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挑了下眉梢,“你盯着你弟弟女朋友做什么?”
傅庭深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凤眸如同出鞘的利剑,寒意森森,削薄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她不可能进傅家。”
晏朝眯了下邪魅的桃花眼,有些不解,“你不是最疼你弟吗?不是说过只要他喜欢的,你都会支持他?”
“除了那个女人。”傅庭深清俊的脸上一森阴鸷与寒冽。
晏朝极少看到傅庭深如此讨厌一个女人,唇角勾起妖冶的笑,“怎么,你跟她之前认识,结过梁子?”傅庭深身为帝都顶级豪门继承人,想要勾搭上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跟四哥一样,洁身自好,不喜欢的女人从不搞暖昧,也不乱来。
这么多年,傅庭深身边没有出现过一个令他走心甚至走肾的女人,难道傅澈女朋友——
晏朝刚往那方面想,就听到傅庭深声音清冷的说了句,“她曾上过我的床。”
晏朝,“………”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好惊悚!
打完飞碟,一行人去吃了饭。
吃完,傅澈送云晚回酒店。
云晚和夏千瓷,容慕灵住同一家酒店。
傅澈将她送到酒店楼下,在她转身进酒店前,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
“晚晚,跟我在一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云晚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到了酒店房间,云晚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澡。
站在花洒下,她用力搓着自己身上的肌肤。
十八岁那年,她为了重病的母亲,去酒吧跳舞赚钱,结果被酒吧老板设计,将她送到了一个男人床上。
她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个时常出现在她噩梦里的男人,但没想到,他竟会是傅澈的哥哥!
云晚双手紧握成拳头,指尖用力掐进掌心,勒出一道道红痕。
洗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才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她没有擦干净,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皮肤白净,冷傲精致,细碎的刘海覆在额头,微微挡住了那双细长而幽深的凤眸,高高瘦瘦的身子倚在路灯下,双手抄在裤兜,精致的下颌微微抬起,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又冷漠。
云晚将照片放进心口,眼眶里涌出薄薄的水雾。
阿枫哥哥……他已经离开她八年了。
回忆到过往,云晚的心,好像被只无形的黑手紧紧攥住了一样,难受得让她喘不过气。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傅澈的来电,云晚放好照片,接通电话。
“晚晚,你睡了吗?”
“还没。”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我上来看看你吗?”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睡了。”似乎想到什么,云晚欲言又止,“阿澈,我有话想对你说。”
当初答应傅澈的追求,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和阿枫哥哥长得有几分相似,她知道这对傅澈不公平,但是她太过思念阿枫哥哥了,看到傅澈,就像看到了他。
可是今天看到了傅澈的哥哥,那个对她来说,像恶魔一样的男人,云晚知道,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她必须要跟傅澈分手!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叫傅澈,他声音温柔的对云晚说道,“晚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今晚好好休息。”
云晚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接完电话,云晚坐在床边走神。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没有看来电显示,以为是傅澈打过来的,按了接听键,“阿澈,还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伴随着男人低沉又危险的呼吸声。
云晚意识到什么,立即看了眼来电显示。
不是傅澈打的,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云晚纤细的身子立即紧绷起来,握着手机的小手不断加重力度,指关节都泛起了白,“如果不说话的话,我挂了。”
“是我。”男人低沉冷漠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响起,如同鬼魅般让云晚心脏骤然紧缩,她唇瓣抖了抖,声音发颤的道,“傅先生,你放心,我会立即跟你弟弟分手,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就在云晚快要承受不住打算直接挂断电话时,男人低低地呵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喉骨深处发出,阴森森,寒嗖嗖。
五年前那个夜晚,于她来说如同噩梦一般。他外表看着谦谦君子,衣冠楚楚,可是骨子里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他对她的羞辱和折磨,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傅先生,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会跟你弟弟分手,不会——”
似乎没有听到她低声下气的祈求,他缓缓开了口,“我在酒店楼下,给你五分钟,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云晚眼眶泛起红,用力咬了下唇瓣,“傅先生,你能不能——”
“已经过去了十秒,你好自为之!”
他声音不算冷,但是每一个字,都能渗进她骨髓里,让她寒彻入骨!
他对于不听他话的女人,手段有多狠,云晚是见识过了的。
她压根不敢不下去。
云晚将手机扔到床上,红着眼眶骂了几声,“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去死去死去死!”
云晚向来乐观,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提醒自己笑一笑就过去了。
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她乐观不起来!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清俊期文的外表下,骨子里有多冷血和残忍!
就像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云晚从行李箱里拿出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离开房间。
出了酒店,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银白色兰博基尼。
车窗微敞,男人坐在驾驶座,指尖夹着根香烟,手肘撑在车窗上。
看到云晚过来,他微微眯了下幽深不见底的凤眸,“还有十五秒。”
云晚咬了咬牙,紧绷着小脸,拉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
她刚坐稳,跑车就疾驰而去。
云晚没系安全带,身子猝不及防往前倾,额头撞到车窗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