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转过身对楚娴说:“你有错在先,向楚灵赔不是。”
“枫哥……”
楚娴摇头,眼泪像是流不完一样,一串串向下淌。
叫她给楚灵赔不是,这比杀了她还要没法忍耐。
“我没错。”
楚娴死也不赔不是,她捂脸要跑。
楚枫扯住她的手,“爹说你有错在先,就给楚灵赔不是。”
楚娴这一下是真难受的哭了,自回杏梅村开始,她处处受楚灵掣肘。在楚灵手中讨不到好,在小杂种手中也吃哑巴亏,没顺心如意过。
现在连楚枫也向着楚灵!
“她有啥好?哪比的上我?为啥你们个顶个都偏向她?我如果不赔不是,你也会跟他一样认定我恶毒?”楚娴两手抹泪,情绪非常激忿,“错在我,我当初便应该随着娘亲去了……”
楚枫厉声说:“楚娴!”
孟氏被楚枫吓坏了,她拉着楚娴的衣袖,给她暗示。
楚娴知道孟氏的意思,看着楚灵这张清美好看的脸,再多的不情愿,也要咬牙忍下。
“抱歉!”
楚娴牙喽喽发抖,自牙中硬邦邦的挤出仨字,忍下这分耻辱。
楚枫见她赔不是了,神情稍霁,自袖中取出一封信跟1000两钞票给楚灵。
“这是爹给你的贺礼,庆祝你开医堂。”
楚灵将信接来,不肯收下钞票。
她占去原身的身份儿,孟氏这般的娘亲,她不乐意来往。
楚怀山这般的人物,虽说让人钦佩,可他是楚娴的爹。
楚灵不乐意跟他们有过多牵扯。
“大伯父的心意我收到,钞票我便不收了。”楚灵将信放到袖袋中,冷眼望向楚娴,“这是最终一回,再有下一回,不要怪我心狠手毒!”
扔下这话,她转过身离开。
楚桦跟在楚灵屁股后边走了。
楚娴面色铁青,尖锐的指甲盖儿扎进手心,忿恨的瞪着楚灵的身影。
楚枫皱眉,把钞票收回袖中,返回京城再如实告诉楚怀山。
他转身,楚娴咬住唇瓣,娇柔地脸面上,流露出后悔。
“枫哥,抱歉,我鬼迷心窍才干出糊涂事儿。”楚娴绞拧着手指头,泪眼蒙眬的道,“请你不要告诉爹,我想跟他坦白认错。”
楚枫虽说不认同楚娴的做法,可见她觉察到自个儿的错误,乐意悔改,究竟是心软。
“爹邀请楚灵一家进京城小住,你这回随我进京城,好生跟爹赔不是。如果叫他从旁人口中获知,不忍苛责你,却也会失落。”
楚娴低低着头,遮住阴暗神情,点头。
“爹看重血脉,你跟楚灵合不来,以后远着就可以。”楚枫说完,记起楚桦说的话,他居然当真细腻的端详楚娴的脸庞。
楚怀山跟楚有明两个弟兄长的很像,气势却截然不一样。一个强健,一个少言。
楚娴的容貌像爹,她的妆容修饰一通,眉目显的柔美。
楚枫收回目光,望向一边宽慰楚娴的孟氏,没啥相像之处。
孟氏被楚枫看的心中不安,脸庞筋肉僵直的笑说:“我性子不大好,乡下妇女讲话难听点,加之我这粗嗓子大嗓子,听上去非常刺耳。楚灵做的太过分,阿娴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大哥交待?我着实是气急了,说的话不中听。不可以因为她是我女儿,偏向她。”
楚枫历来对孟氏印象不好,并不理睬她,对楚娴说:“进房去洗将脸。”
楚娴笑着道,“好。”
楚枫看着楚娴脸面上挤出的笑,她跟孟氏站在一块,居然隐约觉的她笑起,模子跟孟氏有二分相像。
他摇头,捏着眼尾,觉的是癔症了。
楚娴给他看的心中发慌,没有敢再多问信中写啥内容,进房叫青兰打水洗脸。
孟氏打发走青兰,亲自拿着一钵水进房,把门关严。
“这楚枫莫不是中邪啦?他不是一直宠爱你这妹子?今天怎么向着楚灵?”孟氏被楚枫看着心中非常不舒适,“他刚才看着咱们两个看,我这心中七上八下……”
“慌啥?”楚娴用把脸洗净,阴郁刻薄的神情,跟孟氏一个模子印出。“真的这样容易被发觉,也不会等到如今。”
“你早些返回京城,尽快嫁人。”孟氏沉不住气。
“嫁人哪是我想嫁,旁人便肯娶的?”楚娴心烦意乱,啪,的一声把湿手帕丢在铜钵中,溅起水花儿。“阻挡楚灵进京城,就可以相安无事儿。”
孟氏想着楚灵那张脸,小时候还不觉的,越大越出落的像那个人。
特别是如今,即便气质都有些像。
邓同找上门,比楚灵预计的要早。
他是商人,楚灵以为邓同要耍些手腕,用最低的成本,得到高回报。
“没有问题。”
楚灵不是磨叽的性情,邓同痛快,她也爽快。
这件生意怎么看都一本万利。
邓同担忧楚灵反悔,备好协约来的。
他摸出协约,给楚灵过目,“你若觉的没问题,签上自个的名,摁个手印。”
楚灵接过协约看一遍,又给燕问轩过目。
燕问轩认真检查,确定条例清楚,没文字漏洞,放到楚灵跟前叫她签字。
楚灵利索的签字摁手印。
“欢迎你加入百吉酒肆。”邓同笑的合不拢嘴儿,协约一式两份儿,他拿一分给楚灵。“百吉酒肆总共有6家分店,真正的主家是我的嫂子跟侄子,我只占3成。为说服侄子答应,我自掏腰包给你1成。”
楚灵倒两杯茶,“以茶代酒敬你。”
邓同一口饮尽,看一眼乖觉坐一旁的兄妹俩,“有这酒肆的红利,你们衣食无忧,能再生一个。”
“咳!”楚灵险些把茶汤给喷出,呛的她脸盘通红,一对明净的眼睛彷如蕴含着秋水,绵软的看向燕问轩。他一对澄澈无比的眼炯炯有神的看她,有种没法言喻的羞涩涌上楚灵心中。她低低着头,“我们有两个孩子,不预备生了。”
燕问轩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比石榴花还要鲜明。
他嘴边含着浅笑,“一家四口足矣。”
邓同受不了这两夫妻,他咦、咦、咦两声,搓着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揣着协约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