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牧是来维护秩序,不准卫兵伤及平头百姓。
平头百姓往矛上撞,卫兵急急收矛,破了道口儿,平头百姓拥入。
钱牧面色一冷,抓住当中一个,把他踹跪在地面上。
“谁如果寻兹挑事儿,关押监牢!”
这一吼,震慑住闹事儿的人。
平头百姓都坐地面上,大哭。
“咱们平头百姓没活路,找县官帮忙却是寻死路!”
钱牧面色如覆冷霜。
燕问轩跟楚灵仓促赶来。
大使步子一停,没再向前,反倒藏在人后。
有人叫说:“老爷来了!”
“燕老爷,平头百姓都说你是好官!分发平头百姓财、粮,可我们根本没收到。你借着平头百姓的名目,财、粮都去哪里啦?”
“我们老百姓求条生路,只想活下,有这样难么?”
“5000多斤食粮,万两白银,眼下已然分发40000多斤食粮,7000多两白银。每笔都有纪录,能去查证。只要是隶属于白银县,凭借丁籍可以在官府领取财、粮。”
“白银县瘟病治好后,城关大门打开,从没出现过阻挡平头百姓,亦或驱逐平头百姓的状况。”
“你们今天在此,为自个儿讨一个公正。”燕问轩伸手,蔺主薄把一本本子放到他手心,“白银县有11个村子,4个镇受灾。丁籍都在此处,你们报来姓名,对上的分发财、粮。如果对不上,都以挑事罪名关押监牢!”
差役挤出城关大门,拦在难民后边。
诸人见状,吓的腿软。
有人叫说:“我们报上底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暗中记下,伺机报复?”
钱牧把讲话的人提出,丢在燕问轩脚旁。
典员跟府吏从人群中出,对此人说:“这位弟兄,咱燕老爷是好官。这当中有误解,有话好好说啊,不必这样思想激进。”
“是呀,老爷记下你们一笔。你们出事儿了,谁不知道是老爷做的呢?”
“你们尽管安心,报上自家底细,只须是难民,老爷全都会给你们作主!”
这人讥诮,“要杀要剐随你,我就是不信这等狗官!”
典员跟府吏怔了下,这跟原来讲的不同呀!
其他的难民,全都抱成团,不肯向前,也不愿意走。
燕问轩把丁籍册递交给蔺主薄,冲诸人走去,“你们并不是白银县的平头百姓,听说白银县的难民发财、粮,来闹事儿期望得到救济。还是说,真相是受人蛊惑前来闹事儿?”他神情平和说:“你们如实说来,本老爷酌情处理。”
诸人相互看了眼,谁全都没说实话,咬死是白银县的平头百姓。
“爹!爹!我问了这妹子,她不是咱白银县,是邻县的。听闻咱这里有食粮吃,他们一家人便来了!”燕青竹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挤进闹事儿的平头百姓里边儿,拉着一个小女孩出。
平头百姓们惊住!
他们防住县官!没有防住熊孩子!
特别是小女孩的爹妈,满脸懵。
小女娃呆呆的被燕青竹拉出,怯怯的看着诸人眼神狠恶的瞪着她,眼中积满眼泪。
燕青竹摸出一枚糖给她,摸摸她的头,“妹妹子,你不要怕,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噢!”
小女娃爹妈反应过来,怒瞪她。
“丫头,快过来!”
“陌生人的东西你也敢吃?”
小丫头伸出的手又缩回,眼泪叭哒叭哒向下掉。
“爹,娘亲,我不要长长鼻子哦!”
燕青竹绷着脸盘,拧眉说:“你们怎么做人爹妈的?我娘亲讲了,爹妈是孩子的榜样,你们做什么,小孩子跟着做什么。妹妹子多乖啊,你们要将她养成黑心人么?”
两个老爷给一个小孩子给数落,臊的慌。
楚灵赞赏的看燕青竹一眼,拿手帕给小丫头擦泪,“事到底怎样,不是你们紧咬不松嘴,就可以蒙混过去。你们要进城讨公正,出示丁籍,如果是不肯拿出,仍然在城关大门口闹事儿,通通抓拿下监牢。”
燕问轩吩咐赵二说:“请隔壁县长来趟。”
这些难民一听要请县长来,登时变了面色。当初白银县县长分发难民财、粮,他们就去县府闹,给关押几天。
今天来白银县闹,是给人使钱请来,还有便是那个人说燕老爷善良,只须咬死是白银县的平头百姓,铁定会给他们财、粮!
眼下燕问轩要把他们县长请来,打个照面,肯定可以认出他们!
有人看被楚灵拢在怀中的小丫头委曲的抽噎。又看着自个儿怀中的孩子,睁一对大眼,黏着他们。
“我说!”有平头百姓站出,“我们是白银县的村人。水淹屋子,水退下后,住地不可以造屋子。燕老爷分发的财、粮,不够叫我们买地建屋。有人叫我们在这里闹,燕老爷没有办法,会给咱地造屋。”
楚灵嘲笑说:“燕老爷对你们尽责,倒养贪了你们!”
诸人低低着头,没有脸看燕问轩。
“谁扇动你们?”燕问轩问。
诸人犹疑了,不松口。
燕问轩又说:“谁如果如实讲了,今天一事儿概不追究。我太太要大面具种植药,须要雇人手。每天工薪不算多,但管吃管住。”
平头百姓们怔住,闹就是想闹个容身之地,而眼下燕老爷却说,他们交待出来后面的人,他们就可以如愿以偿!
诸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要供出。
章员外变了面色,想向前阻挡。
一边的大使说:“这出戏是你特意预备给我看的?”
“不!老爷,你可冤枉我……”
“老爷,是典员跟府吏。”
典员跟府吏被点名,吓的两腿一软,跪在地面上:“小官是听从章员外的挑拨!”
两人提心吊胆的说:“老爷,我们弟兄两个糊涂。以为你不要我两个在官府,章员外出个主意儿,叫我们俩去鼓动受灾平头百姓来闹事儿。我们俩再出场摆平,这般你就会赏识我们弟兄两个,继续留下咱们弟兄两个。”
“胡说!我什么时候叫你们这样做?”章员外连忙辩解,怒指燕问轩,“好你个燕问轩,是你怪我没献粮于你,又是章宰相的侄子,才存心叫这两条疯狗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