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啦？伤到么？”
楚灵攥着燕小兰的手检查。
“哥要吃地龙，地龙会在他肚皮上钻好多洞洞。”燕小兰抽噎着，小手儿紧拉着燕青竹的衣袖，“哥，你不要吃，会肚儿疼疼。”
楚灵满脑袋黑线，小不点太恶趣味儿了！
她教育说：“不可以欺负妹子，地龙不可以吃，知道了么？”
两兄妹的举止倒叫她想起，要配点药给他们打寄生虫。
兄妹俩夜间磨牙，这种症候可能是有寄生虫。
楚灵抹干燕小兰脸庞上的眼泪，浅笑哄说：“哥是吓你的，他不会吃。”抚着燕小兰站起，拍掉妹妹身上的泥，“这是鸡崽子崽的食物！”
“逗你玩的。”燕青竹把地龙放到小破碗中，“我们还要比赛么？”
燕小兰脑袋摇成拨浪鼓。
燕青竹露出虎牙，小手儿摸摸燕小兰的小脑袋，“写作业，没有写完，明日夫子会打手板。”
燕小兰乖觉的点头，鼻子一抽抽的回屋中写作业。
“你呀！”楚灵手指头戳着燕青竹的脑门，哪不知他是存心的？“女孩子是用来宠的，可不是让你吓的，知道了么？”
“知道了。”燕青竹捂着脑门，蹙着眉，“我没欺负妹子。”
“恩，青竹非常乖。”楚灵摸摸他脑袋。
燕青竹转过头避开她的手，挥着小铁锄挖地龙。
斩碎了，放到破碗中喂给鸡崽子吃。
他洗净手，回到卧房，燕小兰刚好把大字写完。
燕青竹把自个的作业放到燕小兰跟前。
“哥。”燕小兰软软的叫，她的手都写酸痛了。“你说自个作业自个做，才可以温故知新。”
“那是对你，夫子教的我可以倒背如流了。”
“可……”
“傻鸟先飞，知道么？”
“呀？哥说我是傻鸟么？”燕小兰睁大了眼，扁着小嘴。
燕青竹看她委曲巴巴的要哭出，赶忙补充说：“不是，我妹子是鸟里边最聪明的！”
燕小兰小手儿擦着眼，抿唇高兴的笑。又想到自个儿真没哥聪明，耸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燕青竹将妹子惹不开心，挠了下头，窸窸窣窣，翻出一块糖给妹妹。
燕小兰将糖含在口中，甜津津的味儿在口中化开，她眼弯成小月牙儿，“谢谢哥！”
“不准告诉娘亲我欺负你。”
“恩恩恩！”
“我们一块写！”
燕青竹看她傻头傻脑的，拉开坐凳，展纸练字。
楚灵站在门外，趴在门缝看到兄妹两个的互动，不禁笑了。
“青竹性情要稳重些，小兰胆量小，历来被青竹护着。”燕问轩站在她背后说。
楚灵笑敛去，穷人孩子早当家。
原身没尽到做娘亲责任，父亲又不常着家，小孩子没有人管，自然而然便挑起担子。
“以前的确是我失职，以后我会尽到自个儿的责任，叫他们有个轻松的童年。”楚灵看着屋中用心练字的两个，想守护住这份安静。
燕问轩‘恩’了声，对女人过去的所作所为，不评论。
楚灵挎着竹筐，去药岭，找找可有配打虫丸的药。
药岭被烧三之一，她种的药，并没被烧。仅是灭火时，给好多人给踩坏。
楚灵没有找到需要的药，要去买，她把踩坏的药，都拔出，根还是好的，预备带回种在后院儿中，观察一下可不可以养活。
下山，经过村头，便看到姜氏带着俩男人，气凶凶的走来。
燕问川把姜氏送回姜家村。
姜氏难受的哭嚎，边诅咒燕德兴丧良心，不顾这样多年夫妻情分说翻脸就翻脸，边拧打燕问川，生了个白眼儿狼。
“生你们不如生两条狗，起码狗看到我会摇尾，干不来吃里扒外的事！”
燕问川疼的呲牙嘞嘴，忍着窜上来的火，“爹没有给你休书，请族老做见证，仅是把你撵回母家，叫你认错。等他气消完，你回来服个软，便把你接回。”
姜氏听不进，打的鼻青脸肿回母家，姜家村人的笑话死她！
“我不管，你是我儿子，如今带我归家！”
燕问川脑门上的血筋跳跳，加快步子，走小半时辰，把姜氏送回姜家。
姜家几间土坯屋，二老已然故去，剩余两对哥、嫂，侄子上镇子里做工，攒钱娶媳妇。
俩哥是姜家村有名的懒男人，不务正业无所事事，靠俩嫂子精明，日子勉强能过。
燕家虽说不富裕，比姜家日子过的舒服。
她留下长住，两位嫂子会折磨死她。
姜氏抓着燕问川的手，泪眼婆娑，“儿呀，娘亲求你了，求你带我回家！”
燕问川心痛姜氏，更不敢忤逆燕德兴，“你先住两天，家中有活干，我先回。”包袱塞姜氏手中，头都不回的走了，就是怕被舅娘拉住哭穷。
姜氏想追，后边传来姜二嫂的大嗓子，“呦，这是寿红回了？”
姜二嫂笑的满脸褶子，走来，看着燕问川的身影。
“大侄子怎不吃饭再回？妹夫没准心中有意见，来趟外祖家，饭都不稀罕吃……唉，你这脸怎么啦？谁打的啊？”姜二嫂一对吊梢眼眯起，琢磨着姜氏摊上事儿被燕德兴给打了，撵回母家？
姜氏非常有可能在娘家白吃白住，姜二嫂脸拉下，“谁打的？爹妈去的早，还有俩弟兄给作主，跟你说哥去！”拉着姜氏进房，扯嗓门叫姜寿云、姜寿福。“大妹妹给人打了！”
两个人从屋中出，看见鼻青脸肿的姜氏，鼓着眼球，“大妹夫打的？”
哥嫂的维护让姜氏红眼眶儿，不敢说烧山的事儿。委曲的说：“燕德兴为那短命鬼，要休掉我！”
姜二嫂急眼了，“给你钱了么？”
姜氏摇头。
“就这般给赶回？”姜二嫂预备给儿子盖房娶媳妇，缺2两白银，心思于是就变得活络起来：“你给他生俩儿子，任怨任劳拉扯大一个秀才郎。他不记恩就算了，反而将你给打出，当咱姜家人好欺负？”
“大伯哥，当家的，咱去给大妹妹讨说法！”姜二嫂朝俩人使眼色，燕家可是有钱的！
姜寿云跟姜寿福发话表态，“寿红儿，有咱们在不会叫你白受委曲！”
姜氏有人撑腰，显得底气十足。
一帮人赶到杏梅村，刚才进村，姜氏看到楚灵。
她指着楚灵，满面怒意，“就是这贱货，唆使当家的休我，讹走我1亩田，5两白银！”
“你这惹事精，不孝顺长辈儿，管着长辈儿房中事儿，搞的家里不宁！”姜寿云沉着脸，冲上去扯着楚灵的头发，大巴掌往她脸面上盖下。“你爹妈没有教你怎么做人，我这母舅教教你！”
楚灵手中的小铁锄，捅向他脐下！
楚灵没有手软，出手快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