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康帝用心的思考森晏青这一通话。
眼一眯,这倒是好主意儿。
“到时你在派巡扶,又可以非常好的牵制统兵。”森晏青见复康帝用心寻思,嘴边的笑渐深,“楚元帅带头上缴兵权,这是个非常好的开始,圣上如果利用的当,可以好快的收复护国公手里的兵权。”
复康帝沉吟说:“如果这样的话,卫兵的战斗力会降低。”
“圣上,现在太平,天朝国兵强马壮,将来20年不容敌军侵犯。到那时皇太子已然长成,可以独当一面,如果是有弊端,大可废了。”森晏青笑说:“圣上现在大费周章,不恰恰是为皇太子铺路么?”
复康帝心里仍然犹疑。
“庾府跟钱府联姻,比楚怀山更让人忌惮!”森晏青讲完这话,咳,病粘粘靠在木椅上,“圣上,徒弟言尽于此,你多加思量。我心向着姐姐跟皇太子。”
复康帝看着他身姿孱弱,慢慢的离开殿宇,并没立刻坐下决断。
赵总管把杯子收整一通,就听复康帝叩击龙案说:“赵擎,你怎样看待森晏青的提议?”
“王世子想要做谋士,刚才急不可待的向你证明自个的能力。奴才认为,刚才经历过军政改革,现在刚才作罢,不可再实施变法,以防让大臣人心慌慌。不如等皇太后娘娘亲寿辰后,再召大臣商量此事儿?”
复康帝正是有此顾虑,把此事儿摁下不表。
……
森晏青离开出宫,嬷嬷拦下他。
“王世子,越国公主有请。”
森晏青稍微一停,上了越国公主的车。
越国公主递来手炉薄毯,眼神在他带着假面的脸上打转,触及他眼下的黑青,困惑的问说:“你出的这计,倒叫本位刮目相看。轻巧的叫父上抢走楚怀山的兵权。就是,你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我不喜欢打落水狗。”森晏青指肚摩挲手炉,“我做事不容人置喙,公主可还记的?”
越国公主面色难看。
“在下再提醒公主一句,切莫插手我的事儿,如果是乱大局,我左右活不长久,死也无憾。仅是公主……”森晏青眼神落到她的小腹,“可惜。”
越国公主面色蒙上冰凉的冰霜,捧着暖手炉的手指头泛青,对森晏青生出薄怒。
她压下心中的怒意,盘问说:“你刚才入宫,为的啥事儿?”
森晏青一笑,“公主,应该你知道时,你当然便知道了。”他眼里始终染笑,看着越国公主的面色逐渐阴郁,浑不在乎说:“皇太后还有半月寿辰,圣上要接她返回京城大办。你应该为这个事儿上心,别的杂事儿,就不拿来分你心。”
越国公主面色铁青,警告说:“你顶好别坏我的事儿!”
“我现在做的事,公主不满意么?”森晏青自言自语说:“看来还要加将劲儿。”
他不等越国公主的答复,放下暖手炉,掀开帘下车。
砰地,暖手炉擦过森晏青的胳膊,砸在地面上。
森晏青眉目不动,上一边王府的车。
“公主息怒,不要气坏身体。”嬷嬷拍扶越国公主的脊背。
“真当自个是王世子啦?”越国公主心里怒火难平,可真拿森晏青没法子。他并非善茬。她捂着隐约作疼的小腹,反问,“父上要给皇奶做寿,这样大的事,怎得不告诉本位?”
嬷嬷赶忙跪在地面上,“公主恕罪,婢女为品雪阁绣品一事儿奔走,疏忽宫中消息。”
提起绣品一事儿,越国公主肚儿中一把邪火在烧,平白又给讹走几千两白银!
楚灵是存心跟她作对!
“行了,本位亲自去皇寺接皇奶回宫。”
越国公主心烦气燥,预备去皇寺住几天。
嬷嬷犹疑说:“公主,你不在京师,森二太太那里……”
“叫她不准轻举妄动。”越国公主两手摁搓胀疼的脑门,叫车立刻驶去皇寺。
……
皇寺。
皇太后跟老姑姑下晚课回,看到寮室中亮起灯,心里生出一点期盼。
觉察到她在期盼楚灵,皇太后唇角向下压。
老姑姑喜不自胜说:“是郡君来了么?她种的茄瓜可真好吃。她一走,忽然清静下,奴才心里不自在。”
皇太后也不自在,因此又上晚课。
新来的一女大夫,也是个安分老实话不多。
两人不禁加大步伐,迈向寮室。
门“吱啊”打开,嬷嬷见着来人,立刻笑说:“皇太后,公主来接你返回京城。”
皇太后跟老姑姑往屋中一看,越国公主正在煮粥,心里有些失落。
“皇奶,你的腿脚好点了么?”越国公主作为晚辈,关心一句。
皇太后说:“郡君给我医腿,这些天睡觉非常暖和,走久也不会痛疼。”
越国公主愣愣的看着皇太后脸面上的笑,手指头不禁攥紧手帕。
皇太后平易近人,却不是爱笑的人。
越国公主很少看她笑,现在只是谈起楚灵,她就满面笑,心里不禁发酸。
她垂下视线,拿着勺搅拌锅中的粥,“皇奶,你非常喜欢白银郡君么?”
“喜欢!郡君走时,皇太后心中非常舍不得!听郡君唱曲儿,心经都拿反。”庄姑姑用力的夸楚灵。
“叭哒”,勺掉在地面上,溅出的热粥烫伤越国公主的手。
“阿越,你怎么啦?”皇太后着急地面向前攥住越国公主的手,看她手上红了块,冒出冰莹的水泡,“姑姑,你快去请染夏给阿越疗伤!”
“皇奶,不妨事儿。”越国公主看到皇太后关心的样子,心里好受好多。
皇太后叹说:“可不要留疤。”
老姑姑请来染夏,接话说:“这点疤,郡君应当能治好。”
越国公主给嬷嬷一个眼色,嬷嬷忿懑说:“皇太后,你有所不知。公主再品雪阁给你定几副护膝,加许多钱,期望主家在你寿辰先前撵出。白银郡君心知肚明,特意开3000两白银,请品雪阁的主家给她先做衣服。”
皇太后皱眉。
越国公主呵责嬷嬷,“白银郡君也许不知情,不可乱说。”
“公主……”
“郡君跟皇奶亲近,也许看上品雪阁主家的手艺活儿,给皇奶赶做寿礼?”越国公主面庞严肃,厉声说:“不可在人后编排。得亏是皇奶跟前,如果是被别人所见,只会认为本位驭下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