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林无道想吐,其他人一样被皇羽勋这威风劲刺激得阵阵恶心。
能把一群人恶心成这样,这是不是也是能耐?
当然,很多皇极刀派的人真想不明白了,即,皇羽勋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今天开始放飞自我了吗?
人性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结构体,外表和内在可能不一样,平常和关键时候也不可能一样,不同的利益面前,也会呈现出其他平常看不到的面。
皇羽勋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诠释了人性中的虚伪与善恶!
先不说这些题外话,回到场上。
皇羽勋与皇青宇站在了场地中间,一老一少两代人,本来同是皇氏血脉,此刻却要分出个生死。
实际上,不用动手,都知道皇青宇不可能是皇羽勋的对手。
连皇青宇自己都清楚这点,无非是忍不住心中那口恶气,即便死,也要无惧无畏的挑战、冲击皇羽勋!
这种个性与皇羽勋相比起来,无疑是两个极端,能善终吗?
“来吧,吃了皇极刀派这么多年饭,看看有没有浪费粮食。”
皇羽勋手一摆,威风八面。
又刺激得众人胃里翻腾!
没啥好说的,动手!
皇青宇手中刀式起,迅猛扑向了皇羽勋。
皇羽勋静立原地,静静等着,脸上泛起了嘲笑。
可不,用皇极刀派传下来的刀法攻击他,这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不等皇青宇扑近,皇羽勋已经看到了皇青宇刀式中不完美的地方,只要他出刀,便可叫皇青宇连第一招都使不出来,接下来只剩下皇青宇能支撑几招的事……
但皇羽勋并没有这样做,放任皇青宇扑到身前后才出刀。
轻描淡写的一刀!
但快!
刀锋落下后,恰好是落在皇青宇刀式中最薄弱的地方。
有如四两拨千斤,皇青宇的刀式立即变样,连第二招都无法衔接上了。
“速度太慢,力道控制不够圆润,之前我已经教过你这些,你还是没有学透,且,这还只是第1式,连第1式都只学了个八成,你凭哪点来挑战老夫?来,继续,我给你机会。”
皇青宇不以为然,本身就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心理准备,哪还会在乎皇羽勋说什么。
没有犹豫,再次展开刀式扑击。
皇羽勋仍站在原地,刀道大师风范。
“速度虽然够了,但刀式老了。”
“这式承接讲究厚重,但你浮飘。”
“刀尖再往上一寸才是精髓,你还是没能抓住要点。”
“慢了,太慢了,蛟龙入水被你玩成了水蛇。”
“这就是你加上的独特悟解?很小家子气。”
泥麻痹的,皇羽勋竟然点评起来,玩呢?
确实如同玩!
皇青宇接连几刀,无一例外全部被皇羽勋手中的大刀轻轻松松破解。
这其实正常,毕竟皇羽勋是皇极刀派的掌门人,且年龄上大了一大截,浸淫刀道一辈子,各方面确实都不是皇青宇可以比的。
但问题是,这种场合,摆出一副老师教学生的风范,好似乎是指点皇青宇,实际上不就是玩人吗?不就是恶心人吗?
这样玩人,还不如一刀把皇青宇斩了。
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皇青宇,被皇羽勋这种作风激得怒火直冲脑海,本身性子就刚直,当即破口大骂:
“皇羽勋,你少在这里装宗师,我是不稀罕恶心你,是不是就忘了那一天晚上是怎么从2楼摔下来的?怎么不见你当时点评自己几句?”
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羽勋脸皮抽搐起来,所有美好的感觉一下子支离破碎。
甚至,忍不住看向章流沙身边,以为林无道会在那,结果没有看到人影。
实际上,他一刀败在林无道手上的事,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程,主要是没脸说。
所以,哪怕是皇极刀派的人,仍不知道皇羽勋是输在了刀法上。
这时被皇青宇提到这事,皇羽勋心中杀意顿起,右手一紧刀柄,一字一字说道:
“看来你是诚心找死,那老夫成全你。”
“来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姓皇。”
“愚蠢至极!”
给出这句评价后,皇羽勋动手了。
果真速度、力量和刀法上,都不是皇青宇能比的,才一个照面,皇青宇手中的大刀就被拦腰斩断,逼迫得他一退再退。
皇羽勋再进,又是一刀!
皇青宇手中剩下的半截刀身也掉落在地上,手里只握着个刀柄了。
连刀都没了,这怎么玩?
实力之间的差距无法跨越啊!
皇羽勋森寒冷笑:
“这一刀,掉的就是命了,可能我老了,未必砍得准,你可得忍着点。”
难道还要分几刀把皇青宇砍死?
怪皇青宇不该提他的丑事吗?
或是要用这种方法,让皇极刀派的人明白不要妄想顶撞、挑战他吗?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都值得问一句:这是什么人啊?
才做狗,就变得狼心狗肺了吗?
皇羽勋真就是这样做的,手中刀芒斩下,尺度掌握的刚刚好,即:
刀芒从左肩落下,拉向了右边胸前。
衣服破开,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胸前。
“还真老眼昏花了,可惜啊,差一点,不然已经送你下去和家人团聚了。”
皇羽勋说完后,不给皇青宇说话的机会,再次临近身前,又是一刀落下。
如同刚才那一刀一样,同样是从肩头到胸前,不过换了一边。
两道刺眼的血痕在皇青宇胸前交叉出一个“X”字。
赤裸裸的羞辱和践踏!
皇青宇真不觉得胸前的伤口有多痛,痛的是心里那种无法言喻的悲哀,既是为皇极刀派今天的处境,也是为面前这个已经扭曲变态的老人。
仍记得小的时候,他一直以出类拔萃的皇羽勋为偶像,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追赶皇羽勋的脚步,可现在,皇青宇只感到恶心。
怎么会成了这样?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看着皇羽勋,忍不住问道:
“勋叔,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拜托,给我个痛快,我怕我又忍不住骂你。”
自从皇羽勋当上掌门以后,皇青宇就没有叫过勋叔,今天,本来最不该这样称呼的时候,皇青宇喊出了心中久违的那一声。
也许,他希望皇羽勋还是以前的那个皇羽勋。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声了,不管是生还是死,从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人。
皇羽勋两眼微微眯了一下,手中的刀子并没有迟疑,再次斩向皇青宇:
“行,那老夫给你个痛快,地下见到老祖宗时,记得跟他们说一声,是你自己找死的。”
这次是真下杀手了。
刀光炸起,劈向了已经放弃抵抗的皇青宇。
但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极快冲到了皇青宇身边,一把抓住他肩头,直接把他拉到了三米之外,从鬼门关前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