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黑妹见状，强忍着下楼手撕渣男茶女的冲动。
小心翼翼地问江瑾言，“我们要下去看看吗？”
“不去了，我们去钢琴室吧。”
“钢琴？可是......”
夫人的手，也弹奏不了钢琴啊？
但也再没多问。
江瑾言朝楼下大厅瞥了眼。
嘴角扯过一抹苦涩。
便转身去了音乐房。
坐在华丽的钢琴前，或许是心情低落的缘故。
工艺和材料都是顶级的钢琴，其那四周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白玉装饰，此刻都显得黯然失色。
她让黑妹把钢琴打开。
试着忍着手指上传来的刺痛，轻轻地碰了碰触手可及的几个钢琴键。
“叮！”
“铮。”
“淙淙。”
“嘤，泠，嗡......”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心境有关。
随意拨动的几声，高级的音质中，却流露出极力掩抑的哀伤。
黑妹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听了，都不由自主地抹起了眼泪。
啜泣出声：“夫人......”
“哭什么，我现在，反倒松了口气呢。”她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色。
真是，天公不作美呢。
“嗯？”
黑妹不解，“夫人，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夏久久，一看就心思不纯，想跟你抢老公啊，您怎么还松了口气？”
虽然因为挑断夫人手筋这个事情，她对厉慎行一直心怀愤恨。
可夫人这还没离婚呢！
厉慎行怎么可以那样残忍地伤害了夫人后，这么堂而皇之地带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那女人都不知道跟别人的老公保持距离，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再怎么着，也不该便宜了这对渣男贱女！
“我看出来了。”江瑾言的语气异常平静。
她从在大厅见到夏久久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那您怎么不阻止他们呢？还这么放任他们这样，这不是在给他们机会吗？”
“是的，我是在给他们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轻声呢喃：“这样的话。”
“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离婚了。”
离婚？
房门外站着的男人，紧紧地握住双拳。
手背上青筋直爆。
紧咬着后槽牙。
冰冷的俊脸紧绷，轮廓的棱角越发分明。
眼里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深吸了一口气。
紧闭上双眸后，又很快睁开。
紧握成拳的手，也渐渐松开。
受伤地望了眼钢琴旁身姿绰约的身影，转身离开。
几十秒后。
黑妹开口：“夫人.....您刚才说的话......”
她想提醒夫人，刚才厉慎行就站在房门外边。
话还未说完，就被江瑾言打断：“我知道，他都听到了。”
刚才，她说完“离婚”两个字时，嗅到了一抹龙血木的香气。
就猜到了，厉慎行在外面。
听到就听到吧。
婚，还是要离的。
那是她答应傅临渊的条件。
总归是要信守承诺的。
夏久久正在收拾餐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
见厉慎行过来，欣喜出声：“厉总？”
“不用倒掉，我吃点垫胃。”
男人面无表情地坐下。
味同嚼蜡般地吃了起来。
“厉总，我做的这些合你的胃口吗？”
见男人眼神泛散吃着饭，却没任何反应，又问了声，“厉总？”
“以后，不要再做了，厉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的，别浪费好食材。”
厉慎行放下碗筷，起身去了洗手间。