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姬,你没有死,就放过我这一回!祖上有犯罪的人,不得参加科考。你儿子不是在参与科考么?我坐牢他10多年的书白读!”楚老太太抓着郢太太的手哀求,“我是怀山老娘,你对我如此赶尽杀绝,你觉得他还会要你么?”
郢太太未料到这时候,楚老太太居然还不忘要挟她。
“不劳你操心了,我儿子现在姓郢。”郢太太面庞如覆霜雪,她寒声说:“一男人明知自个的女人受尽耻辱跟折磨,不给她一个公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
黛姬要她死!
楚老太太觉察到这点,寒气从骨中冒出,满眼绝望。
不可以死!
楚老太太跪爬到楚灵的脚旁,哭求说:“灵儿,你最善良,求你娘亲,放过奶这一次。奶一时鬼迷心窍,才干错事儿,你们给奶一回机会!”
“孩子,救奶!”
郢太太看着这幕,只觉的份外讥讽。
当初郢西阳在她腹中,不论她怎样哀求,楚老太太不曾软下心,反倒恶毒的说:“谁知道你肚儿中的种子,是跟哪个男人生的?你怀孕时,怀山不在家,你一人可以怀上?死了就死了,刚好给怀山以后的孩子腾位。”
现在,倒是认下她生的孩子,是楚家的血脉?
“杀人偿命。”楚灵淡漠地避开楚老太太的嗑拜。
她即使被送到庙宇中,还在想杀人灭口!
如果不是他们暗里有人看着她,恐怕这一回不成,还有下一回!
就是想到有个人隐在后面,想要他们的命,就不寒而栗!
“别杀我!我不想做断头鬼!”楚老太太紧抱着自个儿的头,连滚带爬的想逃。
小卫兵把她给抓住,他气力很大,把楚有明扛在肩头上,一手钳制住楚老太太,把她送去县府。
料理好楚老太太的事,楚灵转过身看着郢太太,她的面色异常颓白,单薄影子立在山风,好像可以被大风刮走。
楚灵小心谨慎搀抚着郢太太回马车,郢太太整个人卷缩在墙角落中,身子没法抑制的发抖,两手使劲摁住的自个的脑门,好像想要把那些痛楚的回忆给挤出脑海。
“娘亲,不必去想,事已然过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楚灵自后面抱住郢太太,拍扶着她僵直紧绷的背。
郢太太想说啥,但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她张张口,道,“回……回府。”
郢太太所遭受的事,已然过去21年。现在破土而出,那些绝望跟悲疼烙在她骨子中,即便呼吸都是疼的。
她摸着自个儿的脸上的疤,就会记起楚有明恶心的嘴脸,没法去面对楚怀山。
楚灵顺从郢太太的意思,送她回郢府。
搀抚着郢太太下车,一路走去她的院儿,两人在门口时,看着里边景象,步子猛地停住。
屋门口,挂着红布,院儿的树同样被红布稍微装饰。
楚怀山穿着大红麻粗布麻衣,站在上房四方木桌边。
桌上摆着两个粗粝的酒碗,一盘瓜子,一双红烛。
“黛姬,这是咱们的喜堂。拜过天地,吃了合卺酒,就是夫妻。”
“你乐意么?”
男子冷俊地脸,给烛光柔和下,幽黑的眼里难掩喜气,冲女孩伸手。
郢太太看到女孩欢喜的把手放到他的手心,两个手相握,拜天地,喝了合卺酒。
情景被定格,与此时叠在一块。
郢太太的眼泪夺目而出。
楚怀山怔住,好像想不到她是这反应。
他忍不住想:是记起了么?
“黛姬,不要哭。”楚怀山向前,拇指拭去她眼泪。
郢太太看着满面关心的楚怀山,心里既痛楚,又迷茫。
她紧扯着他胸前衣领,想说啥,却半个字都发不出。
楚怀山把她拥在怀里,拍着她脊背,安扶住她情绪。
“楚怀山,我曾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着你。可现在再度见着你,却觉得不如不见。”郢太太没法接受楚家一切,楚怀山无辜,可看见他提醒着她遭遇。除去疼,再也没其他。
“过往的事我没法弥补,我惟一可以做的是陪你走出伤疼。”楚怀山看着她,紧抱着郢太太,“别放弃我。我会一直等你到乐意从新接纳我的那一日。”
郢太太抵在他胸的手,原来想把他推开。
最终却是把他给抱住,失控的发泻积在胸腔中的痛楚。
“叭哒”一声。
诸人望向门口。
郢西阳手中的零食滚满地,他睁大圆眼,看着前面的这幕,惊呆!
这大叔,怕不是记恨自个讲他坏话,而且暗暗想一脚踩他脸面上。
楚怀山不好收拾自个儿,才娶他娘亲,做他继父,唆使着他娘亲一块欺他?
靠!肯定是他进来方式不对!!
这般一想,他从新退出,把门给合上。
“咚咚!”
郢西阳先叩门,再推门进。
不同的打开方式,结局是一样的!!
坏大叔,仍然抱着他娘亲!
他一点便炸!
“你过分了呀!快松开我娘亲!你这人一肚儿的坏水,半分没妹子身上心善的品质!我觉的奇怪!好好的你干嘛要约我娘亲吃饭!原来是打我娘亲的主意儿!想做我继父,成天折磨我!”
郢西阳冲上,一把把两个人拉开,把郢太太护在他背后。
“你有什么冲我来!”
郢西阳挺直背,拍了下心口。
男儿郎,就要有担当!
郢太太被郢西阳一打岔,情绪被搅散,她怔愣住,倒没有料到郢西阳跟楚怀山有过节。
“西阳,不得无礼,他是你父亲。”
郢西阳眼球全都要惊掉!
娘亲最宠爱他了!
他不过出去求学几日,一次来他娘亲偏袒继父了!
果真是有继父,就有后娘!
楚怀山怕他语出惊人,补充说:“亲生父亲。”
郢西阳懵逼。
他转过头望向郢太太。
郢太太点头,道:“我生下你姐,出意外,郢大老爷救的我们母子。”
姐??
郢西阳迷茫的望向楚灵。
楚灵笑的满脸温柔,“弟。”她端详郢西阳,“你这衣服先前看着宽松,如今有些紧了。”
没有错!是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