后,两天就好。我看你喜素净,做件大氅,算答谢。”敬淑妃把一包袱递交给楚灵,“我乏了,你回。”
楚灵给她留下1罐润喉药,抱包袱归府。
燕问轩见楚灵安然无恙的回,手中捧着一个包袱,“青竹跟小兰的东西?”
“淑妃娘娘给我做的大氅。”楚灵举包袱,放床上,拆开,石青大氅。“我穿上给你看看。”
楚灵提起,披在身上。
啪的,空白谕旨落到地面上。
楚灵懵了。
谕旨?
燕问轩怔愣一下,屈身拣起,看一遍,确定是道真的谕旨。
“敬淑妃给的?”燕问轩眼神幽邃,闪动过一点情绪,声音都不免压低二分,递交给楚灵,“你埋起来。”
“为什么要埋?”楚灵把大氅放到床上,接过谕旨,手指头挠鬓说:“圣上再宠爱淑妃,不会轻巧许下这般一道谕旨,她用啥换的么?”
燕问轩低垂的黑睫轻轻一抖,彷如被针扎,忍不住闭眼。搭在椅的手指头,攥紧二分。
“岳娘给你的,你不是埋起了么?”
好半日,燕问轩避开他不愿答复的话,手指头虚点墙脚。
楚灵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去,面上浮出霞红。转思又说:“谕旨太长,不好埋,我还要从新打个匣,太费事。”
一道能保命的谕旨,全都不值的你费心打个匣?
燕问轩有些无语。
“你不怕给人发觉,随意藏在柜笼中。”燕问轩看着窗外,在庭中洒扫的阿绿,“婢女给你收拾衣服,左右不会翻柜笼。”
楚灵把谕旨往他怀中一丢,一坐,折叠大氅,“你讲的这般简单,那便交给你。你也可以放到画瓮中,左右没人翻,还当里边都是画轴。”
燕问轩眼里流泄一点笑,她真是半分不肯吃亏。
他用油布兜裹住,再装进一截竹鞘中,放了柴灰在里边防潮。搬开柜笼,在边上挖开,埋进。
楚灵侧卧在床,支着下颌看着燕问轩忙活儿。
“问轩,咱们有护身符,是不是不必杞人忧天啦?”楚灵挑起头发将玩儿,“只等算完账,咱便放心等肚儿中这瓜熟蒂落。”
燕问轩回过头看来,阳光落到他的脸颊,清澈清透的两眼,落到她的肚子,沉着温柔。
“你讲的在理。”
“我现在身怀六甲,不可以冲锋。今后给你当军师?”
“狗头军师么?”燕问轩扬眉说:“指哪里打哪里?”
楚灵抽枕冲他丢去,佯怒说:“那你先掌嘴!”
“好。”燕问轩眼里笑涟涟,冲她走入,把枕头放到床上,衔住她唇。
楚灵瞪他一眼,脸庞通红的爬在床上。
……
岐山王府。
森二太太躲在府中,两日没出府。
唯恐楚灵上门,找她算账。
楚灵一直没响动,请她放心。
一家子坐一块用午餐。
森二太太瞥一眼蒋氏,见她心事儿重重,全都不给自个儿请安。
她挑刺说:“蒋氏,你不要只顾着自个儿吃,给季星盛汤。米干,咋好入口?”
蒋氏取来一个空碗,森季星摁住她的手,“不必,你吃。”
森二太太面色一沉,不等她开口,森玉德从外进。
“我这几天认得茶商,两人讲的很投机。我今天买1000斤茶,2两白银1斤,到时转卖给同僚,可以大挣一笔!”森玉德美滋滋说。
“多少?1000斤茶,2两白银1斤?这是啥茶,价格这样贵!”森二太太眉目一沉,怀疑说:“咱们家吃的茶才500文1斤,你转手起码的3两白银1斤,如果不是鼎鼎出名的茶,你卖的出去么?”
森玉德非常有自信,拍胸打包票,“你只管安心,这是雪顶含翠,可以卖数十两白银1斤。如果不是我跟他一见如故,他才不会这样便宜给我!”
“数十两白银1斤,卖给你2两,这是正宗的雪顶含翠么?”森二太太越听越玄。
“你这茶是爆利在里边儿,真正拿货的价格,就是一成。”森玉德下降头一样。好容易找到来钱门路,正预备摩拳擦掌,“这一回我手里边唯有2000两的货,你们等我赚银子!”
森季星见森玉德不撞南墙不回过头,慢慢说:“爹已然买来茶,不可以再退出。便叫他试试,卖不出大价格,起码不会亏。”
森二太太心知森玉德是个啥人,“不亏?茶没有见,如果是不好的茶,别说2两,就是送,别人不一定会要。”
森玉德不开心,森二太太把他贬的一无是处。
“我还欠着钱没有给,你给我2000两白银。”森玉德伸出手要钱。
森二太太当即炸,啪的,筷一拍。“我哪里有钱?现在中馈交上,半分油水刮不着,这冬季我全都没做新衣服。没有钱,你就别做这买卖!”
森玉德倏地起身,一脚向后踹去,木椅向后滑,“砰笃”倒在地面上离开。
“季星,你瞧瞧你父亲,没有干一件好事儿,气大,半句都讲不得!伸出手问钱,钱!我上哪里给他搞钱?”森二太太气的捶心口,叫自个命苦,嫁给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