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燕问山迫切的想解释，给燕问轩拦下。
燕问轩眼神沉静的看着燕德兴，他父亲是把燕问川的悲剧，怪在他头上。
“爹，我今天来有一事儿要问清。”燕问轩面庞冷俊，透着森寒，眼神如炬的看着姜氏。
姜氏给他看的心中发寒，缩一下颈子，气势登时矮半截。
燕问轩开口问，“燕问川买油想做啥？他为啥叫姜氏将杂物室窗子钉死？还有，为啥偏巧俩孩子进了杂物室后，他进去放火？如果不是青竹气力大，破了窗子带妹子逃出，后果会怎样，父亲可有想过？”
燕德兴变了面色，姜氏说燕问川是自杀，他没深想过还有这等惊天的隐情！
姜氏气急，大声嚷嚷说：“你胡说！杀人赔命，问川不会做这类傻事儿！”
她眼神凶狠，恨不得扑过去把燕问轩活撕了！
“问川死的这样凄惨，你还给他扣帽子，也不怕烂舌！”
燕问山看着姜氏抓着衣角，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这疑点，在场的人全都想得到，燕问川是要谋杀！
姜氏心里清楚，才会有些底气不足。
“娘亲，二哥不喜欢兔儿，他跟你说要自个养着。中午时，青竹跟小兰抱着兔儿找我抓药包扎，他们问我可不可以带回去养着，我作不了主，叫他们玩一会工夫送去杂物室。”燕问山把大家不知道的细节，和盘托出。
燕问川所有的行为都有解释。
他存心拿兔儿引诱两个个孩子去杂物室，再放火烧人。
诸人不寒而栗。
姜氏脸面上怒火勃发，还要尖刻的说啥。
“你若觉的我诬蔑燕问川，大可请衙役来查案，还他清白。”
燕问轩寒冽的一句，叫姜氏如斗败的公鸡，颓丧地跌坐地面上。
她一动辄的看着燕问川，哀伤的眼中没半分焦距，憔悴的面庞上一片死气。
这是燕问川能做出的事，他不想活了，心里疼恨燕问轩跟楚灵，即使是死也要拉着俩垫背的。
儿呀，你怎么那样傻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姜氏不停的抬起手抹泪，她再狠恶，也作不来杀人的事。
也万万不可以叫街坊邻居知道，燕问川是个杀人犯！
再多的怨跟恨，只可以往肚中吞！
燕德兴没想到燕问川心恶毒，对两个个孩子投毒手。
燕问川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燕德兴声音滞涩，“人死如灯灭，燕问川再不是，他也给不了你一个公正。”
“我就是叫父亲知道，二弟视我如仇敌，并非是我跟楚灵不顾弟兄情谊。”
燕问轩对燕德兴早已没期盼，扔下这话，他转过身离开。
燕德兴看着燕问轩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悲凉。忽然觉察到，今天他疼失的不是个儿子，而是俩。
……
杏梅村离京师并不远，日夜兼程，两日一夜就可以赶到。
次日傍晚，镖行的信送到元帅府。
大管家将信送去书房，抬起手叩门。
“请进。”
一道声音传出，大管家推门而入。
楚怀山身着黑色长衫，浓眉下一对黑眸不怒自威。
此时，立在窗前，手中攥着一把长刀，用一块绵布细细擦拭。
“老爷，这是二姑娘送来的信。”
大管家两手把厚厚的一封信放到桌案上。
楚怀山线条硬朗，五官端正，年过40样貌依旧阳刚俊美。
他的眼神落到信封上的字迹，秀丽修长，方圆兼备。
心里非常讶异，几年未见，楚灵居然会一手好字。
长刀入鞘，楚怀山坐太师椅中，拿信拆开，抽出里边的信纸并5张钞票。
大管家看到，全都怔住一下。
楚灵在杏梅村的声誉，远在京师的楚家人，全都有所耳闻。
她没正经营生，怎可以拿的出500两钞票？
楚怀山把钞票放到一边儿，阅览信中的内容。
大意是楚灵预备盘下一间店铺，继承楚太爷的衣钵，手头钱短缺，燕问轩为她典当娘亲的遗物，把店铺盘下。楚娴却把遗物赎回来归还给楚灵，不肯收赎金。这笔钱庞大，楚灵受之有愧，不得已只得把钱还给大伯父。
末尾处，楚灵把这笔钱的来历道清。而且，感激大伯父对他们二房照拂。
大管家见楚怀山肃厉地面庞慈蔼，揣测说：“这是二姑娘孝顺你的么？”
楚家唯有仨后辈，楚怀山非常看重，只是楚灵先前的作派，让他失望不已。
现在这一封信，可见她非常懂的事儿理了。
“妮子长大了。”楚怀山随了楚太爷唤楚灵的小名，他将信放到桌案上，脸面上隐约透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她会一手医术造诣，把老头子的衣钵传承下，救死抚伤的精神，不愧是我楚家女郎！”
大管家咳了几声，着实是没法想象楚灵给人医病的情景。
她即使懂医术造诣也不过一点皮毛，不必看就知是庸医的调调。
楚元帅这种样子，活像楚灵医术造诣非凡。
“你把楚枫请进。”楚怀山研墨，提笔给楚灵回信。
楚灵能学好，可见她夫君功劳不浅，楚怀山请楚灵的空带一家人来京师小住。
大管家立刻去练武场，把楚枫给请来。
楚枫是楚怀山手下副帅的子嗣，副帅战死疆场，妻室殉情，留有一子，楚怀山认作养子。
楚枫性子稳重，非常的楚怀山看重。
“爹。”楚枫入内，恭敬的向楚怀山行礼，把一封信呈放到桌案上。“这是妹子送来的信。”
楚怀山扬眉，“这一个俩的送信返回京城，实在难的。”
拆开楚娴的信，展开一目十行。
本来跟悦地面庞瞬时变的铁青，‘砰’的拍在桌案上。
气怒的话到唇边又吞吞下，堵涨的面色越发难看。
但算明白楚灵为什么把500两钞票转交给他！
他并非没脑筋的莽夫，不然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楚娴在信中罗列楚灵得罪行，讹诈她500两白银，划伤她脸。再结合楚灵信中内容，楚怀山大概的出事始末。
恐怕是楚娴赎回，并没归还给楚灵，引发冲突。
这一切都是他的揣测，楚怀山把两封信给楚枫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