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陆阳睿不出山,陆心妍不在家,曾经在魏朝位同王府一样的存在,曾经门庭若市般的陆府,变得无人问津。
无论魏帝多宠爱陆心妍,无论陆阳睿在先帝在位时立下多少的汗马功劳,但这都掩盖不了先帝临终前下的那一道圣旨:魏朝当朝一年,不许在加封陆氏任何一个男子。
陆心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当年这个朝代的人都在看陆府的笑话,爷爷即使职位依旧,却不得重用,父亲平庸至极更是人们口中的笑话谈资。母亲的去世,爷爷的闭关,大伯父的出家,父亲的荒唐,让陆心妍只想要远离,远离这个曾经只是带给她欢乐,如今却只剩痛苦的地方。
即使陆阳睿什么都不说,陆心妍也知道,当初陆府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只因为当朝国师的一句话:陆府,迟早会威胁到魏朝的生存。
先帝虽然听信国师的话,但是念及陆阳睿的功劳,并不愿意真的伤了陆府,可是当她母亲的身份暴露出来后,陆府的一切,都在万恶的操盘手恶意伤害之下,变得不复存在。
陆心妍忘不了母亲死前的样子,忘不了爷爷一夜之间三万青丝尽如白霜,忘不了大伯心灰意冷遁入空门的绝望的样子。
原本和睦的家庭,原本一心为国的忠臣,却如此轻易被践踏了。
陆心妍不明白,为什么没人愿意站出来,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人可以只手遮天了吗?
“墨兰,那人到哪里了。”陆心妍问。
墨兰和小墨一左一右站在陆心妍的身边,听到陆心妍的问话,墨兰依旧面无表情说:“今晚,就会回到京城。”
外面的夕阳,渐渐落下,映照在大地上,竟然出现了一片血红,半边天空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至少,在陆心妍的眼里,此刻剩下的,就是那一片血红了,如同她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
“小姐,小王爷的人也埋伏在周围,似乎是故意露出行踪让我们看到的。”墨兰说。
“嗯,陛下的人马,到哪里了。”陆心妍问。
虽说现在北冥览是坐上了皇位,但是有国师的存在,北冥览这位置就永远坐得名不正言不顺。要知道,在现在的魏朝的人眼中,国师是可以堪比先帝的人,北冥览的即使位居高位,在国师的面前也必须恭敬有礼。
“陛下的人已经出门了,准备迎接国师归朝。”墨兰继续答道。
“那,览哥哥这次恐怕是要失望了,人,怕也是接不到的了。”陆心妍冷笑着说。
不在白天,不在深夜,正好是在夕阳即将下去,人们都改用膳的时候回来,看着那些百姓一个个抛下碗筷出来迎接的样子,那炫耀的样子,陆心妍永远也忘不了。
当然,国师那恨不得杀了陆心妍的眼神,陆心妍到现在,也是忘不了的。
今晚,真是一个不错的夜晚,热闹的喧嚣声,总是能把一切黑暗掩盖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