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柔穿好衣裳，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提着个搪瓷罐就出门去了。
到了南边菜市场，并不费多少功夫寻找，就看到了两头黑羊，旁边还有一个坐着小板凳的白发老阿婆，皮肤很黑，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
古柔缓步过去，就见两只黑羊身后，拖着一架两尺高的两轮小车架，车架里用竹编藤圈着一个小水缸。
“买羊奶吗？小姑娘，都是早上刚挤的，新鲜着呢！”王阿婆见女孩子径直朝她走过来，就开口问询。
“怎么卖？”女孩声音清丽。
“一合三文，我这竹筒盛满了足有两合！”
王阿婆从车架后拿出一个带有长竹柄的竹筒，又拿出两块碗，“要在这喝吗？”
古柔惊讶于价格之便宜，但是她没有表露在脸上，心想或许是这个地方喝的人少才会如此便宜吧！
“能现挤吗？”她看了眼缸里，只有浅浅的一层羊奶，虽然并不怀疑阿婆的话，但谁不想要更新鲜的呢？而且她得带回去用巴士煮奶法杀杀菌才放心。
“那你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这两头羊都刚刚挤过，还要稍待一会才会再有奶水。”
“这缸我每天都刷很多遍，又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干净着嘞！小姑娘不用顾忌，里面这奶呀绝对干净卫生，我确实是刚刚才挤的！”
“早起挤的奶都留给家里几只羊娃儿喝了，这羊又走了老长一段路，奶多涨得难受，到这才刚挤的，我们庄稼人实在！不骗人！”
王阿婆见生意上门，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却不带喘，显然中气十足。
“嗯，我信你阿婆，帮我装两合的量吧！”，古柔先慰了一句，将手里的搪瓷罐递过去。
“是这样，我每天都想喝这羊奶，想问你能不能每天早上都帮我送上门？”古柔看着阿婆装奶，又开口道。
“你家搁哪啊？”阿婆眼里有些期待。
“离这不算远，大概六七里路程”古柔指了指来时的方向，“这个方向直走两里路，右转再走三四里，一个叫济善堂的宅邸。”
王阿婆见女孩指的方向正是她来时的方向，这样计量一下，也就拐一条街，大概三四里路，也不算远。
“好的！”她欣然应允。
“您家里有鸡蛋吗？有的话每天也给我捎带两颗。”古柔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需要补一补。
“有的，可以可以！”王阿婆眼尾的皱纹挤成了花，“那就是每天两合羊奶还有两颗鸡蛋，对吧？收您十文钱怎么样？”
“嗯，”古柔先从荷包里拿出六文钱递过去，“这是今天的。”
然后，她将荷包里的钱尽数倒在手上，数了一下，还有三十六文。
“这是后面三天的量，先给你！”她取出六文放回荷包，将三十文递过去。
“这怎么好，不用不用，到时再给就行！”王阿婆嘴上推辞，手却很实在的将钱接了过去。
“一样的，辛苦了！”古柔轻声回了一句，接着拿起自己的搪瓷罐转身走了。
回到济善堂，古柔直接来到厨房，取了点碳火将羊奶加热到不烫手，又将碳火取出好些，只留两小块，将羊奶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这就是简单的巴氏杀菌奶啦！
许是两只羊还算干净，又是离圈后才挤的奶，膻味并不重，古柔将奶喝完，洗了搪瓷罐置于厨房的一处高架上，就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
经过垂花门时，刚好听到了外头一阵敲门声，就过去应门…
门外，甫仲荀问到了地址后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抬头确认了一下牌匾：济善堂。没错，伸手敲了敲门，稍待了一会，就听到提门栓的声音。
开门的是个五官精致的姑娘，她青丝如瀑，浅色的发带随意的将耳鬓的两搓墨发拢在一起，慵懒中带着一丝娇俏，盈盈水眸似是误入凡间的精灵。
好清新脱俗的女孩子，甫仲荀心里咯噔一下，犹然生出种一眼万年的悸动，目光竟有些痴了，直到女孩子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传入耳才回过神来。
“看够没？”她朱唇轻启，佯嗔了一句。
“姑…姑娘有礼了，在下甫仲荀，前来寻找一位叫古柔的女孩子，请问她是住这吗？”听得仙音入耳，甫仲荀赶紧将目光收回，耳朵微红的他慌忙施礼。
古柔心道这小奶狗既然是来找自己的，居然没有认出她，决定将他戏弄一番。
“是住这没错，不过我们柔柔这两天忙着学习，轻易打扰不得的，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人或事，你请回吧！”她故意后退几步，要将门掩上。
“别关别关，是重要的人，我是他的好朋友！”
甫仲荀未等眼前这个天仙般的姑娘将门关上，赶紧答道。
天知道，他这几天到戏楼听曲子再也不香了，那些唱曲的咿咿呀呀个没完的简直无法忍受！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听得下去。
再看别人，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用四个字形容，不堪入目！
而且不管他是吃饭还是睡觉，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喵喵喵的旋律，他到街上逛，却未再见到那天唱街的女孩。
让李元那个啰嗦的家伙四处打听却毫无收获，最后还是与路彦叙旧的时候提到，才知道原来那个街头唱曲的女孩，就是那天荒野碎尸案的主角！怪不得觉得眼熟。
他这几天睡眠很不好，因此精神状态很差，若是今天还不能听古柔唱上几句，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作者题外话】：不用金票票，银票票就行，读者大人还有吗？快快丢过来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