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左和其他人看到唐易揪住宫夜寒衣领,想要将他拉开。
宫夜寒抬了下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宫夜寒拉开唐易的手,带着他进了办公室。
唐易看着高大冷峻,气场凌厉强大的宫夜寒,眉头紧皱,“我问你将千瓷弄到哪里去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宫夜寒坐到办公桌后面,一双犀利锐冷的黑眸幽幽沉沉地看着唐易,尽管收敛了锋芒,仍旧散出鹰隼般的光芒,气势迫人,“唐易,你应该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唐易眉头皱得更深,“不论我和千瓷是怎么在一起的,她终究是我女朋友,你将她藏起来,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唐易将一张报纸甩到办公桌上,“有记者拍到你昨晚在医院陪夜凤茜,你既想跟夜凤茜双宿又栖,又想霸着千瓷吗?”
宫夜寒连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冷漠沉着,“是又如何?”
闻言,唐易身体里血液翻涌,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收紧握成拳头。
“当初你伤她伤得还不够吗……”
唐易话没说完,就被宫夜寒冷冷打断,“我伤了她,自会弥补。倒是你,仗着她对你的同情和愧疚,将她占为己有,你考虑过她的感受?”
宫夜寒的话,像一块尖锐的利器,刺进了唐易的胸口。
他脸上表情发生了几分变化,他不是不清楚,若不是因为他中了情花毒,夏千瓷是不会做他女朋友的。
这次回到郦城,他从师父那里确认,他体内的情花毒已经解了。
他从师父那里得知,需要跟他同血型的三滴心头血才能救他。
他并不笨,前段时间夏千瓷消失了几天,宫夜寒也没有露过面,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承认,自己连夜赶回来,是因为他慌了。
唐易面色凝重的看着宫夜寒,“我体内的毒,是不是你帮我解的?”
宫夜寒紧抿了下薄唇,“既然毒已解,你也该放夏千瓷自由!”
唐易身子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是宫夜寒。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死,也不愿宫夜寒帮他解毒!
“我不会放手,千瓷是我从年少时就追逐的光,我和她之间的情谊,远你比想的要深。”唐易面色清冷,神情坚定,“以千瓷的性格,不会做你的小三!”
宫夜寒面色不动,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唐易说他和夏千瓷之间的情谊,远比他想的要深,这话确实是没错的。
他看过她当年的日记,她是爱慕过唐易的。
他们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他永远也法取代的!
宫夜寒敛下幽沉的黑眸,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身上张狂邪肆气息尽显,“唐易,夏千瓷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丫头了,你们年少的情谊,能比得过我和她之间的亲密无间?你别忘了,我和她儿子都五岁了!”
唐易向来清寒的脸庞出现了几分怒气,他一拳砸到宫夜寒的办公桌上,“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若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宫夜寒喉头里发出一声低笑,“唐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昨晚夏千瓷出事,我带她走的时候,她并没有提到你。”
一句话,完全击中了唐易的软肋。
昨晚他打了她无数个电话,但她手机一直处在打不通的状态。
两人交往后,他岂会感觉不出来,她对他只是感激和恩情,并没有男女之情呢?
唐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宫夜寒办公室的,他脸色微微苍白,有些失魂落魄。
他对她再好,她也不爱他。
宫夜寒对她再坏,她心里还是惦记着他。
唐易身体里窜出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走出办公厅,唐易手机铃声响起。
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唐易心不在焉的按通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用变声器变了音,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委屈吗?难受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霸占了,自己却处处不如别人,是不是又恨又无力?”
唐易拿着手机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声音清寒的问,“你是谁?”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宫夜寒的存在。”
唐易抿着好看的薄唇没有说话。
“不要跟我说,你对宫夜寒没有半点恨意?他横刀夺爱,脚踩两条船,这种男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说呢?”
唐易眉头紧皱,“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跟你合作,唐少,你现在需要振作,让唐老太太将ST集团交给你管理。宫夜寒在王室并不受宠,他最大的依仗,就是ST。”
“只要你成了ST总裁,以后南洋国,就算是王室的人,见到你都会礼让几分。虽然你现在是唐家大少,但你没有实权,别人不会将你放在眼里的。”
唐易俊美的轮廓线条紧绷,“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若没有实权,永远都只会被宫夜寒踩到脚下。”那人说着,笑了一下,“这个电话能联系到我,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打电话过来跟我合作!”
……
宫夜寒的别墅,四周花园皆是镂花铁栏,前面就是人造海景。
花园里有绿草茵茵的草坪,颜色鲜艳的花朵。
能在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么大的别墅和人造海景,可以称得上穷奢极欲。
宫夜寒的财富,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罗德帮夏千瓷拿了行李过来,还带了个佣人李嫂照顾她。
连着两天,宫夜寒没有回别墅。
夏千瓷的手机还在警局,别墅里的网络都被屏蔽掉了,她联系不到外面,也看不到电视直播。
但她能想象得到,发生了那晚的事,定是血雨腥风。
这天,夏千瓷吃完午餐,她背着个画板,光着脚走到沙滩上。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她坐到沙滩上,垂下眼敛,开始画画。
宫夜寒开车回到别墅时,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沙滩上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长发拢到肩膀一侧,脖颈纤细优美,坐在画板前,不知画些什么。
金灿的阳光般从她顶头落下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看上去,美得像一幅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