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死了,只想自私的留在你身边。可若夏小姐是清白的,你很可能就会跟她重新在一起,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夏小姐是清白的。”
“我一时犯了蠢,收买了周医生!”
“阿寒,我只有一年可活了,替我检查的医生,说我是因为常年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胃癌。我被壮汉禁锢的那几年,有时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何谈饮食规律呢?”
凌薇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绪一激动,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一口血从她喉咙里喷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是宫夜寒没有料到的。
看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凌薇儿,所有的指责与愤怒,都化成了怜惜与自责。
若不是当年爆乱,他没有保护好她,她也不用遭受到那些惨痛的经历。
现在她还患上了癌,命不久矣!
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松开。
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替她擦试掉脸上的泪水。
凌薇儿扑进宫夜寒怀里,双手用力抱住他。
“阿寒,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收买周医生,污蔑夏小姐清白的,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我不想再对你撒谎,这些年,我压根忘不了你。”
“我太肮脏了,尽管你说不嫌弃我,但若是真的不嫌弃,你为什么只肯将我当作妹妹、亲人?”
凌薇儿小巧的下巴趴在宫夜寒肩膀上,眼角余光扫到仓库外面有道纤细的身影。
她眼里闪过一抹阴冷,随即哭得更加伤心了,“那天早上,你发现自己醉酒,将我当成夏千瓷睡了之后,你到浴室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澡!你一定是嫌我脏的吧!”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
站在仓库外的夏千瓷,看到里面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她以为自己揭穿了凌薇儿,证明了自己清白,宫夜寒会对凌薇儿有所改观——
但她没想到,凌薇儿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宫夜寒居然和凌薇儿睡过!
呵!
呵!
他口口声声质问她背叛了他,可他呢?
背着她,和凌薇儿睡了!
夏千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就算她找出凌薇儿会催眠的证据,宫夜寒也会无条件的维护她吧?
收回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夏千瓷失魂落魄的离开。
宫夜寒带着凌薇儿从仓库离开后,带着她到了金汉宫的医疗部。
让顶级专家替她做了检查。
证实她确实患了胃癌,宫夜寒心情相当沉重。
宫夜聿得知凌薇儿患病的消息,急忙来到医药部。
“怎么会这样?四哥,这都怪你,若当年不是为了救你,薇儿姐也不会在爆乱中失踪,她不失踪就不会被人禁锢,她经历了那么惨的事,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患了胃癌!你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凌薇儿拉了拉怒气冲冲的宫夜聿,“小五,阿寒也不想那样的,你就别怪他了!”
宫夜聿看着面色苍白的凌薇儿,心疼得不行,“若是四哥还有心,就该娶了薇儿姐!”
凌薇儿长睫轻颤地道,“阿寒说了会对我负责,能跟他在一起我就很高兴了。不求他会娶我的,再说,我一个短命的人,娶了也没什么用。”
听到凌薇儿这样说,宫夜聿更加心疼她了。
宫夜寒走过来,他握住凌薇儿的手,“走吧,我送你回海边别墅。”
“好。”凌薇儿回头,看向宫夜聿,“小五,我们先走了。”
宫夜聿看着二人牵手离开的身影,眼里带着失落和恍惚。
他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上官卿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上官卿明天一早就要出国,她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时,见他接了个电话后神色不太好的离开,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是凌薇儿患了绝症。
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似患了绝症的人是他似的!
若是宫夜寒现在不要凌薇儿了的话,他估计马上会做接盘侠吧!
上官卿转身,离开医药部。
尽管对宫夜聿早已失望,但她心里,还是像被塞满了沙砾,血液流动间,五脏六腑全是划痕,连呼吸都跟着痛!
……
翌日。
夏千瓷到医院接云晚出院。
云晚将那天她跟傅庭深决裂的事告诉了夏千瓷。
“他终于放我自由了,我该高兴的。”可是这几天,她总是提不起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压制得太久,一旦自由,反倒有些发慌了。
麻蛋的,难道她是受虐体质?
夏千瓷看着最近清瘦了许多的云晚,心疼地道,“阿枫呢?”
“阿枫哥哥被他狠揍了一顿,还让他看到了他侵犯我的画面。后来阿枫哥哥的妈妈从国外过来,将他接走了!”
“就算阿枫还留在帝都,我也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傅庭深做出那样的事,她没脸再面对阿枫哥哥。
就算他不介意,她和他也回不到过去了!
可能这辈子,她会孤老终生!
夏千瓷紧握住云晚的手,“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和粟粟这两个好朋友。”
云晚点点头。
南粟在闺蜜群里发了见面地点,王朝会馆。
夏千瓷和云晚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景予。
陆景予生着一张高级的无情脸,皮肤白净,轮廓锋利,他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眼里并没有任何温度,淡漠又锐冷。
看到夏千瓷和云晚,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南粟跟陆景予虽然结婚了,但也不是很熟。她小声在夏千瓷和云晚耳边说道,“你们别介意,他就那张死人脸。”
夏千瓷笑着点了点头,她将昨天买好的包送给南粟。
南粟看到夏千瓷送的包,连忙摆手,“太贵重了!”
“收着吧,新婚礼物。”
云晚也跟南粟送了条手链,她在网上订购的,虽不及夏千瓷送的贵重,但礼轻情义重,南粟很喜欢。
服务员将菜都上齐了,一大桌子菜。
南粟朝陆景予看了眼,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一些。
虽然他对她冷冷淡淡地,但她闺蜜来了,还知道点这么多贵重的菜招待。
南粟朝陆景予靠近,轻声说道,“谢了啊。”
陆景予睨了南粟一眼,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南粟有些疑惑。
他怎么这副表情?
她道个谢,有什么好笑的吗?
就在南粟疑惑时,包厢门被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