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芸笑满面,挽着堡主太太的胳膊,“娘亲,我去转了圈儿,漓江城比起当年还繁盛。你跟父亲年事儿已高,还在操劳城中事,不计划找个继承人,帮你们两个分担么?”
堡主太太含笑说:“我跟你父亲从族中挑好继承人,才学非常不错,现在在兵营历练,再过半月应该回了,你到时见一见。”她看了眼车,跟昭芸一起进府,“你可知白银县?”
昭芸面色骤变,她转头望向堡主太太,“娘亲,你怎的忽然问起白银县?”
“你父亲想带我出去走走,白银县离我们这里非常近,又近海,就想过去瞧瞧海。”堡主太太把昭芸的反常看在眼中。
“白银城现在闹瘟病,你换地方走走。”昭芸舒口气,得亏不是遇到楚灵了。她把挽着堡主太太的胳膊抽回,“娘亲,我先去瞧瞧如丝。”
“你去,有什么需求,只管找我跟你父亲。”
昭芸笑着些头,一转过身,满面阴霾。
该死的!
楚灵当真是命大,瘟病病不死她,反倒叫她治好!
一个巡抚,区区县长都对付不了,还被燕问轩讹诈钱!
昭芸快气炸。
她叫自个保持冷静,好生想应对之策。
对付楚灵的事,要缓缓。
堡主太太对白银县上心,她如果动作不断,铁定会引发堡主太太起疑!
……
情儿把黄生跟兄妹俩领去客房,请大夫过来疗伤。
燕青竹把衣服往上一推,一条淤青。
堡主太太看了,心痛。
“你们先住在堡主府,我派遣人告诉白银县县长声。”堡主太太向燕青竹求证,“你父亲是白银县的县长?”
燕青竹点头。
燕小兰忍不住夸赞燕问轩,“漂亮奶奶,我爹可厉害,最年青的状元公,连中3元噢!”
堡主太太看着燕小兰水汪汪的眼,宠爱的抱着她坐腿上,“你们爹这样优秀,娘亲肯定也不凡,才可以生出你这两个小机灵。”
“那自然!”燕小兰夸自个的娘亲,“我娘亲是救死抚伤的大夫噢!医术造诣非常之高,好多人全都找她医病!”
燕青竹老觉的燕小兰说的还不够厉害,“御医院最大的官,他找我娘亲着医籍,叫她的名流芳百世噢!”
“你娘亲祖上是御医么?”堡主太太非常喜欢小孩,听他们夸赞着自个儿的爹妈,心中非常暖。
她的黛儿,小时候也爱炫耀爹妈。
燕青竹摇头,“我娘亲祖上是泥腿子。”
堡主太太笑开了怀,非常惋惜,这兄妹俩不是堡主府的孩子。
她安置好几人,回自个儿居住的院儿中。
堡主在料理公务,抬起头看了眼堡主太太,垂头看公文,好像想到啥,又抬起头看来,堡主太太脸面上布满笑。
他纳闷说:“今天出去遇到开心的事?”
“拣来两个小孩子,他们说是白银县县长子嗣。”堡主太太把怎样遇到燕青竹的事说一遍,再把燕青竹形容昭芸的话告诉堡主,“孩子们说顾县长非常优秀,连中3元的状元公。虽说是这样,并不至于叫一个侯府之女与人争夺有妇之夫吧?昭芸历来明事儿理,应该制止才对,又怎的助纣为虐?我把孩子们留下,你派遣人去京师查查,可有这样一次事儿。”
着实是燕青竹的言论,颠覆堡主太太对昭芸跟楼如丝的印象。
堡主跟堡主太太心里想法一致,担忧有人存心叫两个孩子接近他们。
“你不要多心,也许是巧合。我派遣人去白银县,查查他们来历。”堡主对楼如丝跟昭芸忽然来漓江城,心里起疑。昭芸以往来漓江城,很少出府。现在早出晚归,形迹十分的可疑。“也请人去京师,查查昭芸。”
“你疑心京师那里,利用昭芸?”
堡主叹息,把笔放下,“朝堂觊看漓江城不是一天两天。”
堡主太太看着堡主布满蹙褶的脸颊,心里太多的无可奈何。
如果黛儿还在定可以为他分忧解劳。
堡主太太忽然记起一事儿,“你不必请人去调查白银县县长夫妻,两个孩子说他们的娘亲医术造诣高超,就把人请过来给黛姬疗伤,真假与否一目了然。”
一来验证兄妹俩的身份儿,二来可要知兄妹俩话中真假。
堡主攥着发妻的手,“主意儿不错,我这就叫人去白银县请人来趟。”
“好。”
……
章家是白银县富户之首,每任县长上任,豪强都是跟着章家行事儿。
燕问轩现在上任,各家已然在观望,等着燕问轩发放请帖,请各家一起吃饭。
等来等去,等到燕问轩治理瘟病,这一下瘟病平息,应该请了?
但独独只请章家!
章员外拿到燕问轩的请帖,笑透着几许玩味儿,把请帖一丢。
“黄毛小孩子,这是预备拿你张爷开刀!”
章员外早已收到京师那里的消息,叫他好好照顾燕问轩。
白银县府门清贫,县长上任须要他们多救济。
更不要说现在白银县遭灾。
章员外睡一觉,醒过来时听曲,等夜幕降临他刚才更衣,去往酒肆。
家奴寻问老板,“咱的县长爷?在哪里间客房?”
老板说:“县长爷在忙于公务,还没过来!雅阁定在2楼蓬仙阁。”
章员外脸色一变,原本是他拿乔,把燕问轩晾一晾!
但谁知燕问轩晾着他!
章员外面色铁青,气的拂袖而去。
一来到门口,迎面碰上燕问轩。
燕问轩穿青色官衫,面含笑的说:“今天公务繁忙,章员外久候了。”
俗语说伸出手不打笑脸人。
章员外看着燕问轩脸面上的笑,却想一拳砸上去。
“章员外楼上坐。”燕问轩直接往2楼走去。
章员外心里再怒燕问轩,不可以当面堕燕问轩的脸。
他忍忍,跟着上2楼。
章员外不过40出头的年龄,生的很瘦高,一对细长眼蕴藏精明。
“县官老爷日理万机,我这等小人,哪能劳驾县官老爷抽空吃饭?”章员外一落座,脸面上堆笑,“唉!这洪涝一块,地中的食粮淹了,今年难熬呀!粮仓中收的食粮,正好在下雨前给卖掉,钱还没给结算!现在的存粮,勉强能扛到下半年,等到收秋粮。想为县官老爷分忧,却是有心无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