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解开皮带扣的声音,云晚身子紧绷,她使出全身力气推他,“傅庭深,不能这样——”
他们已经分开了,彼此都有了新的生活,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云晚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想要将他推开,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
泪水,爬满了脸颊。
就在她以为,他会强行占有她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
他双手撑到她脑袋两则,看向她的眼里,没有半点情慾,有的是无尽的冷漠与嘲讽。
“云晚,你以为我真会碰你?”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他接下来的话,就直接将她打进了地狱!
“我他妈嫌你脏!”
他的话,像是一支卒了毒的利剑,狠狠刺进了她心口。
云晚沾着水雾的长睫颤得厉害,她深吸了口气,将酸楚和难受,都藏进心底深处,唇角勾起一抹凄楚的弧度,“是吗?其实,我也嫌你不干净!”
明天离开这里后,她会立马离开瑞士。
以后,就算碰巧遇到他,她也会绕道而走!
这种被羞辱的痛,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云晚的话,让傅庭深面色阴沉到了极致。
他凤眸如利刃般狠狠瞪着她,“云晚,谁他妈都有资格嫌我脏,就你不可以!”说罢,他俯首,用力朝云晚脖子上咬去。
“啊!”
云晚惊呼一声,疼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他咬得很用力,皮开肉绽,她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云晚双手攥成拳头,长睫如受伤了的蝶翅般颤动得厉害。
她不知如何是好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感觉快要被他逼疯了!
“傅庭深,你就是个疯子!”红着眼眶,她不甘示弱的朝他脖子上咬去。
她同样将他咬出了血。
原本以为,她咬了他,会更加惹怒他的。
没料到的是,他眼中积聚着的狂风暴 雨骤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他扯了下唇角,低下头,将她脖间被咬出来的血渍,一一舔干净。
云晚整个人有些懵,现在他的举动,无形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她神情微微恍惚,双手抬起,抵上他胸膛,羞恼地低吼,“傅庭深,不要这样好吗?”
傅庭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明明恨她入骨,看到她那般在乎那枚戒指,他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成为了别的女人,他的心,就像蚂蚁啃噬。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心情,煎熬又不好受!
见他沉默,菲色薄唇抿成森冷的直线,云晚声音发颤地道,“我现在就走……”
“不要你的戒指了?”
云晚咬了咬牙,直接去掰他的手。
掰开了几根手指头,但他又重新攥成拳头。
如此反复好几次,云晚恼羞成怒的瞪住他,“傅庭深,你烦不烦,将戒指还我!”
“谁送你的?”
他眼神又深又沉,像两记危险的旋涡,要将她深深地吸附进去。
见她不说话,他挑了下眉梢,“很重要的人?”
云晚嗯了一声。
傅庭深看着身下的女人,她长睫轻轻颤动着,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还在发着高烧,明明是他所熟悉的容颜,却又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心底深处,突然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这样的纠缠,确实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摊开掌心,将戒指还给了她。
翻身躺到一边,嗓音低哑地说了句,“睡吧,不会再碰你!”
云晚将戒指牢牢握进掌心,翻了个身,泪水,无声地划出眼眶。
两个人,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近在咫尺,却有着千沟万壑的距离!
云晚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庭深已经不在床上了。
大婶将她的衣服烘干了,云晚换上后,走出房间。
昨晚救了大婶的孙子,大婶对云晚感激不已,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云晚没有看到傅庭深,以为他离开了,她刚坐到餐桌,一抹高大的身影就过来了。
傅庭深也换了他自己的衣服,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大衣,矜冷高贵的气质,与身俱来。
云晚与他对视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视线。
“云医生,傅先生,这对心形石头,是我和我老头的订情信物,昨晚云医生救了我孙子,这对心形石头,我送给你们了。”
“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云晚摇摇头,“大婶,这是你和大叔的订情信物,太珍贵了,我们不能要。”
大婶将心形石头塞进云晚手心,“云医生,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了!”
大婶坚持要将心形石头送给他们,云晚也不好推拒,吃完早餐,再三跟大婶道了谢后,两人离开。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过话。
快走到公路上时,云晚开口打破沉默,“我将心形石头给你吧,你送给陆小姐,祝你们白头到老!”
傅庭深回头看向云晚,细长的凤眸里露出幽沉而复杂的神情,他什么都没说,只朝云晚伸出手,示意他将心形石头交给他。
云晚将自己那块心形石头,交到了傅庭深修长的大掌中。
傅庭深收紧拳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云晚没有和傅庭深一同回酒店,两人又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
梦醒了,彼此又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
她等下就会离开,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千瓷和小橙子等在酒店门口,看到云晚回来,母女俩都松了口气。
小橙子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晶莹的水雾,“晚晚干妈,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和麻麻都快急死了……”
夏千瓷嗔了眼小橙子,“以后不要乱给你晚晚干妈介绍相亲对象了,若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夏千瓷上前拉住云晚,见她脸色不太好,脖子上还有个很深的牙印,她担心不已,“晚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我陪你去报警?”
听到报警,小橙子吓得不行。
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呜呜呜,晚晚干妈,窝知道错了,窝以为那位鼠鼠不是坏银,他是不是伤害到晚晚干妈了?”
云晚将小橙子抱进怀里,替她擦试掉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的道,“小橙子宝贝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
云晚看向夏千瓷,“小橙子让我相亲的对象是傅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