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聿冷着脸,眼神寒鸷,不容置喙。
上官卿看着这样的宫夜聿,仿佛都快要不认识了。
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深刻的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凌薇儿,一点也不爱她!
她觉得讽刺又可悲!
她非但没有道歉,反倒扬起手,直接一巴掌甩到了凌薇儿脸上。
她动作很快,宫夜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凌薇儿被上官卿一巴掌打懵了,还来不及反应,上官卿又反手挥了她一巴掌!
凌薇儿白净娇媚的脸蛋,瞬间一片红肿。
上官卿虽然是做学术研究的,但父亲是上将,从小她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自然有功夫傍身。
她两巴掌下去,力度要比普通女生力气大得多。
凌薇儿嘴角都被打破了皮。
看到这一幕,宫夜聿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扣住上官卿手腕,怒不可遏地道,“上官卿,你放肆!”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掌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上官卿从来不怕身体上的疼痛,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在部队训练的时候,吃过太多苦,流过太多汗,她已经习惯了身体上的疼痛——
可是,现在被这个男人紧紧捏着手腕,她却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盯着她的桃花眼里,阴鸷又冷冽,充满了杀气,仿若她再敢打他的薇儿姐一下,他就要活生生捏死她!
上官卿整个人,连同牙齿都在打颤。
她泪水模糊的看着宫夜聿,觉得他无比陌生。
仿若是地狱出来的勾魂使者,让她的心、她的灵魂,都四五分裂!
“所以,我父亲出事,你跟我缓和关系,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兵符吗?”这些天,她一直不愿去深思这件事,就是害怕得到肯定的答复。
哪怕他对她,有一丁点的真心,她也许都会好受一些!
她真的希望,他对她不要那般残忍!
看到她眼底盘旋打转的泪水,宫夜聿眉头紧皱。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和难受。
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身边的凌薇儿剧烈地咳嗽起来。
宫夜聿朝凌薇儿看去,看到她红肿的脸庞,想到上官卿方才用力甩她两巴掌,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与同情迅速消失殆尽。
他薄唇动了动,残忍又薄情的吐出一个字,“是!”
听到宫夜聿的话,上官卿纤细高挑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她努力深吸呼,仿若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不被痛死过去。
可是,胸口,还是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这般残忍?
她恨他,可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也许他并不冷血无情,在凌薇儿面前,他掏心掏肺,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命都给她!
他只是不爱她罢了!
所以,他才会那般的残忍!
“是不是为了拿到兵符,你找人暗算了我父亲?”上官卿声嘶力竭的问道。
宫夜聿眉头紧皱,面色冷冽的怒斥,“上官卿,你在胡说什么?你父亲不仅是我岳父,还是我南洋国功臣,我暗算了他有什么好处?”
上官卿的眼眶,已经被泪水模糊,她声音嘶哑的朝他大吼,“因为你想成为主君,你想要拿到我父亲的兵符,宫夜聿,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虽然我父亲将兵符交到了你手上,但西南军是我上官家一手发展起来的,我现在就去西南,你想让他们效忠你,除非我死!”
她不会让狗男女得逞的!
他们上官家的兵,也不会效忠狗男女的!
上官卿从没有这么气过,从没有这么伤过。
他说她父亲的死与他无关,她真的一点也不相信!
为了拿到兵符,他能虚情假意的对她,能主动替她父亲输血,不就是为了取她和家人的信任吗?
现在他拿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不仅将凌薇儿接到宫里,还在他和她的婚房里打情骂俏,他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他就是个混蛋,人渣!
这样的人,不配成为主君!
她真是傻,真是蠢,那天晚上,他主动将她抱住,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她竟以为,他对她动了心!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是猎人,等着她这个猎物往坑里跳!
上官卿难受得不行,浑身力气就像被根巨大针筒抽干了一样,她恨恨地看了宫夜聿一眼,“宫夜聿,若是让我查出,我父亲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我会亲自来找你报仇的!”
宫夜聿被上官卿眼里滔天恨意震慑到,他身子狠狠一震。
“上官卿,我没有害过你父亲,你不要胡口污蔑我!”
“那好,你将兵符交还给我!”
宫夜聿眉头紧皱的瞪着上官卿,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
“西南军不属于你们上官家,而是属于王室的!上官卿,我谅你刚痛失至亲心情不好,但若你再敢乱说,我定会治你的罪!”
“哈,哈——”上官卿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嘲讽的冷笑,“现在我们家在你眼中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可以随便治我的罪了是吗?”
上官卿抬起手,指了指宫夜聿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她真是恨,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
若不是她,可能父亲不会突然遭人暗算!
她的家,也不会支离破碎!
上官卿身子不断往后倒退,此刻的宫夜聿,在她眼中,宛若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将她的灵魂,她的心,都撕成了碎片!
看到上官卿眼底流露出来的眼神,宫夜聿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内心深处,腾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还没等他抓住,就已经消散了。
凌薇儿看着上官卿失魂落魄的离开,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上官家在西南军中的威严,是众所周知的。若真让上官卿到了西南营,宫夜聿想要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话,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官卿这个祸害,留不得了!
……
上官卿落慌而逃,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小荷等在楼下,看到上官卿下来,见她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她担心的道,“王妃,也许殿下只是暂时没有注意到您的好,您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