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中带着浓郁的酒香味,是她熟悉而又想念的气息。
明明该推开他,可思绪压根不受控制。
他的霸道,他的强势,如此让她贪恋。
不知是不是受药物的影响,她没有再拒绝,甚至开始回应。
然而就在这一瞬,他松开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他冰冷又无情的嘲讽,“夏小姐,你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欲拒还迎!”
夏千瓷心头猛地一凉。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感觉有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冰冷刺骨的寒!
如今她在他眼里,可能就连呼吸都是错的吧!
不想再这样被他羞辱,夏千瓷眼神清寒了几分,“主君陛下,你一个有王后的人跑来佣人房,连道德底线都守不住了,我不回应你,你的脸往哪里搁?”
听到她的话,宫夜寒黑眸凌厉如霜,他掐住她下颌,长指加重了几分力度,“这么说来,你是在配合我?”
“也不能说是配合吧,毕竟你的硬件条件摆在这,哪个女人见了,不为之心动呢?”
宫夜寒喉骨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呵笑声,“怎么,你后悔抛弃了这样的男人?”
夏千瓷挑了下眉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若是后悔,早在古特尔就答应了你的条件不是吗?”
“这一个月以来,我并没有主动招惹过你吧?”
言下之意,若没有小煜煜,她不会来金汉宫,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宫夜寒面廓阴沉得厉害,看向夏千瓷的黑眸,仿若卒了毒的利剑,要将她狠狠刺穿!
“你确实没有半点悔恨!”
不待夏千瓷说什么,他低下头,用力朝她唇角一咬。
疼痛袭来,唇角破了皮,渗出血珠。
他伸出手,将她渗出来的血珠擦掉,然后,凶狠地吻住了她。
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薄唇染上了点点鲜红,平添了危险的性感。
夏千瓷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嗜血魔鬼一般,她心脏不停地打颤。
“宫夜寒,不要一错再错了,就算不为夜凤茜想,也得为你们的孩子着想,不是吗?”
宫夜寒抬起手指,将她颊边的一缕长发拨开,薄唇漾开徐徐的笑,那样的笑又不达眼底,看着有些骇人,“你还知道为孩子着想?一个亲手打掉自己孩子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想到她腹中那个已经成型却被她流掉的孩子,他眼里的恨意就渗了出来。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曾经的痛楚,那般的刻骨铭心!
的确,如同她所说,她没有活在过去,就只有他,还在过去的痛苦中,没有走出来!
她让他痛,他为什么要让她好受?
他眼里的神情,阴鸷又嗜血,“夏千瓷,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夏千瓷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朝她身上的衣服扯去。
夏千瓷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她红着眼睛,朝他吼道,“宫夜寒,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在古特尔,他们已经做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了!
但身上的男人,压根听不进去她任何话,他陷在过去的痛苦与恨意里,仿若要将她千刀万剐,撕成碎片!
夏千瓷双腕被他绑住,推不开他,心里又怕又慌。
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以往只要看到她的泪水,他就会怜香惜玉,可是现在没有。
她的眼泪,只会让他更加残暴,冷血!
他这般嚣张猖狂,这般肆意恶劣!
她浑身都在颤抖,心脏,仿若裂成了两瓣。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明明有了王后,有了小王子,为什么还要来逼迫她?
他还是人吗?
夏千瓷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地往外滑落。
他俯首,吻掉她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水,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魔鬼般的温柔,“夏千瓷,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哭嗯?”
轰隆一声,外面下起了暴雨。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暴雨停了下来,只剩下鬼哭狼嚎的狂风。
佣人房里,夏千瓷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
男人站在床畔,他身上的衬衫扣子全开了,露出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膛,额头的碎发沾了汗水微微垂落下来,挡住了那双狭长幽深的黑眸,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她的眼神,异常复杂。
他身的酒气依然没有散去,脚步甚至还有些不稳。
看着女人泪水模糊,面色发白的样子,他心口,像是被人拿着刀,狠狠劈开了一样!
他刚刚,借着酒意,对她做了什么?
肆意过后,他终于醒了。
身体里的酒意,也因为她的狼狈不堪而全然消散。
他剑眉紧皱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真是疯掉了!
才会那样对她!
一股怒气浮上心头,不是恼她,还是恼自己!
他阴沉着脸,摔门而去。
夏千瓷眼珠子动了动,听到摔门声,惨白的小脸上,才慢慢有了一丝生气。
这次她悄悄来金汉宫,是错的吗?
她并没有打扰到他的生活不是吗?
为什么他要如此作践羞辱她?
夏千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沾着水雾的长睫,颤抖得厉害。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房门又被人用力推开。
男人面色阴沉的回来了。
夏千瓷看到他出现,身子瑟缩了一下。
男人站到床边,眼神幽深、复杂地看着目光呆滞,好像很怕他的女人,紧抿了下薄唇,将手中的药膏丢到她身上,又转身去了浴室。
他打了盆水出来,用温热的毛巾,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试掉。
他微微躬着身子,衬衫有三颗扣子没有系,弯身帮她擦脸时,锁骨以及胸膛若隐若现,透着狂野又性感的诱惑。
夏千瓷的双腕,已经被他解开了。但腕上的皮肤,已经破了皮,血丝渗出,触目惊心。
替她擦完后,他又拿着药膏,帮她涂抹受伤的地方!
她神情麻木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她这样的神情,让他痛彻心扉!
敛起浑身的戾气,他低眸看着她,黑眸幽沉,“怕我吗?”
他恨她,可是现在,他更恨的是自己!
每次面对她,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以后也会落下心理阴影吧!
令宫夜寒没有想到的是,女人只是神情木然的摇了摇头,“我们两清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