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问川拍打着自个儿的两腿，情绪激忿，眼里浓烈的恨非常渗人。
“你认我这亲哥，跟燕问轩断绝关系，为我报仇！”
燕问山呆呆的看着燕问川，好像听不懂。
“二哥，说句公正话，大哥是君子。娘亲做的事，我听表兄讲了，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不可以因为她是生养我的娘亲，无视她的过错，这般会害她一生。”
“你只记住是大哥嫂子的原因，叫你断了两腿，你可有想过，为什么落的这样下场？”
“二哥，害人终害己。”燕问山苦口相劝，“你如今迷途知返还来及，只须改过自新，大哥跟嫂子会谅解你，我求嫂子治好你腿。”
燕问川低笑，好像觉的他的话非常有理。招了下手，叫燕问山来。
燕问山犹疑的垂头凑耳去。
燕问川迅猛然摁住燕问山的颈子，扯着他往桌上狠撞去。
燕问山哇叫，挥手把燕问川推开，捂着头蹲在地面上，血水顺着指缝渗出。
“砰笃”，燕问川连人带椅跌倒在地面上。
“忘母恩的玩意儿，枉你是读书人！”燕问川眼中带着恨意，阴冷森的说：“你脑筋不清醒，我便叫你醒醒脑！”他看着燕问山满脑袋满面的血，脸面上露出个渗人的笑，“如今清醒一点了？”
变故发生太快，燕德兴没反应来，他检查燕问山的伤口子，阴郁的望向燕问川。
“爹，你不要这般看着我，娘亲对三弟多好呀，如今出事儿了，反倒遭他指责。今后你出事儿，他说不准为讨好燕问轩，挖你的坟头！”燕问川笑吟吟的说。
“孽障！”燕德兴扬手一耳光打在燕问川脸面上。
燕问川舔着打破的唇角，眼中的阴毒如毒长虫一样，恨不得把他们咬死。
燕问山打一个冷颤，觉的燕问川彻底变了，变的很危险。
他面色颓白，拉住燕德兴，息事儿宁人，“爹，我没事儿。”
燕德兴看着燕问山脑门上豁的口儿，又看着倒在地面上的燕问川，脸面上布满沧桑。
燕问轩跟楚灵、赵盼娣在外边看清里边的状况，快步走入上房。
“我给你瞧瞧伤口子。”楚灵叫燕问山在木椅上坐下。
“大哥、嫂子。”燕问山委曲的叫，脑袋晕的他难受。
燕问轩温吞说：“没事儿，有你嫂子在，要不了几日能好。”
燕问山点头。
他的脑门撞在桌角，豁道口儿，楚灵利索的压迫伤口子止血，叫燕问轩去取伤药。
赵盼娣在一旁帮忙。
燕问轩好快把伤药取回，帮忙抚住燕问山的头。
楚灵清理伤口子，涂抹药霜，用棉布缠住伤口子。
燕问川死死看着燕问轩，心中的恨意疯狂的滋长，看他们全都围着燕问山打转。
他用胳膊肘子支撑着身子，冲燕问轩爬去，摸着劈刀，发狠的往燕问轩的腿砍去。
“呀……”
燕问川脸色扭曲的惨叫，手腕被燕问轩踩在脚底下。
燕问轩眼中一片冰寒，看着地面上的劈刀，脚底下使劲碾压。
“燕问轩，我早晚有一天要毁了你！”
燕问川脑门的血筋暴出，紧咬着牙根儿，另外一个手抄起劈刀劈去。
燕问轩眼明脚快，一脚踹着燕问川的头。
燕问川脑门一疼，倒在地面上，眼模糊的看不清。
“问川！”姜氏挎着包袱进，一眼看到燕问川被燕问轩踹倒在地面上。她火冒三丈，丢下包袱，冲燕问轩扑过去厮打，“我打杀你这畜牲，看着我们娘俩好欺负，往死中逼我们！老娘跟你拼了！”
燕问轩扣住姜氏的手，姜氏垂头去咬他的手。
楚灵抓着姜氏的头发向后拉扯，一把推倒在地面上。
她阴沉着脸，“姜氏，你再胡闹，不要怪我不客气！”
刚才燕问川拿刀砍燕问轩，楚灵脑筋一片空白，吓的心都快停止跳动。
“贱货！你们不得好死！打杀我们娘亲儿两个，当鬼也要掏你们心，瞧瞧是不是烂的！”姜氏躺地面上撒泼，捶打着自个儿的心口，哭嚎说：“活不下去了。你们今天不打杀我，明天我便吊死在你家门前，叫你们遗臭万年！”
“够了！”燕德兴怒斥。
燕问山看不过去，“娘亲，是二哥先动手。”
“你住口！”姜氏披头散发，指着燕问山诅咒，“糊涂东西，给燕问轩两句哄得不认娘亲跟弟兄！我跟你二哥捱欺负，只会缩着王八颈子一边看！老娘骂他两句，你倒护上！”
燕问山看着姜氏鼓着眼球，恨不得揭他的皮，攥紧了拳。
他不知好好一个家，为什么会闹到这等地。
姜氏坐地面上哭嚎，她命好苦。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们拉拔大，别说享福，活像厕所中的蛆一样被你们嫌。”
姜氏不是个好的，可待燕问山真心实意。
燕问山听着心中不是滋味儿。
燕德兴头晕脑涨，心知这家是散了。
心不在一块，燕问川在心中恨上他们。
“姜氏，你不是燕家的人，不要再生事儿。”
“我是燕问山跟问川的娘亲！你们看不上问川，就再将这家分分，我跟问川过，你带着燕问山过！”姜氏老了十几岁，她在姜家日子并不好过，家中地中的活包圆。
今天听闻燕问山考上童生，特意来求情留下，想不到燕问川残疾了，又闹出事，想靠燕问山留下是没有门儿，只得出此下策了！
燕德兴蹙紧眉毛，望向燕问川。
燕问川应下，“娘亲留下来照料我。”
他打骂赵盼娣，赵盼娣便饿他几顿，任凭他屎尿在床上。
姜氏来照料，他就将赵盼娣休了！
燕德兴见燕问川答应，又问燕问山的意愿。
燕问山道，“全凭父亲作主。”
燕德兴把家中的东西一分为二，燕问山跟燕问川一个人一半儿。
姜氏顺遂留下，跟着燕问川住在东边屋。
燕德兴跟燕问山住在西边。
燕问山心中非常难受，家会分崩离析。瞧着东边忙进忙出的姜氏，撸着衣袖埋头干活儿，压下心里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