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岑轻笑一声，默认了。
“你！”苏荣轩心一梗，“你居然就还有脸承认！”
这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啊。
司郁岑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偃旗息鼓，“你刚刚怎么不问？”
他问的是，怎么不开口直接和慕南星说。
他大致明白苏荣轩这样藏着掖着想着是什么，无非就是怕又是一场空欢喜，又或者南星和慕南枝一样，起了贪恋，故意误导。
苏荣轩斜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他不信司郁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司郁岑轻抚了一下腕表，淡然道：“知道，只是觉得没必要。南星和慕南枝不同，何况她已是白家小姐。”
苏荣轩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浓眉狠皱，“我这不是想更加稳妥一点么？”
言下之意，多找几个苏家的人，测试一下DNA。
司郁岑提醒，“之前保扯下来的头发保存好了吗？”
第二次再扯人头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
远在锦城的黎傲正在包厢内和朋友打麻将，一边打一边聊天。
“我们哥几个，就黎哥最有出息，211大学啊。这可是名牌大学，我们这些大老粗里面也出现了一个文化人。”
“我家那老头子天天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好好念书，只要我一回到家，准能提黎哥是怎么从成绩倒车尾，一路逆风翻盘，考上名牌大学的。可书上的东西就是不进我脑子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傲身边的人拍了拍他手臂，神秘道：“黎哥，咱哥几个大老远从明城过来找你打麻将，这份情意谁能比？有什么秘诀和我们说说呗。”
剩下的两人不落下风，附和道：“对对对！黎哥，咱几个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有好东西，和我们分享一下呀。”
坐在四人身边的陪酒小姐、小哥见几人聊天这么正能量，当场愣住。
有人没忍住插了一句嘴，“你们还是高中生啊？”
听谈吐不像啊。
“干嘛？”黎傲小弟凶巴巴地问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那人反应过来，赔笑道：“我这不是惊讶么？你们这种混……格局大的人，区区高考，不在话下。”
其中一个小弟叹了口气，“不容易啊，让我骂人打人行，让我做数学题、写作文、做物理题，我就真不会了。”
平常还会，就是考试后这成绩一出来，就得挨骂。
“黎哥，你说说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你长得好就算了，脑子还这么好，我们都以为你连高中毕业生都拿不到了，你居然考上名牌大学了。真是羡慕死我家老头子了。”
不仅是他小弟羡慕，叫来陪酒的小姐、小哥都面露艳羡之色。
黎傲满意地听着几人吹捧，轻抿了一口酒，慢条斯理道：“无他，贵人相助耳。”
小弟眼睛一亮，拼命扒拉他的衣服，“黎哥，和我说说，和我说说！”
这是，黎傲放在一边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立刻有人注意到了，“黎少，您手机亮了，微信上有人找你。”
黎傲懒洋洋伸手，自动有人把手机给他递过来。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锁屏，身体微僵。
慕南星：在不？想请你办件事，价格好商量。
黎傲：在。
慕南星：方便接电话吗？
联系上下文，黎傲觉察到她这事有些不同寻常。
他抬头看向包厢内其他人，挥手让陪酒小姐、小哥出去，“我要谈生意了，你们先回去。”
“黎哥，那我们？”他的小弟非常眼色。
黎傲手指轻击桌面，“先留下。”
最后一个不是他们的人出去，小弟动作快速地检查了一下门，再反锁。
一来一回，动作快速娴熟。
“黎哥，外面没人。”小弟比了个OK的姿势。
黎傲抬手给慕南星拨了一个电话。
下一刻，手机听筒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女声，“黎傲？”
“是我。”
“你那边有人吗？我想请你办的事，不太方便让别人知道。”
就是那种事了。
黎傲做惯了的，秒懂，“都是我小弟，到时我也是让他们去办。”
他顿了顿，目光在三个小弟脸上一一扫过，屈指点了点桌面，“诺，让我考上大学的贵人在这儿，好好办事，保佑你们也考上大学。”
三小弟呆愣。
“对对对，我们哥几个心狠手辣，办事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小弟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作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嘴也是一等一的严！”
“……没那么严重，只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慕家的近况。”
慕家？
黎傲拧眉，“我在锦城念大学，慕家情况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一个小弟弱弱举手，得了黎傲允许，才低头对手机听筒说道，“慕家公司破产了，慕江想拿着钱东山再起，结果被人骗了。”
“被骗了？”慕南星惊讶，“慕江在商界纵横那么多年，还有人能骗他？”
小弟起了谈性，看了眼来电人备注，道：“慕、哦不，贵人。我听我爸提过两嘴，慕江之前做的是实业，实业好是好但来钱慢。慕江急功近利，跑去投资互联网，不知怎么就入了比特币那种虚拟产品，然后虚拟市场一变……”
小弟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也不太懂什么比特币，反正就是慕江急功近利，亏得很惨。”
“现在慕家如何了？”
黎傲看向小弟。
三个小弟嘀嘀咕咕交流了一番，选出了一个代表，“……就那样呗，赔得裤子都快没了。”
另一个小弟推了他一把，说得清楚了些，“其实也不是那么惨，慕江手里应该还有钱，我听说他儿子学校都没换，私立小学一年学费几十万，他要手里没钱也交不起学费。”
“我想让他们家更惨一些。”
另一边，黑漆漆的走廊上，慕南星一双眸子黑得慎人，“价格任你们开。”
小弟抬头看向黎傲，伸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着口型，“不会是这个吧”。
贵人这么狠？
黎傲缓声道：“为了慕江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这样好了，我让人去把他打一顿，然后发视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